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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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似乎不想這么快去英國。 大概在怪我吧,梁父嘆了口氣,不過這樣對他好。 一個月后,梁桓出院了。剛出院的那天,梁桓連家都沒回就被梁父給送上了飛機,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還是被楊晨給拽進去了,對方還信誓旦旦地朝梁父保證一定好好照顧梁桓。 韓臻倒是沒跟著楊晨,梁桓也看出楊晨根本就不想提起那個人,瞧著像是鬧掰了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到飛機起飛后,梁父才叫司機開走,朝著公司的方向開了一會兒,梁父突然開口道:去醫(yī)院。 是。司機愣了愣,立馬調整方向。 于是梁父又回到了醫(yī)院,不過和梁桓住過的不是一家。他走進醫(yī)生的辦公室后,便有人迎上來,問都沒問就帶著他朝病房走去。 隔著玻璃窗,梁父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瘦小身影,他看了一會兒,問道:情況怎么樣? 大面積燒傷,能救過來就是個奇跡了,現(xiàn)在還是植物人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醒過來。 盡力讓他醒過來吧,梁父沉默良久才道。 想到當時救出梁桓的場景,梁父就一陣心驚,然而這種事,梁桓還是永遠都別知道比較好。 第37章 [最新] 又見 那真是謝謝了呢。 三年后。 坐在車里的少年嘴唇緊抿,眉頭微皺,瞧著倚在車邊抽煙的男人,時不時朝著機場看去,眼底的焦急和不耐顯而易見。 說好是下午三點的,怎么還沒到? 抽煙的男人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眼底的漠然讓少年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不過反應過來后又是氣惱不已。 我已經把你從醫(yī)院放出來了,待會兒就在車里看著不準出來,知道嗎?男人沉聲道。 少年沉默。 男人輕笑一聲,眼里的神色漸漸冰冷,就在他忍不住冒出殺意之時,少年的眼神頓時一變,冷淡的臉瞬間掛上笑容,放心放心,一定不會讓梁桓發(fā)現(xiàn)的! 男人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才冷笑一聲,別再讓他出來了,起碼今天別讓他出來。 好好好!少年忙應了,見男人回過頭去沒看他才松了口氣,也不去管腦海里掙扎的另一個靈魂。 要不是沒想到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的原靈魂沒消失,他也用不著在這待著了,從那醫(yī)院逃出來后還不是天高任他飛?可惜何彥他非要等著見梁桓一面才走。 當年就為了梁桓差點死了,現(xiàn)在還不死心。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男人,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為什么對梁桓這么執(zhí)著,不過要不是因為他,他也逃不出梁父的天羅地網。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遠處,少年的呼吸頓時就是一滯,他突然控制不住腦海里瘋狂想要爭奪意識的另一個靈魂。 車窗被敲了下,少年勉強看向窗外,眼前的人影模糊不堪,聲音卻清晰冰冷,記住別出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不怕嚇到他嗎? 瞬間寂靜,少年感覺到另一個靈魂前所未有地安靜下來,他松了口氣,卻不可避免地產生一種極度悲哀的感情,這不是他的感情,卻也不得不感同身受。 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少年看見男人的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然后將煙扔到地上碾滅,似有若無的聲音繞進耳廓里,終于找到了。 這次的回國實際上是梁桓沒料到的,就梁父的打算是讓他在國外待上四年再回來,結果就三年就急匆匆地要接他回國,連楊晨都忙著處理自己手下公司的事情沒時間陪他回來。三年的時間,夠梁桓想清楚那件事了。 當年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何彥的死訊真假,但前輩告訴他何彥的靈魂是真的換了,也就是說不管何彥死沒死,原來的何彥是真的死了。而對此頗有些心情復雜的梁桓也逃避式不想去找不痛快。 不過他想要的東西在何彥身上,不想靠近都不行。 根據楊晨提供的消息,何彥現(xiàn)在還在梁父手里,梁桓倒是不擔心他爸會對何彥怎么樣,他爸向來不是那種人。 但是梁桓看著微笑著朝他走來的男人,一時失了言語。 這這這!前輩!說好的離的遠遠地呢! 卻在此時,一個聲音更快地闖入梁桓的耳中,阿桓! 梁桓還在對著一身黑衣的熟悉男人發(fā)懵,背后的一雙手臂就勾住了他脖頸,是韓臻笑嘻嘻地湊過來,我就知道你今天會回來。 那真是謝謝了呢。 韓臻在國外和楊晨他們也混了些時日,雖然還是國內國外來回跑,不像梁桓楊晨他們一直住在外國,但彼此之間也熟悉了不少。當然,托楊晨的福,梁桓也知道韓臻是個同這件事了,面對著楊晨的冷嘲熱諷,韓臻每次都心寬得很,梁桓也沒怎么在意,畢竟人家對他又沒有動手動腳的,是個同又代表不了什么。 哦,你說現(xiàn)在是動手動腳?拜托,明明是兄弟間的日常打鬧,想歪了的趕緊去面壁。 比如說現(xiàn)在就有一個急需面壁思過的男人。 梁桓瞧著幾大步走來臉色愈加陰沉地男人,恨不得轉頭就走,但他抑制住了,自己憑什么走,又沒什么好怕的。 梁桓。竟是很正經的一聲稱呼。 韓臻疑惑地看了男人一樣,看向梁桓,你認識? 梁桓搖搖頭。 莫不仁突然就笑了,他走上前來,眼底翻涌著劇烈的情緒,最后他伸出手,將一個東西放在梁桓面前,給你。 梁桓遲疑了些會兒,接了過來,入眼是一個嫩綠色的小蜻蜓,看得出來被施了法,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梁桓抬眼看向他,什么意思? 送給你的。 哦,梁桓糾結著收不收。 定情信物。 ?。?!梁桓差點一下子將它扔出去。 莫不仁像是看出了梁桓的僵硬,他絲毫不顧及韓臻的存在,湊近低聲道:你以為你躲得開?逃得掉? 梁桓頓時冷了臉,他一把將蜻蜓塞回莫不仁手里,淡淡道:走開。 莫不仁不在意地收好,看著徑直離開的梁桓,也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后,梁桓想著他要跟到什么時候,結果一直到出了機場梁桓要坐上韓臻的車時他還是跟著。 跟就跟吧,梁桓啪的關上車門,有些郁悶。 韓臻卻遲遲沒有開車,直到梁桓看向他,韓臻才突然回過神一般道:我說怎么那么眼熟,這是阿桓你父親的貴賓?。?/br> 什么? 莫家家主,你父親現(xiàn)在合作的企業(yè)。 梁桓無法自欺欺人地認為這只是一個巧合。 這當然不是巧合,就在當晚的宴會上,梁桓就再度見到了莫不仁。對方穿了一身西服,倒是人模人樣的,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偶爾想去寒暄掐媚幾句的人也被他眼底的寒意給逼退了。 梁桓本來不想靠近,奈何他父親帶著他去認識這位重要的合作伙伴。 莫先生,這就是犬子,梁父難得溫和道,梁桓發(fā)現(xiàn)對著莫不仁,雖然梁父沒有過于卑恭,但卻也是不同的,畢竟梁父看別人的眼里都是沒有情緒的,有也只是不屑和看智障的神色。而對莫不仁,梁父像是當成對手一樣特別尊重。 莫不仁也放下酒杯,和梁桓握了下手,唇邊的笑容在梁桓看來是意味深長的。 梁父有些驚訝,他還沒想過莫不仁會和梁桓握手,畢竟莫不仁此人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與。不過既然如此更好,反正以后這公司是要交給梁桓的,有莫不仁支持也好。 梁父又和莫不仁談了些會兒,梁桓找了個時機去了趟洗手間,準備上個廁所后就偷偷溜出去。果然還是不喜歡這種吵鬧的氛圍。 然而剛上完廁所梁桓就迎面碰上了一個酒鬼,對方喝得爛醉,醉醺醺地就要撲過來,梁桓厭惡死了,避開后就準備離開,卻沒想到那醉鬼竟然力氣還挺大,梁桓被他抓住了小腿差點絆倒。 最后梁桓沒倒在酒鬼身上,一雙手臂牢牢的將他攬在懷里,梁桓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慘叫一聲,怕是那個酒鬼被怎么了。 這么殘暴除了莫不仁梁桓想不出還有誰了。 不過到底是被救了,梁桓推了推,沒推動,便抬起頭,擺著一副正經認真的表情道:莫先生,謝謝你,請放開我。 莫不仁輕笑了一聲,沒說話也沒松手。 梁桓擰眉準備動用武力了,他眼角一瞥卻發(fā)現(xiàn)廊道拐角處熟悉的身影在靠近,頓時就僵住了。他忙用力想推開莫不仁,對方不動,梁桓轉過頭怒視對方,口剛張開就被壓了個徹底,猛烈濕潤的吻將他砸地頭暈眼花。 恍惚間看見那站住不動的梁父的身影,梁桓心里只有兩個字。 完了。 第38章 差別 我懂你,我們都是一類人。 就在梁桓有些發(fā)懵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梁總?您怎么在這里,我們過去那邊談談吧,這次多虧了您的合作 后來說了什么梁桓聽不清了,但他能感覺到梁父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瞧這模樣是沒有發(fā)現(xiàn)廁所拐角這檔子事的。他松了口氣,而莫不仁察覺到他的走神,竟是惱怒地輕咬了口他的唇瓣,手掌也不甘落后地游移進襯衫的縫隙里。 梁桓一驚,眉間閃過一絲慍怒與反感,莫不仁明顯是瞥見了,動作微微一頓。梁桓心下冷笑一聲,用力扭過莫不仁的手臂猛地往下一壓,咔嚓一聲。莫不仁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么,卻突然感到天旋地轉,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磕到了地板的后腦勺還隱隱作痛。 莫不仁怔了一下,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轉過身就看見梁桓的背影,不由追上去,阿桓! 身后的腳步聲愈加近了,梁桓抑制不住內心的煩躁,就在莫不仁又要伸手拉住他手臂的一瞬,梁桓側過身躲開了,冷淡地看向莫不仁,滾。 莫不仁愣了愣。 你離我遠點。梁桓想到剛才那個吻就心里不舒服,恨不得用水漱口個幾十遍。因此看向莫不仁的眼神就更不善了,之前是兩個人無法分開才相處著,后來發(fā)生了那些事,梁桓自覺他處理不好莫不仁這樣的人物,還是能避則避。 莫不仁抿了抿唇,面對梁桓的反感,他并沒有像往常那般插科打諢用玩笑話掩蓋過去,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 氣氛有些詭異地僵持,最后莫不仁扯開唇笑了笑,連梁桓都看得出那笑容的勉強。我現(xiàn)在就在這座城市。 梁桓冷冷地看著他。 莫不仁頓了頓,伸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梁桓,上面有我的住址。 梁桓沒接。 莫不仁也沒在意,他瞧著梁桓冷淡的眉眼,也對,這名片是給陌生人的,給你算怎么回事。 梁桓: 于是梁桓就看著他把名片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莫不仁微笑問道: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關你什么事。 你不說我也是會知道的。 梁桓冷哼一聲,那你就去查啊。 莫不仁撫了撫額,苦笑,阿桓,別生氣了。 梁桓厭惡極了他這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模樣,沒等莫不仁說出下一句話就轉身欲走,莫不仁看著梁桓的背影,微微張口卻沒說出話來,最后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只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眼神愈加深沉。 【這不是我的錯,是那小子太瘋了,什么也不管就知道追到這兒來。】 哦?你當初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行蹤的。梁桓躺在靠椅上假寐,一邊在腦海里與不靠譜的前輩對話。 【】 再說,你的修為比他久遠多了吧,怎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是說真的!那小子就是個瘋子,我之前說的也不是騙你的,正常來說你們已經分開了,他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知道你在哪個小世界里,就連我也拿這個法寶沒辦法。但既然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就代表他肯定是付出了什么代價,我的法寶什么德行我自己清楚!那是瘋子才會答應的代價!】 梁桓嗤笑一聲,睜開眼睛拿起桌邊的茶水喝了一口,明顯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要說莫不仁在意他梁桓是知道的,但要說在意到什么程度梁桓不清楚,卻也有自知之明。為了追上來付出那么高的代價,怎么可能? 或許是發(fā)現(xiàn)了梁桓的心不在焉,老頭的憤怒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了,紅玉閃了幾下就滅了。 梁桓沒再管他,他往后一靠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就前輩所說,何彥已經被換了靈魂,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何彥就是這個世界的支柱,而手中的消息沒錯的話,何彥應該已經逃出醫(yī)院了,不過在哪里倒是個難辦的事。 想了想,梁桓拿起手機,手指輕劃了下,唇角微勾,韓臻?幫我個忙。 深夜酒吧,韓臻瞥了眼正在喝酒的梁桓,對方微敞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幾滴酒水劃過脖頸順流直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韓臻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低頭悶了一口酒。 怎么樣?有消息嗎? 還沒,韓臻搖了搖頭,看上去有很厲害的人,將何彥的行蹤掩蓋地很好。 梁桓嗯了聲,他神情淡淡的,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后就將酒杯放在了柜臺上面,繼續(xù)找吧。 站在柜臺邊上的是一個打扮妖艷的男子,此時正饒有趣味地盯著梁桓,梁桓皺了皺眉朝他看去,卻見那人顯得更興奮了。韓臻眉頭一擰,根據他多年浸yin那個圈子的經驗,這個男的絕對也是他們這類人。 就在妖艷男子要開口之時,韓臻微笑著拉開梁桓,看向男子的眼神卻是凌厲而冷漠的,別動他,規(guī)矩別忘了。 妖艷男子眨了眨眼睛,我沒忘啊,我就說兩句話怎么了?難道你和我不是一個性質嗎? 韓臻有些啞言,他眼神微沉。同性戀這個圈子雖然亂的跟一灘渾水般,但有些規(guī)矩是永遠不會被人遺忘的,當然也極少有人會去打跑。不能和直男談感情,掰彎直男更是被禁止的,畢竟這是影響人一生的事情,所以GAY素來不會去招惹直男,掰彎失敗了,便是落得個失魂落魄一敗涂地,掰彎成功了也算是改變了直男的一生,說不定就是毀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