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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種A也能有O 第31節(jié)

    他敲了敲門:“白糖?!?/br>
    房間內(nèi)傳來一聲筆掉在地板的清脆聲,兩三秒后,白糖才打開了門,頭頂扎著個小啾啾,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清晰的眉眼,“蔣醫(yī)生,還沒睡???”

    這還是蔣云書第一次看到白糖這樣的打扮,有點(diǎn)可愛,他默了默,“頭發(fā)太長了?”

    “嗯,”白糖苦惱地說,“扎眼睛一直忘了去剪,怎么啦?”

    蔣云書看到里面書桌上擺滿了攤開的試卷和輔導(dǎo)書,他收回目光,“還不睡?凌晨了?!?/br>
    白糖皺了臉,“昨天老師講的課我沒聽懂,我”

    蔣云書突然伸手碰了下白糖的手臂。

    白糖猛地抖了下,縮起了肩膀,反應(yīng)過來頓時委屈道:“你又來!”

    蔣云書忍不住笑了下:“抱歉?!?/br>
    這個星期他們一直在進(jìn)行簡單的現(xiàn)實(shí)訓(xùn)練,一開始蔣云書的突然觸碰能讓白糖下意識地叫出聲,汗毛豎起,像個小刺猬一樣拱起身體,肌rou緊繃,兩三秒過后才會重新放松下來。

    現(xiàn)在就好多了。

    蔣云書說,“我能進(jìn)去嗎?”

    白糖連忙讓開,“當(dāng)然可以”

    蔣云書走到桌子旁,問:“哪里沒聽懂?”

    白糖愣了愣,后知后覺蔣云書是給自己講題來了,他瞬間坐得端端正正的,指了指一道立體幾何題,局促道:“這里今天上課講了道差不多的,當(dāng)時我就沒太聽懂然后老師留了道相同題型的題當(dāng)作業(yè)?!?/br>
    蔣云書拿過卷子,凝神看起來,不一會兒,他把卷子放回到白糖面前,“你有思考過嗎?”

    白糖宛如一個被老師提問的小雞仔:“有、有的”

    “別緊張,”蔣云書道,“說一說你的思路。”

    白糖頓時更緊張了,磕磕絆絆地說了一通。

    “大體思路是對的,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單單用題目的已知條件是推不出來的,你到這里就卡殼了對不對?”蔣云書彎下腰,左手撐住桌子,拿起鉛筆把題目中的關(guān)鍵條件畫出來,將白糖說的理了一遍,“我們要想證得結(jié)論,首先是不是要證明兩個面?!?/br>
    白糖求助般地看向蔣云書。

    蔣云書在立體幾何上咔咔兩下畫了兩條輔助線,雖然都不太直,“現(xiàn)在是不是有兩個面了?”

    白糖醍醐灌頂,“嗯!”

    蔣云書單獨(dú)把兩個平面拎出來,畫在一邊,“那這兩個面垂直了,還差什么條件能證明p垂直pb?”

    白糖想啃手指,白糖想抖腿,白糖不知道。

    蔣云書提示般地描了一下兩個面的重合部分。

    “??!”白糖喊起來,激動地扭過頭去,直直對上了近在咫尺的蔣云書的眼睛,他咽了下口水,聲音又立刻小了,“三、三等分點(diǎn)”

    “很好,”蔣云書重新低下頭,畫了第三條輔助線,“出來了?!?/br>
    白糖卻有點(diǎn)聽不進(jìn)去了,他的目光落在兩人手臂之間的桌面上,因為書寫的緣故,蔣云書的手臂會左右移動。

    7厘米,3厘米10厘米眼睛一眨不眨。

    白糖的心情隨著這個距離起起伏伏,心一下子提起來又落下去。

    “白糖?!?/br>
    喊了三遍了,蔣云書無奈地用右手臂碰了下白糖的左手臂:“白糖,回神。”

    貼、貼上了!白糖眼睛微微睜大。

    突然觸碰也沒反應(yīng)了?蔣云書心想,第一階段的現(xiàn)實(shí)訓(xùn)練成功了?他伸出左手捏了下白糖的手指。

    這下倒是嗖地一聲縮了回去,白糖被嚇到了,反射性地往后退,差點(diǎn)摔下椅子,“嗯、嗯?”

    “回魂,”蔣云書攔了下,他望進(jìn)白糖的眼睛里,“我還能再講幾遍,但上課可不能走神?!?/br>
    暖黃的燈光下,兩人靠得很近,一個低頭,一個仰頭。

    心砰砰跳起來,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著胸腔,白糖不敢再看,倉皇地扭過頭來盯著卷子,腦袋暈乎乎的,他心想:“最低級別的現(xiàn)實(shí)脫敏訓(xùn)練果然還是沒成,要再、再接再厲……”

    第50章 “付出型人格?!?/br>
    cao場那頭的挖掘機(jī)仍舊毫不停歇地發(fā)出噪音,鄭如云還沒散會,白糖坐在辦公室,面前放著兩個飯盒,雙手托著臉,臉蛋rourou被擠得變形,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思亂想。

    那天晚上蔣云書教完題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看白糖寫解題過程,途中還指了下:“條件都能抄錯,bc抄成bd了?!?/br>
    白糖一聽慌得要命,手忙腳亂地就要去劃掉,結(jié)果劃掉了bd上邊一行的ad。

    一時間兩人都可疑地靜止了。

    隨即白糖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極小的失笑聲。

    他整個人瞬間從腳尖紅到了頭頂,就差沒冒煙了。

    “行了,”蔣云書眼角還帶著未退的笑意,“不看你了,做完這道題趕緊去睡覺,以后有不會的題可以來找我,除了政治?!?/br>
    “我思政成績很好的……”白糖小聲說。他突然意識到,alpha是為了讓他早點(diǎn)睡,所以才進(jìn)來教他做題的。

    他顧不得此時此刻自己紅得像桃子一樣的臉,鼓起勇氣說道:“蔣醫(yī)生,你、你也要早點(diǎn)睡!有好幾次我兩點(diǎn)多出房門喝水還能看到你房間的燈亮著”聲音越說越小。

    蔣云書笑笑:“嗯,知道了?!?/br>
    如今從煉獄中逃出來,白糖看得越發(fā)真切,也才懂了“細(xì)節(jié)更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這個道理。

    就好像,如果感冒了,蔣云蘇會和你說“多喝熱水”,說“寶貝怎么感冒了心疼死我了”,但是蔣醫(yī)生不會去說,而是直接把熱水端到你手邊。

    白糖慘淡地笑了下,18歲的自己怎么那么蠢,被蔣云蘇的甜言蜜語給下蠱了。

    “啊啊餓死我了!”鄭如云從門外走進(jìn)來,斬斷了他的聯(lián)想。

    白糖抬頭,驚愕道:“如云,你的臉怎么了?!”

    鄭如云嘴角貼了一小張紗布,顴骨青了一塊,他剛想說話就扯到了裂開的嘴角,嘶了一聲,“媽的別說了,碰上了個傻 逼alpha,和他打了一架。”

    白糖嚇了一跳,絮絮叨叨說起來:“下次不要這樣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我們首先要保護(hù)好自己,和alpha打架只有我們吃虧,你又沒有學(xué)過散打跆拳道柔道的就算學(xué)過我們之間的體力差距也不是靠技術(shù)能夠彌補(bǔ)的,和alpha打架完全沒有勝算!而且他們壓根不會把我們當(dāng)成人,這次好在你這次沒有出什么大事!”

    “我學(xué)過?!编嵢缭普f。

    白糖:“嗯?”

    鄭如云捏了捏拳頭,說:“我現(xiàn)在有在學(xué)散打,每周六日去上課?!?/br>
    白糖無言三秒,喊起來:“如云,你到底有沒有聽進(jìn)去??!“

    另一邊。

    蔣云書把一個文件袋放在秦終南面前,“這里面是近10年來,所有提過有關(guān)于omega議案的代表名單與信息。”

    秦終南接過,從文件袋里拿出一沓資料,掃了一眼,挑眉:“這么相信我?近10年,找了不短時間吧?”大數(shù)據(jù)時代信息魚龍混雜、更新極快且零落散亂,首先要找到十年內(nèi)所有的提案再一條條篩選,這工程量非常大,畢竟他曾經(jīng)做過。

    蔣云書說:“總要拿出點(diǎn)誠意?!?/br>
    秦終南一臉“你過關(guān)了”的表情,也把一份資料推到蔣云書面前:“我們從4年前,就開始在做這件事,這里面是目前能夠提議案九大主體的所有人名單,里面用紅筆圈起來的,是我們這邊的人已經(jīng)交涉過的。”

    蔣云書沉默了一會,消化了“自己辛辛苦苦找了一個多月的資料是無用功”的事實(shí),說道,“我們這邊的人?”

    “嗯,”秦終南今天換了一副眼鏡,鏈子是銀色的,“算上我和朝雨,有14個人,算是為了同一個目標(biāo)一起努力的團(tuán)體吧?!?/br>
    蔣云書了然。

    秦終南說:“如果你是真心的,以后大家都會熟識?!?/br>
    蔣云書看到資料上有幾個人名是用藍(lán)筆圈起來的,“李持這個名字我好像有印象?!鼻瓣囎釉S秘書一直給他發(fā)消息:蔣總!蔣總你就去吧!李持歡給我們發(fā)了六七次宴會邀請了,他是你的腦殘粉吧?!我們怎么回絕都沒用!

    他說:“不是李持,是李持歡?!?/br>
    “藍(lán)筆圈起來的是在提案中既沒有為alpha鞏固權(quán)利的也沒有為omega爭取權(quán)益的,需要我們?nèi)ソ簧妫纯磻B(tài)度?!鼻亟K南似笑非笑地望著蔣云書,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李持歡是李持的兒子。”

    自從宣布退圈后,蔣云書就不再以蔣云蘇的身份出席這些聚會了,他頭痛道:“我怕他們當(dāng)場起哄讓我設(shè)計出什么東西?!?/br>
    “加油,”秦終南敷衍道,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了,這些事你有和白糖說嗎?”

    蔣云書的視線沒離開過資料:“還沒。”

    “你得找個機(jī)會和他說,”秦終南道,“他肯定感覺到了你最近在做些什么,omega是很敏感的,特別是受過傷害的omega,他會想得很多,同時會因此越發(fā)地沒有安全感,不利于病情的恢復(fù)?!?/br>
    蔣云書說:“會說的,還沒說是因為白糖這周模擬考,先不影響他了?!?/br>
    “行吧,”秦終南隱去眼里一閃而過的八卦,以過來人的姿態(tài)說道,“夫妻之間還是坦誠些好。”

    蔣云書總算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只是朋友?!?/br>
    秦終南拉長聲音,調(diào)侃道:“同居的ao朋友啊”

    蔣云書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那個滿臉揶揄的alpha,回憶卻不禁被拉回昨晚。

    “還有哪里不會的嗎?”

    碎發(fā)遮不住后頸粉紅,白糖躬得跟個小鵪鶉似的,也不轉(zhuǎn)過來,只管搖頭。

    蔣云書說:“行,那做完這道題趕緊去睡吧。”

    他正想出去,結(jié)果白糖忍著窘迫對他說:“蔣醫(yī)生,你也要早點(diǎn)睡”

    蔣云書愣了愣,從他有記憶以來,他的家人就從未和他說過這句簡單的話,父母恨不得他一輩子不睡覺,天天學(xué)習(xí)工作好給他們爭臉,也沒有什么熟識的兄弟姐妹和親戚朋友。除了林柏舟幾年前無意之間和他說過一次早點(diǎn)睡后,他就再沒聽過。

    蔣云書說:“知道了?!?/br>
    關(guān)上門,他笑了笑,原來家里有人是這種感覺。

    周末,蔣云書和白糖照例去醫(yī)院找周朝雨做想象脫敏訓(xùn)練,剛好在大門查詢處碰上了林白晝。

    蔣云書打了個招呼:“林醫(yī)生?!?/br>
    林白晝聞言轉(zhuǎn)過來:“哦你倆啊,怎么又來醫(yī)院了?”

    蔣云書問:“你臉怎么了?醫(yī)鬧?”

    林白晝左臉一大塊淤青,眼角有些擦傷,特別是靠近耳垂的下方,有一個特別特別深的牙印,他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起來,提起這個就來氣:“媽的別問了,遇上了個屬狗的omega,煩死?!?/br>
    白糖聽得心驚rou跳的,難道?

    蔣云書蹙起眉來看他,一臉嚴(yán)肅。

    “cao,”林白晝鬼叫起來,“不是你們想得那樣!打了一架,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