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lǐng)旨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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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分明還掐著她的腰,她想走也走不了,許驕看他,不是說了讓她走嗎? 宋卿源問道,“明日去哪里?” 許驕低聲,“鹿鳴巷?!?/br> 他吻了吻她額頭,這才松手,而后往馬車處去。 許驕楞在原處沒動。 等宋卿源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離了湖邊,許驕才輕輕嘆了口氣。 稍后還有岑女士在,她要怎么辦? *** 許驕偷偷摸摸回了苑中,想的是先裝死一晚上,明日又要早起早朝,興許再拖拖,等下次回來的時候,就不了了之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許驕很快上了床榻,但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也睡不踏實(shí)。 沒見到岑女士,她心中不安。 許驕撐手起身,在一側(cè)取了外袍披上,老老實(shí)實(shí)去了岑女士屋中。 岑女士房中的燈果真還亮著,許驕深吸一口氣,乖巧問道,“請問,岑女士睡了嗎?” 岑女士聽到她的聲音,微微愣了愣,一面回神,一面伸手摸了摸眼角,不想讓許驕看到她方才眼角氤氳。 許驕入內(nèi)是還是看到。 許驕微微怔了怔。 知女莫若母,但是許驕這個女兒也是最了解岑女士的,岑女士有時候想起爹的時候,就會這樣偷偷一個人在屋里哭。 許驕心底如同被鈍器劃過一般。 “娘,你怎么哭了?”許驕上前,半蹲在她跟前。 早前的什么事情都忘了,許驕伸手給岑女士擦眼角,擔(dān)心她難過。 岑女士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 許驕忽然想道,“宋卿源說什么了?” 她忽然提起天子的姓名,而且是直呼大名,岑女士意外。 許驕?zhǔn)切睦锿蝗缓懿缓眠^,上前將側(cè)臉靠在岑女士膝蓋上,低聲道,“娘,他是不是說什么話氣你了?宋卿源臭脾氣上來的時候就是那幅模樣,天子當(dāng)久了,居高臨下,口無遮攔,其實(shí)說的都是氣話。” 許驕心里越發(fā)有些惱他,“他要是氣娘了,我們就不要他了,再好都好不要了!” 難怪方才她問他同岑女士說什么了,他不吭聲。 他肯定來岑女士跟前用天子威嚴(yán)壓人。 爹不在了,岑女士和她相依為命。 她一直都是哄著岑女士的…… 要他來氣岑女士! 許驕心里非常不舒服,而且難過。 岑女士早前沒有聽她直呼過天子姓名,她方才脫口而出,應(yīng)當(dāng)不是第一回 ,是私下里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岑女士又想起方才宋卿源的那翻話,溫聲問道,“阿驕,和陛下一處,你真的開心嗎?” 許驕微怔。 “開心……”許驕應(yīng)聲,“我和宋卿源一處很開心?!?/br> 岑女士眼眶又紅了些,“那陛下待你好嗎?” 許驕臉紅,“好……他之前為了不讓我去梁城,他自己去了,還險些在梁城出事,他待我很好?!?/br> 許驕鮮有地溫婉出聲,“娘,你別擔(dān)心,宋卿源對我很好,他有時候是有天子脾氣,但也會怕惹我生氣,我同他很好?!?/br> 岑女士認(rèn)真問,“阿驕,娘在問一次,你是真要留在天子身邊嗎?” 知女莫若母。 許驕頓了頓,輕聲笑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說,說不定,我不喜歡他了呢?你知道你女兒這么優(yōu)秀……” 她每次這么調(diào)侃岑女士都會笑,但這次沒聽見笑聲。 許驕不由抬頭。 見岑女士娥眉微蹙著,鄭重看她,“他是天子,伴君如伴虎,他寵著你是因?yàn)樗矚g你,他若不喜歡你了,或是你真惹惱他了,阿驕,你要如何自處?” 許驕看了看她,也沒像早前一樣繼續(xù)胡謅著哄岑女士,而是溫聲道,“娘,我心中有數(shù),真的?!?/br> 她看著岑女士,輕聲道,“岑女士,別擔(dān)心,我是許驕呀。” …… 躺在床榻上,許驕睡不著,也沒有說話。 ——你是真要留在天子身邊嗎? ——阿驕,和天子在一處,你真的開心嗎? ——他是天子,伴君如伴虎,他寵著你是因?yàn)樗矚g你,他若不喜歡你了,或是你真惹惱他了,阿驕,你要如何自處? 許驕一頭扎在被子里,繼續(xù)當(dāng)鴕鳥。 *** 第二日一早,繼續(xù)雞飛狗跳。 自從許驕搬到鹿鳴巷之后,陋室這邊已經(jīng)很少看到這樣雞飛狗跳的場景,休沐的最后一天晚上許驕大都會提前回鹿鳴巷,所以這樣的日子,許驕自己仿佛都有些暈乎乎的不怎么習(xí)慣。 雞飛狗跳中,每回都是岑女士最后出來,叮囑她吃早飯,但這次沒見到岑女士。 家中說不出的冷清和違和從心底竄了上來,許驕覺得心底空蕩蕩地,遂問,“我娘呢?” 敏薇道,“夫人還沒醒。” 許驕才反應(yīng)過來,昨晚岑女士應(yīng)當(dāng)也沒睡好。 許驕嘆道,“那別吵醒她了,敏薇,等晚些小蠶豆醒了,讓她陪岑女士一會兒,晚些再送來鹿鳴巷吧?!?/br> 敏薇應(yīng)好。 “相爺,快來不及了。”六子催。 許驕這才上了馬車。 整個早朝,許驕都有些心不在焉,在想著岑女士的事。 宋卿源今日也很快結(jié)束早朝,今日邀了柏靳至京郊別苑,柏靳如果要盡早離京,那這一兩日內(nèi)就會有結(jié)果。 下了早朝,許驕去了政事堂。 她離京半個月,鳴澗廳內(nèi)等著她過目的文書堆成半座小山,恩科也是幾日后就會開始,許驕覺得這幾日又會忙到揉頭發(fā)的程度。 春調(diào)之事已經(jīng)基本結(jié)束,羅友晨在整理卷宗,許驕先逐一過問恩科的準(zhǔn)備情況。 陶和建不在,沈凌和何進(jìn)兩人配合得很好。 沈凌同長平相比,是更有魄力,也有決策,許驕仿佛是頭一回出差之后回來發(fā)現(xiàn)諸事進(jìn)展順利,許驕尋不到什么說的,說了聲,很好,辛苦了。 翰林院眾人都忍不住刮目相看。 相爺慣來嚴(yán)苛,連相爺都挑不出什么錯來,沈凌是很得相爺認(rèn)同。 待得恩科的事確認(rèn)完,旁人都退了出去,許驕準(zhǔn)備開始啃面前這堆小山時,沈凌留下,“相爺,馬上就是恩科,今日是翰林院組織的賦詩會,相爺可能露面?” 相爺是主考,這次賦詩會和上次不同,上次是學(xué)子自發(fā)組織的,這次是翰林院組織的,無論怎么說,許驕都應(yīng)當(dāng)露面,只是沈凌見她才從富陽回來,手上的事情堆積如山,所以特意問一聲。 許驕確實(shí)忙,隨口問了聲時辰。 沈凌應(yīng)了話,許驕頷首,“我遲些就去?!?/br> 沈凌這才退了出去。 許驕看了看一側(cè)的銅壺滴漏,今日又多了賦詩會的事,時間更緊了。 許驕不敢再分神了,積壓的事情要盡快處理完。 *** 京郊別苑。 宋卿源和柏靳在對弈亭對弈。 大監(jiān)上前添茶。 四五月的天氣是南順國中一年里最舒服的季節(jié),在京郊別苑的對弈亭在半山腰處,近乎能看到整個京中的景象,還有遠(yuǎn)處連綿不絕的青山,與繞著青山和城池的江河水源。 大監(jiān)添完茶,退出了對弈亭。 周圍的侍衛(wèi)都在稍遠(yuǎn)處戒備,兩人近前并無旁人。 宋卿源執(zhí)黑子,宋卿源落子后,柏靳也牽了衣袖落子,“東陵十八城,八座濱江城池,蒼月都可讓給南順,剩余的十座城池,蒼月收入囊中,陛下以為如何?” 八座濱江城市,宋卿源的底線是四座,柏靳忽然開口將八座城池都讓與南順,宋卿源意料之外,但面色如常,“讓太子割愛,怎么好?” 柏靳一面落子,一面道,“八座濱江城池對南順重要,但對蒼月來說也不盡然?!?/br> 宋卿源笑了笑,若是不重要,柏靳就不會親自來這里。 思及此處,柏靳也笑,“蒼月若是想要,隨時都可以取?!?/br> 宋卿源端起一側(cè)的茶盞,輕抿一口。 落盞時,繡著龍紋的衣袖拂過石桌,溫聲道,“那太子想要什么?八座濱江城池都贈予南順,應(yīng)當(dāng)也有所欲?!?/br> 柏靳又笑,“有來有往,也不急于一時,我都不及,元帝陛下急什么?” 柏靳說完,宋卿源抬眸看他。 柏靳也看向宋卿源。 四目相視,兩人都相繼笑起來。 雙方都知曉對方有保留,但都默認(rèn)了不再深究。 “國中還有些事,不在南順京中久留了,后日便會離開,此行,多謝元帝陛下和惠王,許相,還有鴻臚寺官員周全?!毖赞o間,柏靳落下最后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