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賜婚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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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再掩飾自己心中的情緒,卻不知,陸貞貞會讀心術(shù),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長公主心中藏著滿滿的憤懣,竟全是為她而不甘心。 “義母,我是怎么回來的?” 她不想被人瞞著,既然大家都說不出口中,那由她來問好了。 長公主幾次張嘴,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斑@事早晚你也是要知道的人,瞞你也沒有意義,告訴你也好?!?/br> 不過她還是在說話之前,將藥碗遞給陸貞貞,“先將藥吃了,這是太醫(yī)給你開的補(bǔ)氣血的藥,對身體有好處。你太多日沒有進(jìn)食,先喝一點(diǎn),我再告訴你。” 陸貞貞自己就懂醫(yī)術(shù),只一聞就聞出藥中成份的確有利于她現(xiàn)在的身體,便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喝完。 長公主再拖延不得,又是長長嘆息一聲,眼含悲切的伸手撫摸了一下陸貞貞受傷的臉龐。 “義母替你難過,向你這樣心地善良、聰慧的孩子,怎么就命那么苦,就連義母想為你爭取也不能,只能聽之任之?!?/br> 陸貞貞實(shí)在想知道詳情,于是打斷她道:“義母,我到底賜婚給了誰當(dāng)妾氏?” 安嫻沒想到她都聽到了,于是也不再隱瞞,道:“其實(shí),你要嫁的那人,無論家事和個人才情,都是萬里挑一的,就是委屈了你,只能做小?!?/br> 陸貞貞眼巴巴地等著她繼續(xù)說,因?yàn)樵谒龔氐紫萑牖杳郧?,她知道琰來了,一定是琰帶她離開的那個洞窟,所以,她想的是,皇上應(yīng)該是將她賜婚給了琰。 畢竟他才大婚,再娶也只能做小,想到琰對她那般在意,如珍如寶,只要他能一直真心以待,做他的妾氏,她也愿了。 畢竟琰將來是帝王的命格,一個小小的王府又哪是他的歸宿。待他登基,以杜菱蓉的瘋癲之狀,未必能坐上皇后。 想到此,她竟然有些臉紅起來,感覺自己有一點(diǎn)不知羞,一是她竟然想到琰一定會立她為后,有些過于自信了。 二是,如此一來,她將背棄自己的誓言,她很怕會因此遭到報應(yīng)。 然而,她的羞惱還沒散盡,只聽安嫻長公主無奈地道:“皇上將你伺候給了顧家嫡長孫,顧沛涎為妾?!?/br> 什么! 什么是五雷轟頂?什么是滑稽可笑?什么是萬念俱灰!這一刻,陸貞貞只覺得五味陳雜,心中已經(jīng)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義母,我生病的這三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長公主也不知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道:“那日,你是被顧公子抱著上來的,上來時,衣衫盡腿,只裹了一件男人的外氅,當(dāng)時,還有閻尚書一干人在,你的名譽(yù)受損,只能嫁他?!?/br> 陸貞貞不信,“不可能,當(dāng)時下來救我的,發(fā)現(xiàn)我的,明明是司徒琰,怎么換成顧大哥了?”她對顧沛涎沒有半點(diǎn)男女之情??! 紅綢斂眸,她同樣為主子難過。顧公子很好,對主子也是一腔癡情,可是賜個婚,賜成妾氏,皇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自古以來,從沒有這樣的賜婚圣旨,這與問罪詔書有何區(qū)別。他們家縣主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羞辱,現(xiàn)在,全京都都在笑話這件事,他們縣主已成了人人談話的笑料。 “當(dāng)日,顧公子趕到時,恰好聽到主子的呼叫聲。他這人,竟是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奴婢趕到的晚,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抱著主子您上來了?!?/br> 說到此,紅綢自責(zé)不已,“都怪奴婢護(hù)主不利,如能早到一柱香,什么事情也沒有了?!?/br> 陸貞貞不懂,顧大哥的人品她信得過,他會不管不顧跳下來救她,這份情她也感激。 可為什么抱她上來時,會衣衫不整,顧大哥絕對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的。 “既然如此,為何他們說我失潔于他,那處情況,也是情非得已,怎么會有后來的賜婚一事?” 紅綢更加愧疚地低垂了頭,“當(dāng)時,您情況不好,有生命危險,主子偏在那時腿上的救疾犯了,踩水已經(jīng)十分吃力,已經(jīng)痛到無法帶您上來。十米高的繩索,帶一個人上來并非易事,偏在這時,發(fā)現(xiàn)那洞窟口出現(xiàn)裂縫,下的人多會出現(xiàn)更大的危險。便由著顧公子帶您??赡苁峭局袑?shí)在吃力……具體如何,只有他一人清楚。” 陸貞貞閉了閉眼,難道,這就是命運(yùn)捉弄人嗎? 她生來,就被有心人灌注詛咒之身,就似真的被詛咒了一樣,無人疼愛的幼年,孤苦的少年時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婚姻更是一波三折。 “天意總是這樣弄人!” 她苦笑,譏諷自己,竟然難過到連眼淚都沒有了。 “琰的傷還好嗎?”實(shí)際上,她更想知道,琰上來后,是怎樣的狀態(tài)。 紅綢已經(jīng)跪在地上,匍匐的姿勢極盡卑微。 “主子上來后,見到您的樣子,差一點(diǎn)殺人,可閻大人在,加上顧公子為了救您,雙手磨的都是血。他怪不得任何人,竟是拿了匕首給自己來了一刀?!?/br> “什么?”陸貞貞一驚,直接從床上彈起。琰竟然氣到自殘了。 “他可有事?” “腿部,傷上加傷,要養(yǎng)一些時日了?!?/br> 陸貞貞明白,琰怕是想到了結(jié)局,顧沛涎一直覬覦著她,如果沒有外人,這事也能遮掩過去,偏偏讓閻大人看到。 他太過自責(zé)自己無用,自責(zé)到恨不得廢掉自己,才會下那一刀。 她凄婉地笑了,笑的無盡悲涼,“人不與天斗,這句話說的好對??!”她又躺回去,已經(jīng)不愿意去想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了。 紅綢跪在地上重重磕頭,“您懲罰奴婢吧,都是奴婢沒用,如果奴婢守護(hù)好您,什么事情都不會有,奴婢愿一死謝罪!” 陸貞貞無力搖頭,“懲罰你又有何用,起來吧。將你知道的,都說與我聽聽便好?!?/br> 她是怎么被人算計至此的,總要弄得一清二楚才行。 “奴婢后來聽宮中傳出的消息,閻公子是要請旨賜婚您為正妻的,可是閻太師的不同意,閻家人一至認(rèn)為,縣主名節(jié)有損,不適合做正妻之位。安國公直接奏請,說沒有正妻先納妾氏入門又不何規(guī)矩。他保的媒,皇上賜的婚,閻家小姐,閻初雪為正妻,您為貴妾,于明年三月初二,一同嫁入閻府?!?/br> 陸貞貞嘴里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有什么東西似在她胸腔里呼之欲出,“閻初雪為正妻,我為貴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