科舉之步步入青云 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就怕綠茶有演技、星際人魚養(yǎng)崽日常[穿書]、曠野之渡、偏執(zhí)大佬靠愛我續(xù)命[穿書]、和?;ㄅ餍堑墓芳Z日常、[綜漫同人]小中也的長高計劃、[聊齋同人]我在聊齋里撿毛絨絨、暗金人魚、咸魚老爸被迫營業(yè)、論渣男改造的一千種姿勢(重生)
他手掌虛握成拳,放在唇邊稍稍清了清嗓子,頗有些不自然道:“你可聽的出有何不同?” 顧瑜想了想說:“你念得抑揚頓挫,有韻律,有情感,我念得就比較干巴巴的。”她回答完畢后,又托著小臉,歪著頭繼續(xù)問:“青梧哥哥,古人曾說,讀書時最美之事,莫過于紅袖添香,是不是就如同我們現(xiàn)在這樣?” “啪!”韓青梧舉起手中的書,毫不猶豫地敲了一下顧瑜的腦門,“小小年紀都想些什么呢?” 力度不大,可語氣有些嚴厲。 “哎呀!”顧瑜沒防備他會突然打一下自己,疼倒是不疼,只不過被嚇了一跳。 她揉著腦門,覺得自己也沒做錯什么,卻被他這樣莫名地兇了一下,突然很委屈,又有些難過,她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他。 韓青梧起初還不知道她怎么了,待很久她都沒有轉(zhuǎn)過身來,他才察覺到有些不妥。 他繞到她面前,發(fā)現(xiàn)她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臉,韓青梧索性蹲在她面前,問:“怎么了?”然后手覆上她的額頭,輕輕揉了揉,“可是剛剛那一下,我打痛你了?” 顧瑜搖搖頭,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小聲音,可憐兮兮的說:“你怎么說打我,就打了呢?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br> “……” 韓青梧一時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 他在韓家族學時,稍微年長一些的堂兄弟,讀書時就喜歡讓府里的丫鬟們在一旁伺候著,還美其名曰紅袖添香??扇绱饲榫跋?,他們還如何能安心進學,往往是學不到半個時辰,便開始胡天胡地,之后還會在學堂里互相交流。 韓青梧原來頑皮歸頑皮,但在這些方面卻是很潔身自好的,自然也就看不慣那些堂兄弟的行為,也因此頗受他們排擠。 剛剛顧瑜提到這個詞,讓他忽然一下就聯(lián)想到曾經(jīng)的那些場景,心里揪了一下,怕她不知是在哪兒學的這些個詞,別被人騙了。 韓青梧知道是自己急躁了,顧瑜何其無辜。 他想了想,說:“你沒有說錯,這個詞本身也沒有問題,只不過被其他的人歪曲了意義。”他頓了頓又叮囑道:“往后你還是莫要在別人面前說起,”而后又強調(diào)道:“尤其是男子?!?/br> “我知道。”顧瑜低著頭,“我又不是傻的!” “是,”韓青梧笑著說:“我家小瑜兒最聰明,我傻!”他將手中的書塞到她手上,“我錯了!你打一下回來吧!” 顧瑜抬起頭,看著面前微微笑著的清俊面容,哪里下得去手? 她手中攥著書,低聲道:“你明知道,我不舍得的?!?/br> 她這樣說,就好像韓青梧就舍得一般,可說真心話,他看見她這般難過的小模樣,早已經(jīng)心疼的不得了了。 他站直身子,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讓她仰起小臉看著自己,而后他微微彎腰,小心翼翼地,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要我如何做,你才不生氣?” 他的親吻真的很輕,如蝴蝶翅膀一般輕輕拂過而已,可那親吻落在額上,卻仿佛有火落在上面一般,燙得顧瑜臉頰一片緋紅。 “要你,要你每日都教我念書?!?/br> “好?!边@本就說好的事情,韓青梧答應(yīng)的干脆。 “我想學《論語》?!?/br> 這時顧瑜提出的任何要求,韓青梧本來該立即答應(yīng)便是,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學完《笠翁對韻》我自然會教你《論語》,”他怕顧瑜誤會,又解釋道:“要學習文字,你首要的,便是要掌握它們的聲調(diào),格律和韻律,只有了解到它們的聲韻之美后,才能對它們背后的意義了解的更加透徹?!?/br> 韓青梧看著她,“所以我建議,還是先從《笠翁對韻》開始,好嗎?” 顧瑜想了想,問:“那我能念得和你一樣好聽嗎?” 他淺淺笑了,“我一字一字的教你,這樣可好?” 韓青梧用了三日,教顧瑜念完了半本《笠翁對韻》,剩下的一半,他讓她嘗試著自己去讀,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他,接著,他們便開始了《論語》的學習。 每天晚上,他們等小青桐睡著之后,便會在顧瑜的廂房中一起學習。 韓青梧的教學方法,與林遜之的完全不同。 他給顧瑜每兩日布置一篇課文,卻不先講解,而是讓她自己先看,先讀,有不明白的地方,先自己思考一番,不管明白還是沒有明白,都將想到的內(nèi)容全部都先記下來,然后他再給她講解。 如此書中的內(nèi)容顧瑜都是自己先想過一遍,然后韓青梧再講解一番。 起初顧瑜很不習慣,完全不明白課文里講的是什么,可逐漸地,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理解的課文內(nèi)容,與韓青梧所講解的相差無幾時,那種滿滿的成就感無可比擬,而她也得到了鍛煉,也養(yǎng)成了凡事先自己思索一番的好習慣。 日子就在一教一學中緩緩滑過,轉(zhuǎn)眼正月便已過半,元宵節(jié)過后,年便過完了,還有幾日書院便開學了。 這日一早,顧瑜帶著小青桐去飄香酒鋪了,韓青梧一人在家溫習,準備書院的開學測驗,突然門被人拍的砰砰作響。 來人竟是知府的侍衛(wèi)。 他對韓青梧拱了拱手道:“我家陳大人有請,請韓公子隨我去知府走一趟!” “陳大人?“韓青梧頗為驚訝道:“不知陳大人請小子前去,所謂何事?” 那人面露難色,想說卻又不太好說的樣子。 韓青梧見他那樣,便也沒有追問,“若是不方便告知,那便算了,免得您為難。” 侍衛(wèi)確實有些為難,照理說知府大人派他來請人,那他將人帶到便好,若是透露了些什么,他這也算是瀆職了。 偏侍衛(wèi)得過韓青梧的幫助,對他很有好感。 他猶豫了一會兒,只道:“大人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只這一句,點到即止,多的,卻再不肯多說了。 匿名信? 韓青梧心中覺得奇怪,卻知道再問他也不會多說什么,便只道:“多謝!” 他給顧瑜留了一封簡信,便隨著那侍衛(wèi)去了知府府衙。 府衙內(nèi),陳之與手中捏著那封薄薄的信,冷笑出聲,對林廣泰道:“這人啊,年剛過完就不消停了,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陳之與昨日一早收到的這封信,夾雜在一堆的公文中,一并送到他的案頭。 起初他看見信封上沒有署名還有些奇怪,可待他看完信里的內(nèi)容,就完全明白了。這封信之所以沒有署名,是因為寫信之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署名。 信洋洋灑灑地寫了三頁紙,但是內(nèi)容一句話七個字便可概括,那便是——韓青梧孝期參考! 這是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韓青梧父親過世還未滿一年時間,他便參加今年的府試,是為大不孝。信中又隱晦地提到,若是這件事被惠州城的百姓知曉了,知府大人該如何自處? 父母過世后必須要守孝三年,這三年期間,不能參加科舉,這在大銘,是沒有律法規(guī)定必須要這樣做的,這更多的是一個習俗。但這習俗已經(jīng)延續(xù)多年,隱約已經(jīng)變成一個世人都要遵守的規(guī)則。 現(xiàn)在有人打破規(guī)則,而知府大人知情不報…… 陳之與氣壞了! 雖說考前并不會去仔細過問考生的家庭情況,也沒有律法規(guī)定守孝期間就不能參加科舉,可這件事情要是被捅出來,對于韓青梧來說,至多被世人責備兩句,并不會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可對他就不一樣了,民眾肯定會有怨言,若是到時民怨聲音一大,隨時便是一頂失察的帽子扣下來…… 這是可以預(yù)見的,畢竟人言可畏。 陳之與生氣過后,慢慢地冷靜下來。 林廣泰見陳之與沉默不語,便說:“見這封信中所寫,似乎是對大人也頗有怨言呢,大人可知道,這信出自誰人之手?” “依你所見呢?” 林廣泰撫了撫胡須,思考了一番之后道:“韓青梧此次府試表現(xiàn),也只能算是中規(guī)中矩,并沒有多么的出類拔萃,以他乙等的成績,完全沒有擋住誰的路?!?/br> 這與陳之與想的一樣,他點頭道:“所以說,韓青梧他還做不了這出頭鳥,讓此次府試的考生們,專門寫封匿名信來檢舉他,而在這諾大的惠州城,總是盯著韓青梧不放的,除了他韓元安,不做他想?!?/br> 林廣泰立刻點頭道:“大人高明,卑職與大人想的一樣!如此,大人打算怎么辦?” 陳之與思考片刻,便吩咐下去,新的一年了,要有新氣象,商鋪經(jīng)營要好好抓抓了,尤其是韓家經(jīng)營的店鋪,好好地檢查一番,另外找戶部工房,讓他們派賬房先生,去查查賬目。 “韓元安不是太閑嗎?那我便找點事情給他做做。” 陳之與是上午派了人去韓家查賬,結(jié)果剛過晌午,韓元安急匆匆地來了府衙。 “陳大人,陳大人!”他一路疾行而入,剛進公廉堂,便直接跪倒在地,“我的陳大人吶,您好端端的,為何派人來查鋪子???我這一上午都沒開張,這還在正月里啊大人,這這這……”不吉利啊~~! 后面的話韓元安沒說出口,他見陳之與的態(tài)度前所未有的冷淡。 他今日一早正要去巡視鋪子,管家便火急火燎地跑來告訴他鋪子被知府大人派人來查了。 韓元安聽了心中一驚,好好的怎么來查鋪子?立刻想到該不會是那封信…… 他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沒可能,信上又沒寫名字,諾大的惠州城,又怎會想到他身上?即便猜到了,他打死不承認,又能拿他怎么樣? 思及至此,韓元安又叫了一聲,“陳大人!” 陳之與坐在書桌前,連眼皮都未抬一下,“韓老板,你這話可就太有意思了,什么叫我派人查鋪子?這例行檢查難道不應(yīng)該嗎?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們商戶的安全著想啊,你們不是應(yīng)該積極地配合嗎?”他抬眼,掃了韓元安一眼,“話又說回來了,韓老板不在鋪子里配合檢查,跑到本官這里做什么?” 韓元安一聽陳之與這油鹽不進的一番話,便知道今日想要躲過這檢查是不可能的了,他立刻起身,走到書桌前,從袖子里掏出兩個原木小方盒,恭恭敬敬地遞過去,“大人您誤會了,這元宵節(jié)我不是沒來看您嗎?實在是太忙抽不開身,您看,這是我們用了秘方,新烘焙出來的冬日新茶,我元宵節(jié)都在忙它呢,這不,成品一出來,我就想著,拿給大人您嘗嘗鮮!” 陳之與皺著眉頭道:“韓老板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本官是不收百姓任何東西的!” 韓元安微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這陳之與何時這么清正廉明起來了。 他只得順著他的話說:“知道知道,大人別介意,這就是我想讓大人給品鑒品鑒,提提意見,好讓我們有所進步!” 陳之與遞給林廣泰一個眼神,后者立刻上前,將那茶葉收了過來,“如此,我就替陳大人先收著?!?/br> “誒,誒,好。如此,我就不妨礙大人處理公務(wù)了,我先走了?!?/br> “等等!” 韓元安將那茶葉送出后,他知道再呆下去也沒戲,還不如趕緊回鋪子看看現(xiàn)在怎么樣了,誰知陳之與突然叫住了他。 韓元安以為事情有轉(zhuǎn)機,喜滋滋地問:“大人還有何吩咐?” 陳之與狀似隨意道:“韓青梧如今過了府試,也是有童生身份的人了,你們?nèi)羰遣荒軒鸵r,也就不要在背后做小動作……“陳之與停頓了一會兒,才道:“畢竟,他守全孝足半年,這已經(jīng)夠了,參加科舉,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br> 韓元安不知這匿名信的事何以這么快便敗露了?他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那鋪子的事,估計就是陳之與給他們提的醒! 真不知韓青梧這小子,是怎么傍上知府這條大腿的? 韓元安咬牙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走了。 待韓元安走遠之后,林廣泰問:“大人如此做,是要幫韓青梧了?” 陳之與樂了,“我為何要幫他?” 如此想了一會兒,他又喚了人來,“去,將韓青梧給我找來!” 第37章 韓青梧一路行來, 都在暗思, 為何陳之與莫名的會把自己叫去。 據(jù)說是因為一封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