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動物園搞文創(chuàng) 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真不是妖魔之主、一點煙火、戰(zhàn)巫傳奇、嚴先生,分手吧、十方武神、穿成大佬的白月光之后、亂臣(雙潔1v1懸疑)、999倍修煉系統(tǒng)、親愛的小騙子、網(wǎng)游之血龍縱橫
“小姑娘,是你啊……”泰坦見到她,稍抬起頭顱,沒有光彩的雙眼若有似無的動了一下。 秦初晗繞到它的面前,強壓下想要抬手放在鐵籠上的沖動,對它擠出笑容:“是我,我又來看你了?!?/br> 她頓了頓,莫名的有些哽咽:“從今以后,你會經(jīng)常見到我,希望你別嫌我煩?!?/br> 山動真正的霸王是秦初晗,不管去哪個園區(qū),都是橫著走的。 泰坦愣愣的望著她,干枯的硬須發(fā)出輕微抖動,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么:“謝謝你?!?/br> 簡單的一句謝,包涵了太多意思。 它知道她做的一切,感謝她所做的一切,否則它不會來到這里。 可是,秦初晗當(dāng)?shù)闷鹚闹x嗎? 她驀地轉(zhuǎn)過身背對,甕聲甕氣道:“你一只孟加拉虎跟我那么客氣做什么?我們關(guān)系又不是很好!” 泰坦緩緩站起,左前爪往上抬到于她肩膀等高的位置,看上去像人類一樣要去觸碰她、安慰她。 但在下一刻,泰坦放下前爪,低沉的笑了起來:“任何情況下,不要背對猛獸,這只會向我們傳達一個信息——你是獵物?!?/br> 秦初晗悶笑著轉(zhuǎn)回去面對它,抓緊時間交代道:“這里是動物園的獸醫(yī)院,專門給你們檢查身體、治病的地方。待會兒會有人來給你做麻醉,稍微有點疼,打完麻藥你會慢慢放松下來,也可能昏睡過去。沒有力氣,不能站起來都是正常的,你別害怕,別掙扎得太厲害,不然醫(yī)生只能再補一針,那你就睡得更久了……給你做身體檢查的是一位國際上非常厲害的動物學(xué)家,和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壞人都不同!你可以相信他,做完檢查我們就能掌握你目前的身體情況,以后為你做營養(yǎng)的早中晚餐,還有恢復(fù)訓(xùn)練。對了,你的新籠舍暫時在醫(yī)院的后面,環(huán)境還不錯,正式籠舍比那邊更好!總之,你要加油!” 泰坦見她小嘴不停動,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對它非常放不下心的模樣,它的眼睛里也逐漸有星零的光彩。 “嗯,我加油?!?/br> * 今天是山動難得的大日子。 鬧得沸沸揚揚的孟加拉虎刻板行為事件,終于以動物園將孟加拉虎泰坦購入園區(qū),畫上階段性的句號。 獸醫(yī)院外來了不少主管。 負責(zé)園區(qū)安全的,管著全部動物做統(tǒng)計的,搞營養(yǎng)搭配的,銷售部買門票的……幾乎都到齊了。 好像這輩子沒見過孟加拉虎…… 銷售部的孫恬恬聯(lián)系了江城地方電視臺的記者,恨不得搞個大場面。 秦懷遠和祁應(yīng)琛商討待會兒給泰坦做體檢的細節(jié),秦初晗走出來,對二人點頭示意一切順利,然后在人群中找到伍力文。 伍力文也有話要跟她講,得了她的眼神,主動挪到獸醫(yī)院對面的花壇邊去。 秦初晗一走近,他先愁苦道:“今早我還沒出市區(qū),文團長就心急火燎找我交易,我想啊,他一定是看到你在官博上發(fā)的那二十萬的用途了。” “不如我現(xiàn)在找文愛華當(dāng)面問問,你跟他談的最終價格到底是多少?”秦初晗說著就要去找人。 伍力文連忙拉住她:“別別別,文叔年紀大了,給個臺階下?!?/br> 秦初晗連白眼都懶得翻,只道:“我們打算再向馬戲團買幾只動物,這次由我舅舅親自跟他們談,你先和文愛華對好臺詞,別等到時候露出馬腳,我舅可沒我那么好說話?!?/br> 伍力文點頭如搗蒜,要不是對話環(huán)境不允許,都想掏出香煙,把她當(dāng)上賓招待起來。 * 趕在記者來之前,秦懷遠做主讓圍在獸醫(yī)院外的大家都散了。 今天周末,游客會比工作日多一些,不能因為從馬戲團轉(zhuǎn)移一只老虎就亂了方寸步調(diào)。 泰坦就交給獸醫(yī)院和祁應(yīng)琛了。 因為要檢查的項目很多,麻醉是必須的。 祁應(yīng)琛跟泰坦的馴獸員了解它的一些基礎(chǔ)情況,然后和獸醫(yī)們商量,由他先單獨進去。 人多的話,怕泰坦情緒不穩(wěn)定。 獸醫(yī)院的王老頭是山動的老資歷,從來不站隊,也不愛搭理誰,憑本事吃飯,伍力文見了他也得客氣點兒。 祁應(yīng)琛雖然是園長請回來的,但見他年紀輕輕,穿得干干凈凈十分講究,說什么海歸動物學(xué)家,業(yè)界頂流? 誰清楚?誰知道? 反正王老頭和他的一名同事、兩個徒兒,都不了解情況。 既然祁教授主動要求‘單挑’那么大一只成年孟加拉虎,王老頭大手一揮——去! 幾斤幾兩,一試便知! 于是祁應(yīng)琛拎著一只配好劑量的麻醉/槍進了衛(wèi)生室…… 泰坦還在籠子里,見到陌生的新面孔,便自言自語的說:“我沒見過你,是園里的人嗎?” 祁應(yīng)琛關(guān)上門,隔空看著它,回答道:“姑且算是動物園的合作對象罷?!?/br> 泰坦吃驚得瞳孔微縮:“你……聽得懂?” “是的,嚇到你了嗎?”祁應(yīng)琛表現(xiàn)得很從容。 至于友好,說不上。 泰坦見過很多人,一眼判斷出眼前的人對自己沒有威脅。 “還好,前幾天我見過一個小姑娘,她也能和我對話?!彼诨\子里站起,“你就是來給我做檢查的人,對嗎?” 問時,那雙獸眼緊盯著祁應(yīng)琛手里的東西,流露出幾分難得的懼意。 祁應(yīng)琛站定在它跟前,索性把麻醉/槍展示給它看,還故意問:“相信我嗎?” 泰坦笑了,低下頭,裂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我說不相信,你會終止這個行為嗎?” 祁應(yīng)琛遺憾的聳了聳肩,同時側(cè)首看了眼室外:“不相信我的話,只能換獸醫(yī)院的醫(yī)生來做,不過待會兒還是由我來給你檢查身體?!?/br> 麻醉是必須的,他不指望這只大半生都在人類支配下,活得毫無尊嚴的孟加拉虎理解。 他只要確保它的健康就可以了。 它是否喜歡自己,這不重要。 泰坦站在籠子里,籠底的高度讓它能與祁應(yīng)琛保持關(guān)系對等的平視,半響,得出結(jié)論:“你真是個矛盾的人?!?/br> 第16章 現(xiàn)代動物園存在的意義…… 麻藥被推入身體時,確實有輕微的刺痛感。 不過這點疼痛和訓(xùn)練時挨的毒打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很快,泰坦感到暈眩,頭變得很重。 它不得不趴在籠子里,任由感知一點一滴的從身體里流逝。 “感覺怎么樣?呼吸順暢嗎?除了無力之外,有沒有哪里特別痛?”祁應(yīng)琛雙手抄在風(fēng)衣口袋里,隔著鐵籠,肆無忌憚的觀察它。 “還好?!碧┨怪桓械叫┰S的不自然,“我快要睡過去了?!?/br> 它在和那陣來得強烈的睡意做抵抗。 “那就睡一會兒,檢查很快就會結(jié)束?!逼顟?yīng)琛在進門旁邊的窗臺上找到鑰匙,將籠子打開,拎著一只簡易醫(yī)療箱,躬身鉆了進去。 他蹲在泰坦身側(cè)后方,將它的尾巴擺到方便自己cao作的位置,扎上止血帶,用剃刀剃掉部分毛,消毒,抽血,一氣呵成。 “不怕我咬你嗎?”泰坦遲鈍的移眸看他,說不抗拒是假的。 麻藥確實有效果,但并不表示它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會?!逼顟?yīng)琛盯著被逐漸血液填滿的膠管,口吻篤定。 是的,泰坦不會。 好不容易脫離馬戲團,更好的生活就在眼前,如果在這時候傷害人類,它會怎么樣呢? 最壞的可能是被執(zhí)行安樂/死。 它都知道。 泰坦還看得出,這個來給自己做身體檢查的家伙,對待動物的態(tài)度不像小姑娘那么友好。 他是不喜歡動物的。 甚至,他可能連人類都不喜歡。 “為什么?”泰坦問他,“你們?nèi)祟愑泻芏噙x擇,你不喜歡我們,為什么要選擇和我們打交道的職業(yè)?” 祁應(yīng)琛愣了下,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只老虎看穿。 “官方的回答是:非要和外界打交道的話,在人和動物之間,我肯定選后者?!比诵詮?fù)雜,人心難懂,還是動物簡單些。 泰坦好奇道:“聽你的說法,還有另一種回答?” “你剛不是說快要睡過去了嗎?”祁應(yīng)琛真心期待那一刻到來。 泰坦發(fā)出低啞的笑聲:“我知道你這句話的意思,是逃避?!?/br> 祁應(yīng)琛不可置否。 過了一會兒,他淡道,“也不是不能說,只不過想給自己尋找一個正確答案罷了?!?/br> 泰坦追問:“什么答案?” 祁應(yīng)琛抽掉針管,用消毒棉按壓在它尾巴的針口上,保持靜止動作,抬首注視它安詳?shù)暮竽X勺。 “能和動物交流,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他不是很確定。 因為能和動物交流,同時也給了他職業(yè)上的許多便利。 泰坦確實沒辦法給他答案。 或許是知道自己安全了,也或許是麻藥的效果在加深,它越發(fā)放松下來,話也變得多起來—— “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有個女孩子偷偷溜進來看我?!?/br> “我們對視的那剎,我在她眼睛里看到自責(zé)、愧疚,還有難過……” “她向我道歉,我反過來安慰她?!?/br> “富有同情心的人類我見得多了,她是其中一個?!?/br> “她也是特地來看我的,我一直在等她說出那句——我一定會把你從這里救出去?!?/br> “但是那天,直到她離開之前也沒對我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