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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出書版) 第10節(jié)

    李燃在街上轉(zhuǎn)到九點半,眼看著能關(guān)門的店都關(guān)門了,才慢吞吞地回家。

    在門口掏鑰匙,卻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發(fā)卡,沒有任何花樣裝飾,只是一個最最簡單的發(fā)卡。

    李燃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撬班主任宿舍門時,他問都沒問就伸手從她頭發(fā)上扯下來一個發(fā)卡。陳見夏先是一呆,然后飛快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了個圈后退好幾步遠(yuǎn)離他,一只手還護(hù)著頭,好像他剛才不是偷發(fā)卡,而是耍流氓親了她的后腦勺一樣。

    李燃覺得陳見夏不可理喻,舉手投足都是那套尖子生的計較和杞人憂天,然而表現(xiàn)在她身上卻并不可惡,有點可憐,還有點可愛。

    第二天清晨,陳見夏很早就到了學(xué)校,趁別人還沒有來,她戴上耳機,把新概念3的磁帶塞進(jìn)自己那個老舊的愛華隨身聽,伏在桌上聽了一會兒。

    楚天闊踏進(jìn)教室,她很熱情地摘掉一邊的耳機,站起身跟他打招呼,話沒說兩句,就有別的同學(xué)走進(jìn)教室——見夏立刻按了停止鍵,將耳機全部扯下來,隨便團(tuán)成一團(tuán)塞進(jìn)了書桌。

    本能反應(yīng)。她不想被人看到那個磨得都掉漆了的破隨身聽,丟人。

    楚天闊挑挑眉,見夏想岔開話題給自己打個圓場,聽到他帶著笑的聲音,“怕他們看見,卻不怕我看見?”

    見夏呆愣愣地琢磨著這句話,楚天闊已經(jīng)朝她善意地眨眨眼,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楚天闊明明是耀眼到全班女生都會因此而不自在的男生,她卻從來沒在他面前隱藏自己的窘迫。

    見夏默默坐下,伸手把隨身聽又往里面推了一點,以免一會兒被同桌余周周看到,指尖卻摸到了課本后面的金屬磨砂cd機殼,冰涼涼的。

    她的丑愛華和李燃的索尼,緊緊挨在一起,同樣沒臉見人地躲在書堆后面。

    站了四十分鐘軍姿之后終于迎來了短暫的休息。女生們扎堆在樹蔭下唧唧喳喳地抱怨天氣和教官,見夏沒有主動湊過去,也沒有像昨天一樣一臉假笑去討好迎合別人的談話節(jié)奏。

    她遠(yuǎn)離人群,獨自坐在角落的花壇邊,離樹蔭有點距離,被太陽曬得后背發(fā)燙。所有學(xué)生都期盼休息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只有陳見夏巴不得教官現(xiàn)在就吹哨命令全體回去踢正步。

    她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拽自己的頭發(fā)。

    陳見夏回頭,視野中瞬間充滿李燃的大臉,她嚇得往后一歪,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幸虧被李燃拉了一把。

    “你干嗎?”

    “你的發(fā)卡啊,還給你,我?guī)湍銊e上?!?/br>
    “李燃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見夏一邊低聲吼著,一邊緊張地用余光瞄著遠(yuǎn)處的同班同學(xué)們——幸好沒有人注意到花壇這邊的情況。

    “你腦子才有病,昨天晚上你跑得比兔子都快,不是說還我飯錢的嗎,錢呢,錢呢,錢呢?”

    “你故意整我是不是?”見夏哭喪著臉。

    “對?!?/br>
    “我到底哪兒惹你了?我昨天還好心幫你包扎呢,我還幫你放風(fēng)……”見夏意識到失言,聲音迅速低了下去。

    李燃笑了,把發(fā)卡塞到見夏的手里,“我逗你玩呢。我就是看到你一個人挺可憐的,過來幫你壯門面。”

    “誰可憐了?”見夏咬緊牙關(guān)。

    “你啊。我嚴(yán)肅問你,于絲絲有沒有為難你?”

    “???”話題跳得太快,她沒有準(zhǔn)備好。

    于絲絲有沒有為難她?女生之間,究竟什么是互相為難呢?男生真的明白嗎?連楚天闊都未必能了解,李燃這樣的男生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和于絲絲什么關(guān)系?

    “沒有?!彼€是否認(rèn)了。

    “沒有?”

    “……還沒有?!?/br>
    還是這種說法比較準(zhǔn)確。見夏被李燃盯得不自在,內(nèi)心暗暗祈禱他不要再問下去了。

    “全班女生都扎堆說閑話,你干嗎自己坐這兒,跟流浪狗似的。”李燃話鋒一轉(zhuǎn)。

    “那是因為我不想說話?!?/br>
    “你要是真不想跟人說話,早轟我走了。”李燃說。

    陳見夏心里一突突。

    李燃繼續(xù)嬉皮笑臉,“欸,我在這兒跟你沒話找話,你是不是就覺得休息時間沒那么難挨了?”

    見夏閉上眼。

    這是她的習(xí)慣。陳見夏是萬萬沒有膽量當(dāng)著別人的面翻白眼的,所以每當(dāng)她想要翻白眼的時候,就會花兩秒鐘閉上眼睛翻。

    “你沖我翻白眼?!”

    “你怎么知道?!”

    “我隔著眼皮都看見你眼珠子動了!”

    “李燃你怎么毛病那么多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見夏的世界被靜音。

    誰要看啊,流氓!

    陳見夏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是譴責(zé)李燃的流氓行徑,還是假裝沒有聽懂他的話,又或者,應(yīng)該抓住機會好好嘲笑他一番——李燃的臉竟然紅了,比她還緊張,從頭發(fā)梢紅到脖子根。

    見夏還在內(nèi)心做選擇題,李燃已經(jīng)急三火四地站起身了。

    “反正我就是想跟你說,你不用怕,她們又不能吃了你。要是于絲絲在背后搞鬼欺負(fù)人,你盡管告訴我。”

    李燃語速極快地講完這一串話就一溜煙不見了。

    今天他才是那只急著撞樹的兔子。

    見夏半張著嘴,看著李燃的背影混進(jìn)cao場另一邊的人群中。這時她聽見教官的哨聲,休息時間結(jié)束,一班全體集合。

    她站起來,剛走到隊伍中,不期然對上于絲絲冷淡的眼神。

    “要是于絲絲在背后搞鬼欺負(fù)人,你盡管告訴我?!?/br>
    陳見夏回想著李燃的話,在大腦運轉(zhuǎn)起來之前,動物本能已經(jīng)讓她微笑了起來。她自己不明白這個微笑有什么含義,然而在于絲絲眼中,挑釁意味簡直不能再明顯。

    關(guān)于你,我什么都知道了,盡管放馬過來吧,我有人罩。

    于絲絲咬了一下嘴唇,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她。

    接下來好幾個小時的軍訓(xùn),陳見夏雖然還是一個人坐在花壇邊休息,卻從容了許多,再也不像一只恓惶惶的喪家之犬。

    下午自習(xí)課,李燃并沒有像昨天許諾的一樣跑到一班門口大喊陳見夏的名字并把充電器交給她。

    陳見夏自然也并不會真的去使用李燃的cd機,她在等待一個他心情好的機會,將東西還給他。

    然而她還是有一點點失落,對于李燃的出現(xiàn),她開始有了小小的期待。也許是期望知道他是如何預(yù)測到于絲絲會為難她,也許是想聽聽“jiejie的cd機”的故事,也許只是,在這個過分安靜的班級里,她有點寂寞。

    陳見夏將兩個粘鉤分別粘在自己和余周周的書桌兩側(cè),各掛上了一個垃圾袋。

    “謝謝。”上廁所歸來的余周周瞄了一眼,道謝。

    然后彼此無話。

    直到余周周把酸奶的包裝盒扔進(jìn)垃圾袋里,看到它投入使用發(fā)揮作用,見夏才覺得心里一松。

    腦海中卻瞬間回響起李燃的聲音。

    “我就是看到你一個人挺可憐的。”

    見夏苦笑了一下,在演算紙上輕輕寫下一行字。

    “陳見夏,你真可悲?!?/br>
    她將演算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也扔進(jìn)了垃圾袋中。

    第九章

    一百年后

    軍訓(xùn)終于結(jié)束了。

    摸底考試并沒有分考場,也沒有隔位就座。班主任俞丹微笑著說,我相信大家。

    她自然會相信??嫉秸袢A一班的學(xué)生,有什么能比驕傲更重要。

    物理卷子做到一半的時候,陳見夏忽然像被上帝點了一下額頭,毫無理由地抬起眼。

    她的目光從黑板上“敦品勵學(xué),嚴(yán)謹(jǐn)求是”的紅色校訓(xùn),轉(zhuǎn)移到整個教室。所有人都低著頭,無論美丑,專注做題時竟然都發(fā)出一種光芒。

    這里是振華。你已經(jīng)離開了你的家鄉(xiāng),離開了只有肯德基沒有麥當(dāng)勞的第一百貨商場,離開了所有不懂得你的人,包括你的父母和你永遠(yuǎn)都比不上的弟弟。

    所有對考試結(jié)果的計較和恐懼都灰飛煙滅,至少在那一瞬間是這樣的。

    它是振華。即使它帶走了陳見夏多年的優(yōu)越感,即使它并沒有和善地給她一個“好的開始”,陳見夏仍然清醒地意識到,無論未來有多么艱難,一切都是值得的。

    陳見夏同學(xué),全學(xué)年第十六名,全班第四名。

    英語成績她是全年級最高分,119.5,只有完形填空錯了一道題。陳見夏的口語并不突出,但這并不妨礙她能分得清所有連帶著at、on、in 和with的動詞詞組。英語老師當(dāng)著全班的面詢問“誰是陳見夏”的時候,她羞澀地抬眼看講臺,心里知道,“陳見夏”這三個字終于不再只是和“軍訓(xùn)時暈倒了被代班長背回來的那個外地生”連在一起了。

    見夏忽然覺得振華走廊里的每一塊地磚都長得很可愛,黑板也橫平豎直很美麗。

    當(dāng)然如果她知道有一位叫李燃的同學(xué),在課堂上聽到自己班級的英語老師說起最高分名叫陳見夏的時候,大笑拍桌說“講中文都哆嗦,還他媽說英語”,也許她不會急著對振華播撒那么多的喜愛。

    見夏的同桌余周周總分比她高了不到十分,排在班級第三名。見夏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對方比自己強,又只強了一點點,雙方心里應(yīng)該都很好受。

    當(dāng)然這個婆婆mama的念頭閃過的時候,她忍不住又抽出了一張演算紙,在上面一遍遍地寫:陳見夏你真可悲。

    當(dāng)天晚上在宿舍里,見夏給家里打了第一通電話。

    除去第一天報到給家里打電話報過平安之外,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她忙著讀書,沒有聯(lián)系過家里,而家人也沒有打給過她。

    見夏從摸底考試造成的恐慌中緩解過來之后才覺得奇怪。自己慌了神,昏天黑地地讀書,沒有常常聯(lián)系家里,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她畢竟是第一次到外地寄宿讀書,爸媽是不是對她太過放心了?

    見夏掏出爸爸淘汰下來的小靈通。手機亮起橙色的屏幕,銀白色的機身磕壞了一個角,不過話費可以在爸爸單位報銷,實在是很劃算。

    電話被接起,陳見夏歡快地喊道:“爸!”

    “欸!好女兒!”

    陳見夏氣樂了,罵弟弟:“滾!爸媽呢?”

    “他倆出去遛彎了。姐,省城好玩嗎?”

    “你又不是沒來過省城。再說我天天上學(xué),去哪兒玩啊。”

    “你都上一個禮拜學(xué)了,上周末你沒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