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凝被他碰到，忍不住打了個(gè)哆嗦，提醒他：“你身上寒毒又發(fā)作了，好冷?！?/br>
    白落寒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臉，伏在她肩頭，低聲道：“你讓我抱會(huì)兒，我就不會(huì)冷了?！?/br>
    言若凝：“……”還來這套。

    她抓住白落寒的手，輕輕揉搓了一下，“我忽然想起來，有一件事想要問你?！?/br>
    “你問?！?/br>
    “我第一次與承燁去章尾山的時(shí)候，你中了斷魂香?！?/br>
    白落寒手指戳了戳她的側(cè)臉，“嗯，怎么了？”

    這么淡然。

    言若凝咬了咬他一直不安分的手指，徑直說道：“你一早便知他是我爹了?！?/br>
    白落寒疑惑：“菀菀，你說誰？”

    “你若真想弄清楚妖界為何會(huì)有天山的東西，大可去雪山問雪前輩，亦或是去天山問你師父?？赡惝?dāng)日卻與我說了那些話，還刻意提醒我，那是天山才有的東西?！?/br>
    “我當(dāng)日心思只在你對(duì)他的態(tài)度，都忽略了你們說的話?！?/br>
    白落寒吻了一口她的側(cè)臉，沒說話。

    良久的沉默后，他低低“嗯”了一聲。

    言若凝閉了閉眼，還真是……她追著便問：“你和他那晚到底說了什么？”

    “你想聽真話？”

    “真話?！?/br>
    白落寒忍不住一笑，淡然說：“他讓我離開你。他說，他不會(huì)讓你嫁給我，我若執(zhí)意如此，他只能來硬的。”

    呵，真有意思。言若凝心里憤恨，咬牙道：“所以，真的是他？”

    白落寒手霎時(shí)一僵。

    “菀菀，你……”

    “本來不確定，現(xiàn)在我確定了?！?/br>
    她原以為白落寒都選擇瞞著她了，自然不會(huì)輕易地就被套出話。誰知她這隨口一說，他便承認(rèn)了。

    言若凝轉(zhuǎn)過身，凝視了他片刻，正色道：“我今日去一趟章尾山。”

    白落寒低聲嘆了口氣，面露無奈，“菀菀，這事兒就不能緩緩嗎？”

    “等我傷好全了，我們一起過去，我也有些話，要同他說清楚。”

    “不行！”她搖頭，堅(jiān)定道，“我問過心濯姐了，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得過兩三日才能出門，我等不了那么久?！?/br>
    白落寒輕咳了一聲，攸地問：“菀菀，是我比較重要還是找你爹重要？”

    言若凝毫不猶豫地回答：“當(dāng)然是我爹重要，你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論?！?/br>
    白落寒：“……”

    “墨——小——菀！”

    言若凝目光盯著他，瞧著他這副氣呼呼的模樣，止不住地笑：“你當(dāng)我耳聾啊，叫這么大聲?！?/br>
    白落寒被她氣得牙酸：“菀菀，你什么時(shí)候能把我放心上一點(diǎn)?！?/br>
    “我何時(shí)不將你放在心上了？等會(huì)——”她頓了頓，問他，“你方才管我叫什么？”

    白落寒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言若凝緊接著又問：“所以你到底讓不讓我去？”

    “嗯?！卑茁浜c(diǎn)點(diǎn)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晚些時(shí)候吧，我著人送你。”

    她本以為白落寒是想讓她多待會(huì)兒，才讓她晚點(diǎn)再去，她想著今日能去便好，稍微遲點(diǎn)沒關(guān)系。

    一直等到黃昏時(shí)分，白萱瑤說送她過去。剛出魔界，迎面卻撞上了承燁。

    承燁同她打了聲招呼，樂呵呵道：“白落寒找了靈鴿給我傳信，說你想去我家玩！”

    言若凝愣了下，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不是玩，是有重要的事想要問你爹。”

    承燁不顧白萱瑤在場(chǎng)，徑自牽過她的手，“行啊，我?guī)闳?。?/br>
    言若凝：“……”

    若他不是那個(gè)什么……恐怕白落寒是要把他一刀削了的。

    言若凝沒掙脫，想著他大老遠(yuǎn)跑過來，也算是有心了，都由著他了。

    一路承燁沉默寡言，言若凝先禁不住好奇，開口問了他一句：“你就不問我，找你爹是有什么事？”

    承燁灑意一笑，漫不經(jīng)心道：“這有什么好問的，很多人找他的。這么多年，我早就習(xí)慣了。”

    很多人找他？

    言若凝此刻是真好奇，這承燁、他知曉這件事嗎？

    如果墨衣夏還在，他必然見過。他們都言自己與墨衣夏生的像，那承燁……有無懷疑過這件事。

    言若凝側(cè)頭打量了承燁片刻，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承燁面上一僵，松開了手，往邊上退了兩步，“你笑什么??？笑的這么……陰冷。”

    言若凝沖他瞇眼一笑，忽的道：“叫一聲jiejie讓我聽聽?！?/br>
    承燁瞪大了雙眼，面露狐疑，卻還是依她所言，輕輕喚了一聲：“菀菀jiejie?！?/br>
    “乖。”言若凝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承燁：“……”

    言若凝又盯著他看了看，這張臉，好像是真的同那妖王很相似。所以當(dāng)初在幽都的時(shí)候，白落寒與她說起承燁的長(zhǎng)相，其實(shí)就已經(jīng)在刻意提醒她了。

    步入妖界宮殿，承燁問過了一位小侍女，得知妖王在里側(cè)荷塘喂魚，才領(lǐng)著言若凝去了后殿的荷塘處。

    言若凝心里還有點(diǎn)火氣，此刻到了妖界，竟不知見了那人應(yīng)該要怎么開口問他。而且，他不承認(rèn)怎么辦。他若想告訴她，應(yīng)很早就會(huì)說了，不至于等到她自己胡亂猜出來。

    “菀菀jiejie，你若有什么話，便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千萬不要與他賣關(guān)子。”承燁輕聲提醒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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