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啊。”陸玖年擺了擺手。

    “是遇上什么事了？”

    陸玖年聞言，扭頭看向成簫。

    成簫的眼神柔而深邃，帶著問詢與關(guān)切。

    關(guān)于程裕景……

    要跟成簫講嗎？

    陸玖年張了張嘴：“我……”

    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

    “我沒遇上什么。”他這么道。

    “沒有嗎？”成簫小聲重復(fù)道。

    “嗯。那會兒心情不太好而已?！标懢聊晷α诵?，“不用太擔(dān)心?！?/br>
    “我洗好了，你去吧?！?/br>
    成簫只圍了條浴巾，一手拿毛巾擦著頭發(fā)，一手拎著自己換下的衣服，朝陸玖年走過來。

    “行?！标懢聊攴畔率掷锏膭”?，邊解衣服扣子，邊向浴室走去。

    路過成簫時，他停了下來，抬手拉住成簫手里毛巾的一角。

    “低頭?！?/br>
    成簫聞言，微微彎了彎腰。

    陸玖年的手輕輕擦過成簫的耳朵：“有泡沫?！?/br>
    成簫斂目，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陸玖年的領(lǐng)口松散隨意地開著，頭發(fā)剛剛?cè)噙^，亂糟糟的，神情放松而認(rèn)真。

    “好了。”陸玖年退后兩步道。

    他抬腳，準(zhǔn)備向浴室走去。

    “玖年?！背珊嵑鋈唤凶×怂?。

    陸玖年疑惑扭頭，唇角卻忽然被印上一吻。

    抬起頭，成簫松開了手：“去吧?！?/br>
    陸玖年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一邊走一邊腹誹。

    “真是的……干什么整這么純情?！?/br>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成簫獨自站在昏暗里，握著毛巾。

    頭發(fā)淌下水漬，他沒管。

    他只是站在原地，盯著臺燈給墻壁印上的，巨大而詭異的光影。

    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成簫很輕地呼出口氣，走上前，將它握在手里。

    抓過衣架上搭著的家居服草草披上，他拉開陽臺的門，靠著圍欄站定。

    手機屏上的來電人姓名大而清晰。

    他點了接通，把手機放在耳邊。

    沒人說話。

    他很久不抽煙了，可這會兒竟希望自己隨身帶著些。

    最后，是對面的人先開了口。

    “跟著你們的人，你發(fā)現(xiàn)了？”

    成簫試著吐出了口氣，卻沒看見煙。

    最冷的冬天已經(jīng)過去了啊……

    他雙指捻了捻。

    可還是凍得人發(fā)慌。

    “不光是那個人。還有公司里你的眼線?！?/br>
    他將手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

    “找出來又鏟除，廢了我不少功夫。”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話音陰沉了許多。

    “你把我的人怎么了？”

    “沒什么好下場。”成簫心情不錯道，“你不會想知道?！?/br>
    “我知道你背地里的動的手腳，成灝?！彼α似饋恚拔夷_跟都沒站穩(wěn)，你慌什么？”

    “別裝了，成簫。”成灝冷笑道，“父親怎么想的，你比我清楚?！?/br>
    “我清楚啊，”成簫前傾身體，隨意撐靠在欄桿上，“但我他媽的不在乎?！?/br>
    “父親的想法你不在乎，那你身邊的小明星呢？”成灝淡淡道，“他你在乎嗎？”

    “他啊，”成簫勾了勾唇，“他我比誰都寶貝。”

    “別怪我沒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提醒我別被人抓住把柄，別給人威脅我的可能性？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圍欄常年沒有清理，成簫起身時，胳膊上手上帶上了一層薄灰。

    他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對電話那頭的人道：“我知道你派人跟著他干什么，不勞費心了，你想知道的我直接告訴你?！?/br>
    “確實，他是我的命脈，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我。我的軟肋在他那里?！?/br>
    “但成灝，生怕別人捏住軟肋，玩兒命藏起來的，是沒能力的廢物。我的軟肋就好好放在那里，我哪兒都不藏?！?/br>
    “他不蠢，不是什么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想找人叼走他之前，先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被咬死。少把他當(dāng)個要人保護的物件，那是侮辱他的智商，也侮辱我?！?/br>
    “他出事我陪葬，那是我能力不足護不住自己自己的人。你盡管動手試試，但最好想清楚自己付不付得起這個本錢。”

    “因為我陪葬之前，會他媽拿你的骨灰當(dāng)他的祭品?！?/br>
    陽臺的門被拉開，陸玖年環(huán)著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陽臺上站著的人。

    “哎，夜宵也挑點好的啊，喝西北風(fēng)算什么?！?/br>
    他走上前幾步，抬手想要去摸成簫的頭發(fā)。

    “頭也沒吹干就在這兒吹冷風(fēng)，要是感冒了鄭生一棟樓上上下下全得陪你一起喝西北風(fēng)了，你給我……”

    抬起的手腕被人一把拽住。

    陸玖年詫異抬頭，成簫的神情掩蓋在長長垂著地濕發(fā)下，看不清楚。

    “對不起。”

    “玖年……對不起?！?/br>
    明明知道陸玖年會有無數(shù)的危險要面對，卻還是那么自私地要留你在身邊。

    讓他涉險，卻從未問過他的意見?？诳诼暵曊f無所謂，實際上成簫怕得要死。

    他想替陸玖年擋掉所有的危險，可為什么他不夠強大？到底要多強大才能保護愛的人？

    成灝用成氏資本在圍堵他，對賭合約兌現(xiàn)在即……他對成灝說的那些話幾分是逞強他不敢深究。他壓力大的要命，可一個字都不想對陸玖年說。

    陸玖年……只要開心就好。

    陸玖年怔在了原地。

    他看不清成簫的神色，可他卻從來沒覺得成簫這樣狼狽過。

    像個……做錯事，在害怕的孩子。

    他不知道原因，不明白為何，可他覺得自己要抱住成簫。

    一定，一定要抱住成簫。

    于是他便那么做了。

    他攬住了成簫的腰，手探向成簫頸后，把腦袋按在了自己肩上。

    “說得什么蠢話。”

    成簫靜靜在陸玖年懷里呆了會兒，片刻后，他偏了偏頭，埋在陸玖年頸邊，深吸了口氣。

    陸玖年剛洗完澡，獨屬于他的味道很濃烈。

    “想把你……關(guān)起來?！?/br>
    這樣沒人找得到你，沒人傷得了你，我能永遠(yuǎn)愛著你，保護你。

    “你不會?！标懢聊甑馈?/br>
    “怎么不會？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第一天知道？”

    不知道又在犯什么病。

    陸玖年嘆了口氣，摸了把成簫的頭發(fā)。

    關(guān)就關(guān)吧，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吧。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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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絕對，要改掉，熬夜更文的習(xí)慣

    第66章 第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