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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靈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拼命廝打,腳踝血流入注。 “別碰我!這是監(jiān)牢,我是死刑犯,皇上不怕沾了晦氣!” 他挽緊了手中的鏈子。藍靈痛的彎下了腰。 她依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如此相同的場景,這是夢境嗎?亦或者,那是夢境? 女人凄厲的聲音傳到了外面,外面的人屏息走到更遠處的大門。 她縮到里側,眼里蓄滿淚水,怒視著他。 他俯視著她,眸光冷冽又熾熱,還夾雜著恨,怒,或者別的什么,凌塵自己也不知道,感覺要瘋了。 他看到了她掙扎后鮮血淋漓的腳踝,他將她的雙腳壓在腿下,讓她動不了絲毫。 他終于將她完整的壓在身底,包裹著,看著她閉上眼睛,淚水蔓延。 他瘋了一般動了起來,要恨,就恨的徹底,這骯臟了的身體,他竟然還在迷戀。 他恨她,更恨自己。 溫衡站在監(jiān)牢的門外,看著凌塵帶人進了大牢。 他還是去看她了。 她剛從清妃那里出來,清妃這幾日身子不好,今日已經(jīng)昏迷。 她看到清妃的婢女環(huán)兒匆匆跑進監(jiān)獄。 藍靈的身下涌出了大片的血。那溫暖的熱流漫過她冰冷的雙腿,凌塵眼角撇過,微微怔了怔,并沒有停下。 藍靈心底最后一絲念想被人拔出,她看著凌塵的臉,和他眼中無邊的恨,伸手撫上他的臉,心疼,無奈,又充滿了無限的愛意。 淚水終于涌上來:“凌塵,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殺了他?!?/br> 她凝著他,一口血涌上來,藍靈按住胸口,死死含住。 門外楊樹的聲音傳進來:“皇上,永仁宮清妃娘娘暈過去了,讓皇上過去看看……” 他終于從她的身上起來。 身上的大氅仍在藍靈身上,只穿著里衣走了出去。 “清妃怎么了?”他問楊樹。 “聽清妃身邊的小環(huán)說清妃這幾日一直不好,請了御醫(yī)看了,沒有好轉,剛才暈過去了,丫頭們嚇壞了,請皇上過去看看?!睏顦涞?。 藍靈聽到他的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側耳細聽,馬蹄聲踏雪而去。 他的大氅蓋在她身上,還能聞到淡淡的青檀的味道。 她一動不動躺在那里,無法再動,每一次移動,身下的血出的更多。 就這樣死了也好,免得明日還要受那剜心之刑。 進來兩名獄卒,藍靈看了一眼,這一次,是兩名婆子。 她們皺著眉清掃著濺滿了鮮血的牢房。 “二位婆婆,能否給拿一件新的獄衣?!彼{靈聲音嘶啞。 一位婆婆嘆息著出去,一會拿進來一套新的獄衣。 藍靈撕開舊的衣服將自己的下身處理了一下。床幾乎被血浸透。里衣也被凌塵撕裂了,肚兜外面直接穿上新的獄衣,還是冷的發(fā)抖,她將凌塵明黃的大氅披在身上。 就這樣裹著自己,靠在床頭,過了后半夜。 第二日一早,獄卒送進來一個包裹。 藍靈打開,里面是一整套簇新的新衣。一件水藍色的斗篷,白色的狐貍帽子,一身淡紅色繡著金銀絲鸞鳥朝鳳暗紋的衣裙。 藍靈笑了笑問:“這衣服是誰送過來的?” 婆子道:“楊公公。” 藍靈嘆了口氣,放下衣服,“鸞鳥朝鳳,是皇后應該穿的衣服,我一個罪人如何能穿!” 藍靈仍舊穿了那套青色的獄衣。 吃了最后一餐早飯。藍靈吃得很香,孜然羊rou,烤羊排,雞腿和雞翅,都是她的最愛。 用完了早餐,藍靈要了一盆熱水,將自己仔細地洗了一下。 沒有發(fā)簪,藍靈從那簇新的衣服上撕下一截緞子挽了頭發(fā)。 “提犯人!”藍靈聽到外面一聲斷喝。 下身的血還沒有止住,一直滴答地往外出,藍靈苦笑。她自己用舊的獄衣和帳子處理了自己的狼狽,卻仍舊止不住血。 伸手拿了那件新的青色的斗篷披在身上,以免太狼狽。 風雪漫天。 兩列侍衛(wèi)押著一輛囚車,長街兩側,萬人攢動。 第178章 人生如夢 她看了看兩側,隱隱能看到隱藏在人群里的暗衛(wèi)。 凌塵,你要用我引凌風前來嗎?就如前世,凌風用她來引出了凌塵。 因果輪回?還是宿命?無論如何改變,過程如何,結果都是一樣。 他是否真的愛過她?如果愛過,怎么會讓萬人辱罵她? 人們指指點點,鄙視這狐貍精一樣的叛國者。 她被押往云城最繁華的第六大道十字路口。那里,是斬殺罪大惡極的犯人的地方。 刑場,人山人海。 人們對這個犯人本身的好奇遠遠超過她犯的罪。 她曾經(jīng)貴為皇后,卻有通敵之罪。 男女老少都想看看這被皇上判了剜心之刑的女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有人在拼命地往里擠,藍靈看到了珍珠。她身邊正是銳王。 珍珠滿臉是淚,銳王護著她,拉扯著她,看樣子不想讓她過來,卻說服不了她。 她看著珍珠,點了點頭。珍珠更加拼了命地往里擠。 銳王無奈,抱著她,對著侍衛(wèi)擺了擺手,珍珠擠了進來。 珍珠上前握住藍靈的手,藍靈笑著道:“你這是何苦呢?你懷有身孕,萬一有什么閃失,銳王還不恨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