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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記得最近有什么節(jié)日。兩個情人節(jié),其中一個已經(jīng)過去四個多月,而另一個則還有將近兩個月時間。 “上次情人節(jié),我還沒來得及送出手,你就不見了。這一次,讓我好好彌補(bǔ)回來?!?/br> 說著,裴熙竟然當(dāng)著譚雨清的面單膝跪地,就這么在繽紛花叢中,從胸前口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高雅禮盒。 譚雨清眼睛微微睜大,心跳隨著禮盒的緩慢打開和靠近而不斷加速。 果然不出所料,躺在里面的是一只鉆戒,一只優(yōu)美精致的,鑲嵌著閃耀鉆石的鉆戒。 “雨清,嫁給我?!鄙泶┪餮b的人如是說。 呼吸停滯,時間隨著深情款款的話語而悄悄靜止,一切都定格在這不可思議,卻又理所當(dāng)然的一刻。 感動,喜悅,心動,愛慕,許多名為“幸福”的感情在這一瞬交織匯合,卻凝結(jié)出難以忍耐的淚水,從眼角溢出。 奇怪,為什么會哭?明明應(yīng)該是再幸福不過的時間,可淚水卻如何都止不住。 平生,第二次喜極而泣,每次都因?yàn)橥粋€人。 “怎么這么愛哭?”裴熙無可奈何卻同樣幸福地說,她站起來,伸手將譚雨清的淚水一一擦去,動作溫柔又熟稔。 “非要哭的話,至少先把戒指拿上,不然拖得越久,我心里越不安?!迸嵛跣⌒牡貙⑿揲L睫毛上的淚珠勾去,急不可待地將鉆戒又往前推一步。 時隔半年,這遲遲未能送出手的鉆戒,終于要有了它的主人。 譚雨清被她的話逗得破涕為笑,一把奪過鉆戒,戴在手上,嘴里的話卻給人當(dāng)頭一棒。 “鉆戒我收下,但現(xiàn)在還不能嫁給你?!?/br> 一瞬,裴熙仿佛跌下天堂,墜落地獄。 “雨、雨清?我剛剛好像幻聽了,你再說一遍吧……”她牽強(qiáng)地開口。 然而得到答案卻不曾改變:“現(xiàn)在還不能嫁給你?!?/br> “為什么!”幾乎是在質(zhì)問。 譚雨清踮起腳尖,安撫似得在裴熙臉上落下一吻,“暑假結(jié)束,我還要回m國?!?/br> 沒錯,雖然兩人的心結(jié)基本解開,但既定的現(xiàn)實(shí)卻不會改變。譚雨清參加了交換生計(jì)劃,為期兩年,如今只不過才過了四分之一而已。 裴熙攥拳,沉默地,用力地將人抱住,鼻尖埋在她纖細(xì)鮮活的脖子附近,悶悶著說:“不去不行?” 這并非任性的話,依照裴熙的能力和關(guān)系,想要強(qiáng)行終止譚雨清的交換生身份不過輕而易舉,只是她一直不愿這樣做罷了。 “不許說胡話。”譚雨清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難得老師一片心意,我不能浪費(fèi)?!?/br> 那我呢?裴熙很想這樣反問,但深知譚雨清并不會因她而改變決定,就只是沉默著,貪婪地吸入她的氣息。 恨不得融為一體。 “好了,別耍性子了,花店老板看著呢?!弊T雨清有些害臊,推了推裴熙,沒能推開。 又磨了差不多五分鐘,裴熙才慢吞吞地放手。 “等等,所以你到底答應(yīng)沒答應(yīng)?”走出花店,裴熙忽然抓住譚雨清的手。 譚雨清愣住,眨了眨眼:“不答應(yīng)我戴上戒指干嘛?” “哦,這還差不多?!迸嵛鯀s沒松手,反而更進(jìn)一步,十指交握,“兩年,等你回來就嫁給我,禁止反悔?!?/br> 譚雨清無奈應(yīng)下:“好,禁止反悔?!?/br> 晚上七點(diǎn)半,蔣蕓帶著許良玉如約來到裴熙家里,還每人帶了兩大箱補(bǔ)品。 “喏,這是燕窩,這是中草藥,那兩箱是一些營養(yǎng)大補(bǔ)的食材,這見面禮夠意思了吧。” 裴熙扶額:“蔣蕓,我三十歲,不是三百歲?!?/br> “什么三十,明明已經(jīng)三十一了?!笔Y蕓毫不客氣地拆穿,“再說了,你還以為自己很年輕嗎?拜托,現(xiàn)在00后都是叔叔阿姨了。明明都已經(jīng)過勞暈倒了,還逞什么能。” 裴熙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臉上表情風(fēng)云變幻。 一旁的譚雨清見此,連忙接過補(bǔ)品,扯開話題調(diào)節(jié)氣氛。 然而即便如此,年齡這根刺還是扎進(jìn)了裴熙的心里,一整頓晚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雨清?!毕赐氲臅r候,許良玉悄悄走到譚雨清身旁,“手上的是什么?” 譚雨清摸了摸鉆戒,笑說:“如你所見?!?/br> “呦呵,速度挺快呀。”她賤兮兮地戳了戳譚雨清的胳膊,“什么時候送的?今天早上明明還沒見到?!?/br> “就下午,出院后,她帶我去花店,在那里給的?!?/br> 許良玉看著看著,忽然嘆氣,托腮悵然地看著窗外:“真好,也不知道我家那位什么時候開竅?!?/br> “你想結(jié)婚了?”譚雨清驚訝。 以前明明記得好友說討厭婚姻來著。 許良玉搖頭,瞥一眼鉆戒說:“也不是,只是沒安全感。” “雖然每天都相處的很開心,也基本沒吵過架,但總感覺有點(diǎn)缺乏真實(shí)感。”說著,她又一次嘆氣,“也不知道這樣的關(guān)系究竟能維持多久?!?/br> “維持……嗎?”譚雨清放下碗碟,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說:“不行的話,可以從你這邊主動呀。” 誰知,許良玉卻強(qiáng)烈反對:“絕對不行!” 聲音大得險(xiǎn)些傳到客廳。 “為什么不行?你不是想要安全感嗎?既然她不主動,那你主動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