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黎梨撇嘴:阿七最近都不帶我打排位了,用輔助單排上星太難了啦,隊友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他又轉(zhuǎn)頭去抱大腿,目光閃亮發(fā)光:親愛的玄玄子,以后你可以帶我打排位嗎?孩子想打國服鬼。 商玄頷首應(yīng)允:當(dāng)然可以。 商玄又問:我們的俱樂部在幾樓? 黎梨回答道:從一樓到四樓是我們打王者的。再樓上是我們戰(zhàn)隊其他游戲的啦。 商玄點了點頭。 沈鐫結(jié)束了他的一盤游戲,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跟商玄對視了一瞬。 商玄靜靜地看著他,眼里隱約流轉(zhuǎn)著什么東西。 黎沈鐫看了眼一臉花癡的黎梨,又改口道:聞玉,帶他到俱樂部隨便看看。 黎梨踴躍報名:我可以! 沈鐫垂眼看他,語氣平靜:你跟我過來。 黎梨: 所以愛真的會消失對嗎! 他跟在沈鐫屁股后面非常憤憤不平:干嘛呀! 沈鐫淡淡道:帶你打排位。 黎梨一秒變臉,面靨如花喜笑顏開:好的爸爸!! 聞玉帶著商玄在俱樂部里逛了一圈。 一樓是食堂,二樓是選手訓(xùn)練室,三樓和四樓都是宿舍,還有經(jīng)理辦公室。 商玄的兔子在他懷里一直很安靜,懶洋洋地蜷著,一動也不動,溫馴極了。 聞玉忽然問:這個兔子是沈隊送的嗎? 商玄眨了一下眼睛: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隊跟我說你們以前認(rèn)識。聞玉又道:它有名字嗎? 商玄摸摸兔子耳朵,聲音很柔和,他低聲說:叫小七。 聞玉皺了皺眉:你跟沈隊的關(guān)系 商玄想了想,很是自嘲地說: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了。 聞玉淡淡道:不要影響比賽就好。 商玄無聲一笑:不會的。 聞玉又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商玄的長相確實令人賞心悅目,尤其當(dāng)他笑起來的時候,眼里仿佛飄著纏綿不絕的桃花,似乎觀賞他一眼,整個心情都會變的好起來。聞玉往前走著,隨口問了一句:你平時也穿女裝嗎? 不是。商玄解釋道:但是想到你們以前都是在直播間看到我,可能比較習(xí)慣我穿女裝的樣子,所以剛見面就沒有穿男裝了。 聞玉輕輕挑了下眉,轉(zhuǎn)身看著他道:以后就是隊友了,希望會合作愉快。 商玄同樣輕笑了一聲:請多指教。 黎梨心滿意足地被國服野王爸爸帶著上了兩顆星,離第二個國服鬼谷子只有幾十分的差距了。 快到吃飯的時間,打完了第三盤,黎梨就覺得肚子餓了,準(zhǔn)備先去找點東西吃。 他猶猶豫豫地試探問:那個,爸爸,晚上還打嗎? 沈鐫剛想說晚上要打巔峰賽,沒空,就聽到黎梨下一句又說:你要是沒有時間我就讓商玄子帶我打,他剛剛答應(yīng)帶我了,嘻嘻。 沈鐫話音一頓,低聲答復(fù)道,吃完飯來找我。 第10章 到一樓餐廳吃飯的時候,商玄先回樓上臥室換了身衣服,換回了男裝,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讓他的肢體看起來細(xì)韌而修長。 尤其顯得腰身很細(xì)。 他帶了一枚藍(lán)色的耳釘,襯的膚色格外白皙。 黎梨一見他眼珠子都直了,大腦短路當(dāng)機,根本想不出語言來形容了,只能滿臉阿巴阿巴地看著商玄從遠(yuǎn)處走過來。 商玄穿女裝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溫柔又文雅,換上男裝的時候整個人氣質(zhì)就不太一樣了,他的五官清晰、精致而又鋒利,那上挑的眼尾甚至勾出了幾分妖氣來。 是漂亮到很有侵略性的一張臉。 可見有些人的美是真的可以跨越性別的。 黎梨說:玄玄子過來坐!給你留了位置的!你怎么換衣服了? 晚上感覺有點冷了。商玄過去坐下,道:而且總是上下樓,穿裙子不太方便。 貝戈奇怪地看他一眼:可是你為什么不把假發(fā)也摘了呢? 商玄怔了一下,隨即失笑解釋:這不是假發(fā)。 貝戈臉上露出了震驚我一年的表情。 商玄坐在沈鐫的對面位置上,沈鐫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商玄身上的白襯衫紐扣竟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系到了最上面的那個,筆直烏黑的長發(fā)垂落在腰間,他安靜地坐在那里,甚至給人一股斯文禁欲的感覺。 不過當(dāng)商玄笑起來的時候,那股錯覺般的溫文爾雅的禁欲感就完全消失了,就像聊齋里被艷鬼附身了的書生,轉(zhuǎn)而從眼角眉梢都散發(fā)出濃烈的、欲蓋彌彰的誘惑氣息來。 誘人心動。 哇,這居然是真的嗎!黎梨忍不住用手去摩挲商玄的頭發(fā),眼里不禁留下羨慕的淚水:要留多久啊。玄玄子你發(fā)量好多,嗚嗚。 大概兩年吧。商玄語氣溫和道,覺得長發(fā)很好看,就一直沒有剪掉。 嗯發(fā)量的話,可能是遺傳吧。 看著黎梨的手指從商玄的柔軟發(fā)絲間不停穿梭而過,沈鐫放下筷子,一字一頓:黎梨。 黎梨渾身一個激靈:到! 吃飯。 哦哦。黎梨趕緊回他的位置上,眼珠子還留在商玄身上不肯回來。 貝戈看他這沒出息的熊樣,嘲諷道:沒事盯著人家看干什么,你是基佬嗎? 黎梨瞬間炸毛:我喜歡看好看的人不可以嗎! 隊長也好看啊。 嗯,隊長是也很好看。黎梨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隊長我不敢看呀,他那么盯我一眼我就想原地消失了。 商玄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鐫完全不參與他們的話題,面無表情地低著頭吃飯。 沈鐫的長相確實也非常好看,甚至是年輕秀美的那種款式,更有種骨相美的感覺。不過他平時太冷了,總是沉默寡言、不說不笑,就連皮膚都是冷白色的,黎梨雖然很喜歡跟沈鐫一起玩,但是也有點怕他。 五個人在一起吃完了飯,就各自忙自己的事了,明天正式開始集體訓(xùn)練。 春季賽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開始了,時間還是非常緊張的。 第二天,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早飯到訓(xùn)練室集合的時候,商玄還沒有下來。 黎梨左看看右看看:商玄子還沒醒嗎?我以前聽他直播的時候說,好像確實有起床困難癥來著。 又等了一會兒,沈鐫皺眉說:叫他下來訓(xùn)練。 黎梨哦!了聲,起身就要往商玄的房間跑還有這等好事?! 結(jié)果前腳還沒出門,沈鐫似乎想起什么,又說:算了,我去。 沈鐫起身走出門,然后把蓄勢待發(fā)的黎某人按回了房門里,快步上樓了。 黎梨: 男人心,海底針。 沈鐫在商玄的臥室前敲門,聲音冷淡:商玄,起來訓(xùn)練。 沈鐫等了一會兒,里面什么動靜都沒有,他直接打開門進(jìn)去了。 商玄睡覺的時候一向不喜歡穿衣服,大半肩頸都在被子外面。 一只雪白的兔子蜷在他的枕邊,呼呼大睡。白的晃眼。 沈鐫皺眉走過去,伸手把被子給他拉過肩頭,然后低下頭望著他,輕聲喚道:商玄。 商玄沒睜眼,半醒不醒地嗯了一聲。 沈鐫聽他聲音不太對,用手背觸了一下他的額頭。 溫度guntang。 沈鐫把兔子放到了地板上,沉下聲道:你自己發(fā)燒了都不知道嗎? 商玄的長睫顫了顫,縮在被子里沒有說話。 沈鐫看他這樣虛弱,簡直不知道這一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回事? 商玄微微睜開眼,眼尾帶著淡淡的粉。他不適地咳嗽了兩聲,聲音低?。嚎赡苁亲蛱靹偟竭@里,有點水土不服。 這時候的商玄看起來病氣又虛弱,甚至有點可憐,帶著一股驚心動魄的脆弱感。 莫名讓人心動。 果然病美人這個詞之所以存在是有一定道理在里面的。 沈鐫擰著眉沒說話,感覺他房間的溫度有點低,轉(zhuǎn)頭往窗邊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通風(fēng)窗口居然沒關(guān),開了一個晚上。 沈鐫深吸一口氣:你 商玄睜開眼看向他,烏黑的眼眸看起來濕潤又清澈,像迷茫的小鹿。 沈鐫頓時什么重話都說不出來了,垂下眼去低聲說:你在這里等著,不要下來。 然后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回到訓(xùn)練室,聞玉看沈鐫的表情有點不對,問:怎么了,商玄不下來嗎? 沈鐫簡略回答道:他可能有點水土不服,忽然發(fā)燒了。 然后直奔中間的儲物柜而去。 沈鐫在里面翻找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過頭問另外幾人:放在柜子里的退燒藥去哪兒了? 好像早就沒有了,上次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沒看見。聞玉道:他燒的很厲害嗎? 沈鐫一直是沒有什么情緒起伏的人,黎梨還私下說他是面癱臉,從來沒在他臉上見過什么除了面無表情之外的表情。 可現(xiàn)在沈鐫的眼里卻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擔(dān)憂,眉頭緊鎖。 黎梨站起來說:我房間里好像還有,但是好久之前買的了,不知道過沒過期我去看看 算了。 沈鐫抓起車鑰匙,我現(xiàn)在下去買,你們先自己訓(xùn)練。 說完快步出門下樓了。 黎梨看著他幾秒鐘就不見人影了,簡直當(dāng)場呆住,后知后覺地喃喃說:兄弟們,你們覺不覺得,自從商玄子來了之后,阿七就一直有點喜怒無常的。 聞玉看他這缺心眼的呆逼模樣,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記得差不多兩年前的時候,沈隊談戀愛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 黎梨點點頭:當(dāng)然記得啊那時候沈隊的性格還沒這么冷呢。 聞玉又道:當(dāng)時你們問他女朋友長什么樣子,他跟我們說,是一個很好看的女孩兒。 黎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心不在焉地說:是啊,可他們兩個后來不是分手 就在這時,商玄那張盛世美顏的臉從他的腦海里閃過。 一個,很好看的,女孩兒。 黎梨驚悚了一瞬,喉結(jié)艱難滾動幾下: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第11章 22 沈鐫大概沒用上十分鐘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袋子藥品和一杯溫?zé)岬哪瞎现唷?/br> 他沒到訓(xùn)練室去,直接上了三樓。 小七又跑到床上去了,在被窩旁邊撒嬌似的蹭了蹭,被商玄抱在懷里。 商玄可能是有點難受,身體縮在被子里,整個人都輕輕蜷了起來。 沈鐫的心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他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柔和,商玄,起來吃點東西。 商玄閉著眼睛,兩道秀美的長眉輕輕蹙著,皮膚蒼白里透著一層病態(tài)的粉色,琉璃似的脆弱,看起來格外讓人憐惜。 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睜開了眼,漆黑濕潤的眼珠怔怔地望著沈鐫可能確實是燒的意識不太清楚了,自從兩人見面以來就被商玄刻意隱藏的感情此時終于破土而出,他的雙眼里幾乎盛滿了濃烈眷戀的情意。 沈鐫的喉結(jié)滾了滾,竟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彎腰坐到床上,將南瓜粥的吸管放到商玄唇邊,輕聲道:吃早飯,然后喝藥。 下午還不退燒的話,就帶你去醫(yī)院。 商玄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唇,含住吸管,喝了兩口粥。 溫?zé)幔兜篮芴稹?/br> 隱約聽到沈鐫在他耳邊說什么,語氣竟是久違的溫柔。 讓他不愿意醒來了。 沈鐫看他喝完了南瓜粥,將退燒藥片塞進(jìn)他的嘴里,感受到商玄干燥而柔軟的嘴唇在他的掌心上碰了一下。 他的動作輕微一頓,然后緩緩收回了手。 沈鐫攬著他的腰讓他坐起來,將人半抱在懷里,又耐心地低聲說:喝水。 商玄輕輕皺著眉,身體顯然不舒服極了,呼出的氣體都帶著灼熱的溫度。他勉強喝了點水,把苦澀的藥片咽了下去。 沈鐫單手把水杯放到桌子上,一時沒抱住他,商玄的身體就順勢滑了下去。 商玄像一條意識不清醒但是本能黏人的貓科動物,整個人都靠進(jìn)了沈鐫的懷里,兩只手臂向下抱著沈鐫的腰,臉頰還在他懷里蹭了蹭。 懷里擁抱的溫度真實而guntang,皮膚廝磨的感覺清晰又明顯,那過于鮮明的觸感沿著神經(jīng)末梢一路噼里啪啦炸到了腦髓,沈鐫的腦海里嗡一聲響。 他幾乎是倉惶地將商玄柔軟的身體放到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后起身匆匆離去。 退燒藥里帶著催眠效果,商玄的意識一片混沌,恍惚間覺得似乎有人進(jìn)來了,但是實在醒不過來。 沈鐫抱著一床冬天的厚被子走進(jìn)來,展開放到床上,將商玄的身體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在里面。 然后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小七紅寶石似的眼珠盯著沈鐫看了一會兒,然后抖了抖耳朵,在他的腳邊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