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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大家全都在維護管理辦公室領(lǐng)到了一大包零碎,有手套、鏟子、刷子、吊板等等,還有安全帽和大卷的安全繩,入職了這里最高薪最危險的工作,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清潔工。 辦公室主任,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帶著大家乘電梯直上頂樓。 頂樓有個金屬扶梯,大叔小心翼翼地順著扶梯鉆到天花板里,爬進去,掏出一大串鑰匙,一層又一層地打開頭頂上的好幾層門。 終于開到最后一道小門。 外面黑漆漆的,一股清涼的冷風(fēng)灌了進來,大叔瑟縮了一下,往邊上讓了讓,遞給裴寒一個小相機。 “行,你們出去吧,外面有怪物,有野人,你們小心一點。一人負責(zé)從上到下十個格子,弄完了拍個照,回來交給我就行?!?/br> 大家都沒聽明白。 “怪物和野人是什么?”歐文問他。 “你說的‘格子’又是什么?”寧鴿問他。 大叔一概不答,“出去你們就知道了?!闭f完就順著扶梯下去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好像外面有洪水猛獸等著他,連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想探到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有事,提前發(fā)了,么么 第20章 蜉蝣07 這個副本原來不只是室內(nèi), 竟然是有外面的。 寧鴿他們從頂樓天花板的小門里爬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奇怪的地方。 天黑沉沉的,像是夜里, 剛從明亮的地方出來,寧鴿覺得自己像是瞎了。 適應(yīng)了好一陣, 寧鴿才弄明白,他們鉆出來的這個建筑本身, 竟然是個巨大的金屬圓球。 幾個人現(xiàn)在就站在這個巨型圓球的最頂上。 寧鴿往下看看,“這該不會就是他們說的球母吧?” 歐文看見腳下這個大球, 第一時間對準它點了掃描。 可惜沒有成功, 無論這球是不是球母, 它并不是錨點。 裴寒翻了翻清潔工的那包裝備,戴上頭盔, 扭開頭盔上的燈。 借著燈光,大家猜看清,這顆大球像是有些年頭了, 整個球體斑斑駁駁地爬滿了藤蔓,長著荒草, 到處都是滑膩的青苔。 巨球像是半泡在一片沼澤一樣的黑水里,水不知道有多深,沉沉地不見底。 再往前不遠處, 是大片密林,樹木極高,站在球頂上望過去, 一片黑黝黝的,看不到頭。 黑色的密林中時不時傳來一聲聲低沉的吼聲,不知是什么東西發(fā)出來的, 似乎真的有可怕的怪物。 這地方又黑又冷,藏著未知的恐怖,和溫暖明亮的球里宛如兩個世界。 怪不得管理處的大叔躲在球里,不肯出來。 巨球泡在水中,植物沿著球面瘋長,一塌糊涂,有些地方已經(jīng)被人清過了,像長禿了的腦袋一樣,露出下面的金屬部分。 不過還是能隱約分辨出一排排的經(jīng)緯線,在球面上組成了無數(shù)格子。 看來這就是管理處大叔交代的要清理的格子,每個人要從上到下清完十個,就可以回去交差。 球面有弧度,可以站著,但是青苔太滑,大家把安全繩固定在小門旁的金屬欄桿上,穿好安全帶,小心地一點點沿著球面去鏟青苔和藤蔓。 裴寒就在寧鴿左邊,懸在安全繩上,在夜色中只有一個輪廓漂亮的剪影。 “你上去吧?!彼f,“我來。” 寧鴿拽住一根死死扒著球面的粗藤,扯下來,丟進下面的黑水里,“不用,挺好清的,我可以。” 寧鴿右邊是江矜,她默不作聲地鏟著青苔,像她用刀一樣,動作飛快。 格子雖然不算太大,但是上面的植物長得又密又結(jié)實,很不好清,每個人十個,想在三小時內(nèi)完成,并不容易。 寧鴿又拽又鏟,清了半格,手已經(jīng)麻了。 她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臂,覺得口渴,順著安全繩爬回球頂。 喝了幾口水,再重新下來時,寧鴿看見自己那格里有人。 裴寒趁她不在,過來幫她清藤蔓。 問題是還有別人。 江矜也偏到寧鴿的格子里,正在格子的另一邊,動作利落地幫她鏟青苔。 寧鴿:? 這什么情況? 寧鴿往下降的時候,聽到裴寒冷冷地對江矜說:“我來幫她就行了?!?/br> 江矜根本理都不理他。 她那把刀閹人太快,連預(yù)警都沒有,說割就割,連裴寒都忌憚她幾分。 裴寒不想跟她硬懟,“時間有限,我比較快?!?/br> 江矜仍然一個字都不說,手上不停。 黑暗中,寧鴿看不清裴寒的臉,想都知道,對著這么個死都不開口的人,裴大佬一定氣得七竅生煙。 他倆該不會打起來吧。 寧鴿快速地下到自己的格子里,“你倆都不用,我自己能行?!?/br> 終于把兩位惹不起的瘟神各自請回家了。 等清完第二格,寧鴿再上去拿水時,江矜也跟著上來了。 她也拿了一瓶水,在寧鴿旁邊一兩步遠的地方坐下,望著遠處黑色的密林,默默地喝了一口,一聲不出。 這么坐著不說話有點尷尬,所以要聊一下嗎? 寧鴿不能決定,很怕也像裴寒那樣碰壁。 江矜就像一堵冰墻,萬一你跟她搭話,她不回答,就比現(xiàn)在單純地不說話還要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