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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鴿在一瞬間有點奇怪,尼娜是需要泡水的種族,看起來很像兩棲類, 應該能待在水里,又淹不死,不過下一秒就發(fā)現,有一根章魚腳一樣的觸手正勒住她的脖子。 觸手比手腕還粗,棕褐色,是從水池底部的一個排水口一樣的洞里伸出來的。 那里原本上面應該罩著濾水網,現在被觸手頂開了。 隔著水,都能看到尼娜原本透著淺綠的臉色徹底變白了,她也許不用呼吸,但是很明顯頭部需要供血,快要被觸手勒死了。 大概是出于安全的考慮,整個洗手間,甚至議會大廳里,都沒有任何看起來能當武器的東西,就連洗手間的鏡子都是投影而已,并沒有可以敲碎的玻璃。 寧鴿情急之下,忽然想起脖子上的項圈。 她火速摸索著按了密碼,“02210221”,把項圈掰開拿下來,估摸著觸手的厚度,握住一頭的金屬叉,扒著水池邊沿,向觸手猛地刺了過去。 項圈上的金屬尖叉很鋒利,為了讓人類沒法輕易掙脫,選的材料也相當結實,輕而易舉就刺進了觸手里。 觸手吃痛,猛地一縮。 寧鴿毫不猶豫,把金屬叉用力拔。出來,又重新扎了進去。 觸手的傷口里立刻滲出藍色的液體,染藍了周圍的水。 寧鴿再接再厲,一通狂刺,快把觸手那一截戳爛了,那根觸手終于撐不住,松開了尼娜,飛快地縮進池底的出水口里,消失了。 寧鴿伸手把尼娜從池底拉起來。 尼娜還坐在水里,把著池沿,整個人都在發(fā)抖,說不了話。 身后傳來腳步聲,一群人全都來了,有裴寒和珞蘭,帶著小桶,區(qū)域執(zhí)行官緊跟著他們。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個寧鴿不認識的男人,一個個子很高,瘦得像麻桿,另一個就矮矮胖胖的,比他矮了快一半,不過少了的體積全都在腰圍上找補回來了。 監(jiān)察官裴寒已經把衛(wèi)生間里的狀況全都看在眼里,問寧鴿和尼娜:“你們兩個沒事吧?” 小桶也沖了過來,圍著她倆亂轉。 尼娜喉嚨還啞著,搖搖頭,“沒事?!?/br> 寧鴿也說:“沒事?!?/br> 她除了刺觸手的時候,斗篷前襟弄濕了一點,什么事也沒有。 高個瘦子很驚訝,“這個人類會說星盟語??” 他毫無疑問,就是激烈反對人類重新測試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寧鴿沒理他。 區(qū)域執(zhí)行官也認出寧鴿來了,問:“怎么回事?” 寧鴿把觸手從水池底伸出來勒住尼娜的事大體講了一遍。 在議會大廳里發(fā)生這種事,區(qū)域執(zhí)行官聽得臉色發(fā)青,出去叫負責安保的人過來,讓他們立刻掐斷議會大廳的污水處理系統(tǒng),沿著排水管道徹底搜查整幢建筑,又找人取了混著觸手□□的池水,讓他們送去檢測抓人。 高瘦男人一直站在旁邊看他們忙來忙去,忽然看一眼寧鴿,問:“她說是她用項圈上的金屬叉刺傷了觸手,可她是怎么把她的項圈打開的?再說打開項圈是違規(guī)的吧?” 監(jiān)察官裴寒淡淡答:“項圈密碼是我告訴她的,罰單寄到我家。” 區(qū)域執(zhí)行官說:“她用項圈救了尼娜的命,還需要計較項圈是怎么打開的這種小事?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徹底排查誰竟然敢在議會大廳殺人嗎?” 高瘦男人不吭聲了。 珞蘭在旁邊忽然出聲:“讓他們去排查。我們現在要去投票表決人類重新參加測試的議案,時間快到了,差不多要提交結果了,如果錯過了這次議會處理請愿的機會,下次就得等到六個母星月之后?!?/br> 矮胖男人看一眼尼娜,“可是尼娜現在是不是需要休息……” 尼娜站了起來,抖了抖裙子上的水。 混著觸手體。液的臟水從裙子上滾落下去,淌了一地,一滴都沒留在她身上。 她說:“我沒事。我們立刻去投票表決。” 表決很重要,要趕時間,不過還有另一件事也很需要趕時間。 十點整了。 寧鴿的手環(huán)發(fā)來消息: 【鼓手!打起精神!要工作了??!】 【任務:喚醒一號玩家! 說明:五分鐘內完成!提示:手環(huán)的彈性很不錯! 失敗懲罰:鼓手與該玩家一起淘汰!由下一名玩家接任鼓手!】 他們全都在往外走,準備回會議室投票表決,寧鴿落在后面,叫住裴寒和珞蘭。 “你們兩個能不能把手給我?!?/br> 兩個人都很奇怪,齊聲問:“為什么?” 不過還是都把手伸出來了。 當然是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全都是裴寒。 陸鐫早就說過,其他NPC就算長得一樣,也能輕易看得出來不是本人,而以寧鴿對裴寒的熟悉程度,沒理由會覺得兄弟兩個都很像裴寒。 分辨不出來的原因很可能是——真正的裴寒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裴寒昨晚清醒了一次,更加印證了寧鴿的想法。 他是用監(jiān)察官哥哥的身體醒過來的,描述他夢里的片段時,也大部分是哥哥的視角,然而最后一個片段,他說“還看到你穿著這件睡袍跟我說晚安”,并不是哥哥會看到的場景。 昨晚臨睡前,兩兄弟都到過寧鴿的房間,寧鴿對他們兩個都說過晚安,但是對哥哥說晚安時,她還沒有換睡衣,哥哥當時看到的應該是穿著紅T恤登山褲的寧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