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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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價格已經(jīng)失控得逼近一千五百萬了! 這次的加價,再無人肯跟。 虞興華得意地環(huán)視周圍,氣定神閑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他本想在人群中找到和他競價的人,但看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無所謂了,坐在后排的想來也不會是什么世家子弟,估計是哪個暴發(fā)戶運氣好拿到了請柬,上船后不懂規(guī)矩,居然敢和他虞興華競價! 雖然這一千五百萬出得他rou疼,但至少爭到了這口氣。 競拍員手中的小錘舉起,朗聲詢問:還有人加價嗎?還有人加價嗎?一千四百六十五萬一次,一千四百六十五萬兩次,一千 待第三次詢問后,全場一片寂靜,競拍員手中小錘重重往下一放,就要敲上定音臺―― ――就在此時,全場的燈光突然滅了!! 原本明亮的場內(nèi)瞬間變得漆黑,有些膽小的女士已經(jīng)叫出了聲。一時間,整個會場被緊張與慌亂籠罩,畢竟場內(nèi)還有很多昂貴的拍賣品,若是有人故意塑造出這場混亂,想要偷走拍賣品 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成群的安保人員沖向拍賣品,謹(jǐn)防有不法之徒混在其中。還有工作人員疏導(dǎo)觀眾,讓大家冷靜下來,停在原地不要動,船艙安裝有應(yīng)急電箱,再過兩分鐘就能重新供電。 但是黑暗里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 誰,誰在摸我?一道女聲驚呼。 我的錢包?。∧腥艘а狼旋X。 mama我要mama這是小朋友。 啊,那是什么東西??! 人群驚慌的喊聲,椅子拉動的聲音,安保跑步的聲音恰在此時,一陣大風(fēng)襲來,游艇被浪尖推著前行,船艙左右晃動,很多人站不穩(wěn),腳下一軟就摔在了一起,甚至就連虞興華都摔下了椅子。 父親!虞騰趕忙過去扶他,但虞騰現(xiàn)在也和瞎子沒什么兩樣,他摸索了半天,也沒能把虞興華從地上扶起來。 和倉皇的人群相比,俞躍表現(xiàn)得格外冷靜。 他坐在原位,拼命地睜大眼,去捕捉黑暗中模模糊糊的身影。 忽然之間,從那片黑暗之中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俞躍。那只手寬大,溫暖,指尖帶著一點薄薄的琴繭。 俞躍不假思索,立刻緊緊地回握住了他。 哥,跟我走!年輕alpha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俞躍身子一輕,就被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俞躍下意識地跟著他跑了兩步,忽然止住腳步:等等,我還有件事沒做。 ? 俞躍松開陸厭青的手,轉(zhuǎn)身跑回座椅旁邊。 模模糊糊地,他能看到有個笨拙的身影在地板上蠕動,那人拼命想要站起來,但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如年輕時靈活,船艙輕輕一動,那人就會重新摔在地上。 俞躍屏住呼吸,一句話沒說,對著那人的后背抬腳就踹。 踹踹踹,沒把這直A癌老王八一腳踹進海里,就是他最后的孝心了?。?/br> 虞興華本來都快站起來了,結(jié)果突然天降一只腳,重重地踹在他后背。他失去平衡,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 哎呦!!他哀嚎,牙齒撞在一起,嘴巴里溢出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俞躍一擊得逞,沒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跑回陸厭青身邊。 走吧?。∮彳S在陸厭青耳邊笑著說,笑得格外暢快。 這次換俞躍主動拉住陸厭青的手。 黑暗里,兩個少年手牽著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著。船艙搖晃,他們跑過倉皇的人群,跑過翻倒的椅子,跑過黑暗里的無數(shù)已知或者未知的障礙,一門心思向著自由奔跑著。 陸厭青早就摸清了這里的布局,宴會廳還有個后門,通向另一側(cè)的甲板。那里是設(shè)備區(qū),不會有游客去。他在那里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他要領(lǐng)著俞躍從哪里離開。 然而事情的計劃趕不上變化,當(dāng)陸厭青撞開宴會廳后門的同時,頭頂?shù)狞c燈突然閃了閃――居然這么快就來電了! 備用電的照明度不算高,但也足夠眾人看清室內(nèi)的情況。 隔著人群,俞躍居然對上了虞騰的視線!! 哥??。∮蒡v先是看到了他,又看到了他身邊的陸厭青。虞騰瞳孔緊縮,他不明白,明明俞躍當(dāng)著他的面和陸厭青分手了,為什么現(xiàn)在他們兩人又牽著手出現(xiàn)在這里! 俞躍嚇了一跳,趕忙推著陸厭青快跑。虞騰就是個小瘋子,沾上就甩不掉了! 虞騰看到了他們,虞興華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他頓時反應(yīng)過來,這場停電很有可能是這兩個人搞得鬼??! 虞興華的西服后背上還印著一個腳印,他氣得眉毛倒豎,伸手指向俞躍的方向,大叫:保鏢呢?保鏢呢?快把他給我抓回來!說著,他又重重地一推虞騰,你愣著干嘛,快不去追你哥? 艸!剛才怎么沒一腳踹死這老東西!俞躍氣到咬牙。 眼看保鏢已經(jīng)圍了過來,原定的計劃當(dāng)然不能再用,陸厭青只能拽著俞躍往另一個方向跑。 這艘豪華游艇一共三層,他們慌亂間只能順著樓梯往上跑。 很快,他們就沖到了三層甲板上。 三層甲板是整艘船上風(fēng)景最好的地方,居高遠眺,可以望見原處海平面的風(fēng)光。月華散落,粼粼月光被波濤分割??墒乾F(xiàn)在,俞躍根本無暇顧及美景,他和陸厭青被逼到了甲板邊緣,幾米之外,就是虞騰和三位強壯的保鏢。 那幾位保鏢是虞興華非常信任的左膀右臂,他們都是alpha,退役后被虞興華用高薪聘請。若是他們?nèi)齻€人同時沖過來,僅憑俞躍和陸厭青的赤手空拳,是根本不可能抵擋的。 虞騰抬起手,暫時示意他們退后。 保鏢驚訝:少爺可是虞總讓我們 我說退后,你們聽不懂嗎?!虞躍是我哥哥,不是什么犯人!虞騰斥責(zé)他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父親那邊我會交代。你們老實守好樓梯口就夠了! 保鏢沒有辦法,正如虞騰所說,俞躍是虞家的大少爺,兄弟倆的事情,他們插什么手?他們?nèi)私粨Q了一下眼神,只能退到甲板另一側(cè)的樓梯那里。 待保鏢們都退走了,虞騰才看向俞躍。甲板上空蕩蕩的,蕭瑟的海風(fēng)迎面而來,在他們?nèi)酥g打著轉(zhuǎn)。 虞騰還是不死心,他想和俞躍談一談。 哥,為什么?虞騰眼眸赤紅,他咬緊牙關(guān),瞪著緊緊摟住俞躍的陸厭青。他不明白,陸厭青究竟有什么好的,他是個滿嘴謊話的騙子,為什么哥哥能原諒他,讓他回到身邊? 明明明明他才應(yīng)該是俞躍唯一的alpha弟弟啊。 哪有什么為什么?俞躍緊緊握住陸厭青的手,大聲反問,我倒要問問你――虞騰,你一直藏著自己的真面目,把自己藏在那幅虛假的身體里,你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的質(zhì)問,讓虞騰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與慌亂。但很快,虞騰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裝作茫然無知的樣子。 哥你在說什么?什么真面目,什么虛假?虞騰并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陸厭青看不下去,嗤笑一聲,藏在腺體內(nèi)的信息素迅速散發(fā)出來,清新的綠茶香氣瞬間彌漫,霸道地填滿這片空間。 陸厭青昂首望著虞騰,冷冷道:虞騰,如果你真是個貨真價實的alpha,那就把你的信息素展露出來! 他的話,撕碎了虞騰勉強糊在身上的最后一分體面。 虞騰咬牙:我當(dāng)然是個貨真價實的alpha!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調(diào)動起全身的力氣,讓腺體內(nèi)的信息素散發(fā)而出。然而他的信息素和陸厭青相比,實在是太弱勢了,被咸腥的海風(fēng)一吹,就淡到幾乎要消失了。 他卻不肯就這樣認(rèn)輸,他咬緊牙關(guān)催動著體內(nèi)的信息素,可惜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他的信息素仍然那么脆弱,根本無法和陸厭青的信息素抗衡。 虞騰,俞躍看不下去了,他沉沉地嘆了口氣,低聲道,――你和我一樣,也是beta,對嗎? 虞騰沒有說話,但他瞬間驚慌的神色,已經(jīng)證明了俞躍的猜測是正確的。 望著這個和他有著一半親緣關(guān)系的弟弟,一種說不出的悵然和疲憊涌上了俞躍的心頭。真的太可笑了,真的太可悲了。 陸厭青揚聲道:虞騰,不要以為只有你在秘密調(diào)查我,我也可以反過來調(diào)查你!你在分化之后,忽然生了一場大病,被你的親生母親送去了國外的某家醫(yī)院。你在那里秘密做了一場大手術(shù),你敢告訴所有人,你做的究竟是什么手術(shù)嗎? 正是在那場大手術(shù)之后一年,虞騰以一個alpha的身份,亮相于俞躍的十八歲生日宴會上。想來,就是那場手術(shù),讓虞騰從beta變成了alpha。 在黑市上,一個腺體賣價可以高達數(shù)十萬,當(dāng)初俞躍和陸厭青被綁架時,綁匪就對陸厭青的腺體動過歪心思。摘除腺體的手術(shù)是痛苦的,但總有些走投無路的人,為了錢財愿意割舍掉健康的身體。腺體摘除后,可以移植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但是被移植者需要終身用藥,定時注射合成信息素。 假的畢竟是假的。 虞騰身上最后一片遮羞布被揭開,俞躍望著雙眸赤紅的虞騰,心里涌上了一陣疲憊。俞躍確實不喜歡這個私生子弟弟,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虞騰能決定的。當(dāng)十四歲的虞騰被送上手術(shù)臺時,cao控這一切的人會在意他是怎么想的嗎? 俞躍喃喃道:虞騰,看在你一直叫我哥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話――做你自己吧。 不要做牽線木偶,不要做虞興華的傀儡,不要做虞家的少爺。 做自己吧做一個beta,做一個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但是依舊優(yōu)秀到讓所有人仰望的beta。 俞躍已經(jīng)靠自己的雙腳走出了一條路,這條路并不輕松,他一層層剝離了身上的所有標(biāo)簽,最終才能成為現(xiàn)在的自己。 虞騰呆呆地站在原地,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話。在虞騰出生之前,沒人問過他要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他降生即背負(fù)著原罪,他被這個原罪,一步步推到了懸崖邊上。 他垂著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俞躍希望他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俞躍輕輕碰了碰陸厭青的手,輕聲說:我想虞騰應(yīng)該不會再攔住咱們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三個保鏢,咱們怎么辦,沖出去? 陸厭青搖了搖頭,反握住俞躍的指尖。 現(xiàn)在下面已經(jīng)恢復(fù)供電了,就算咱們沖出重圍,底層甲板還會有更多人手。 那怎么辦? 陸厭青回答:跳下去。 ???俞躍震驚,他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海水,浪花拍打著船身,若是多看上幾眼,恐怕就要墜入深淵的陷阱。你瘋了嗎?這里距離海面有十米高! 雖然他以前也玩過什么懸崖跳水之類的刺激項目,但那時候可是在白天!是能見度最高的時候! 哥,你相信我嗎?陸厭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一個問題。 俞躍: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經(jīng)歷過一次信任危機,陸厭青塑造出來了一個柔軟無助需要保護的omega形象,以此騙取俞躍的同情和憐愛。當(dāng)這個謊言被戳穿時,俞躍對陸厭青的信任轟然倒塌。 他還是愛他的,但他不再相信他了。 可是現(xiàn)在,陸厭青再次把這個話題拿了出來――哥,你相信我嗎? 俞躍答不出來。 陸厭青的眼神凝在他身上,在那雙深邃的眸中,俞躍看到了無盡的夜色,看到了滾滾的浪濤,看到了天上的月,也看到了被它們包圍著的自己。 陸厭青向他張開懷抱:哥,相信我一次。請你最后相信我一次。 短短幾秒鐘,俞躍的大腦里飛快閃過無數(shù)的訊息。誰知道在滾滾的海水下有什么呢?說不定有暗礁,說不定有鯊魚,說不定船尾的螺旋槳就會絞碎他們的身體。 若就這樣跳下去若就這樣跳下去 媽的,俞躍也張開雙臂,把自己投入陸厭青的懷中,被他身上濃郁的信息素味道包裹著。俞躍閉上雙眼,笑罵,陸厭青,咱們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一個人瘋了。 ――或者,他們都瘋了。 當(dāng)虞騰和保鏢們意識到他們要做什么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在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限調(diào)慢,一幀又一幀的低速播放著。 虞騰的驚叫,保鏢們的怒吼,都成了一部荒誕電影中的荒誕劇情。那些人瘋狂向著甲板邊緣奔跑著,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們的衣角。 但那只是徒勞。 陸厭青和俞躍緊擁著彼此,一同跳下了甲板。 ――他們撞碎了海面上的月光。 第59章 (重建信任。...) 當(dāng)冰冷刺骨的海水浸透身體, 恍惚間,俞躍懷疑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他們沉入水面之下,俞躍在水中睜開眼,頭頂是被波浪絞碎的月光, 身邊是被驚擾的群魚。這一幕光怪荒誕又絕美至極, 深深地映刻進俞躍的瞳孔深處。 在這一瞬間, 俞躍忽然覺得, 即使就這樣孤單的死在海底,也是值得的。 但是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體溫。 有人在緊緊牽著他的手,傳遞給他無窮的力量。那人在拉拽著他,另一只手拼命地劃著水, 帶著他往海面上奔襲。 俞躍反應(yīng)過來, 也手腳并用向上劃著水。好在他的水性不錯, 以前也有過懸崖跳水的經(jīng)歷,他屏住呼吸不停游著,在胸肺里最后一口氣即將用盡之前, 他終于和身邊人一同浮在了海面上。 在他的感官里,這段在水下艱難求生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仿佛過去了一輩子那么久;但實際上, 從他和陸厭青跳入水里,再到他和陸厭青浮到水面上, 時間不過區(qū)區(qū)一分鐘而已。 雖然只過去了一分鐘, 但游艇的甲板上已經(jīng)聚滿了很多賓客,他們還以為是有人意外落水, 聽到動靜趕忙從宴會廳里跑了出來。 虞興華也被保鏢攙扶著站在人群中。 當(dāng)虞興華看到自己的大兒子落入水里,身旁還有那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陸厭青, 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都是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