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當家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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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然洗著手中的杯盞,看了眼凌凝,低頭看茶壺,又抬眸看了眼凌凝,就等著她說話,凌凝明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但沒想到這人和凌昱一樣愛吊人胃口。凌凝雖有習武,但身上并無練武之人的剛勁氣息,此時正笑得像只小狐貍一樣,滿眼促狹地笑著問,“馮都知宣旨時,你是如何想的?” 如斯八卦,皎然又覺得凌凝可能真是沒事來串門的了,不過那時的自己,還能怎么想?經(jīng)過和凌凝這短暫的相處,皎然已經(jīng)總結(jié)出了,這姑娘看著不像習武的,但性子爽直又不失靈巧,所以皎然也沒有隱瞞,定定地看著斜上方,嘴巴微張,然后道,“就是這般?!?/br> “把你嚇得呆住了不是?!绷枘┛┬Φ幂p輕捂嘴,眼睛笑成一條縫,“就該治治他!” 皎然摸了摸耳朵,這是在鼓勵她,給她撐腰的意思嗎?看來凌昱和這凌凝,還真是一點都不相親相愛啊。 凌凝笑夠了,才接著道,“他這般不講理,把你給氣著了吧?” 峰回路轉(zhuǎn),皎然敏銳地察覺出凌凝是友軍,是以也不瞞著她,點了點頭,又聽她嘖嘖道,“被他氣著的可不止你一個?!?/br> 皎然又偏了偏腦袋,翹著耳朵想聽還有誰,這種白送的八卦當然要聽。 凌凝像是想起一段笑話一般,笑了幾聲才道,“三弟長大后,家中長輩就很少能拿他主意的了,只不過……” 只不過誰也沒料到,結(jié)親這種事,凌昱也是先斬后奏,直到在請到圣旨,才回府去凌家老太太和公主面前“負荊請罪”(知會一聲)。 “三弟這般做事,可把娘親和老祖宗給氣得夠嗆,老祖宗從未對三弟發(fā)過火,聽大姐說,那一夜老祖宗對著他是又打又罵,替他相看了許多姑娘,沒想到最后卻被他擺布了。” 凌凝笑得出來,皎然可笑不出來,也不好笑出來,凌凝見狀,也漸漸緩下來臉色,朝皎然道,“你別往心里去,這回兒三弟著實過分了些,老祖宗她們就是一時氣憤而已。” 不過從不近女色的凌昱忽然“開竅”,還執(zhí)意要娶一位市井女子,也不怪公主多想,“難道是那姑娘賴住你了?”山外人來看,愣是誰都會覺得這樁婚事來得突然。 凌家老太太也道,“阿昱,你可是被灌了迷魂湯?還是……”老太太頓了頓,又道,“莫不是你倆有了首尾?”若是婚前就有貓膩,那便要重新審視這位姑娘了。 “母親和老祖宗都誤會了,是孫兒瞧上了人家,圣旨還未宣,皎然姑娘還不知情?!绷桕虐矒岫系?。 嘉禾公主揉了揉太陽xue,“那你也真是鬼迷心竅,怎么被一個野丫頭勾了去,我瞧著啊,果然是美人關難過,這姑娘的心思不簡單?!?/br> “母親此言差矣,說起來還是孩兒唐突了人家,是我見她即將定親,才趕在定下之前求皇上賜婚?!?/br> “真是荒唐!荒唐?。 绷杓依咸珰獾弥迸拇笸?,“你這小子居然還學山匪強娶民女,真是咱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br> 凌昱抱拳道,“所以孫兒才前來向老祖宗謝罪,這賜婚不關她的事兒,皎然姑娘年紀還小,往后后宅的日子,還要勞煩母親和老祖宗多擔待,她不在后宅討生活,又還是個孩子,許多事情還不懂?!?/br> 還沒娶進門呢,這就護上了,嘉禾公主瞪了凌昱一眼,“我竟不知我居然養(yǎng)了個情種,都能當娘的人了,還是個孩子?”還真是兒大不由娘,誰說女子才胳膊往外拐的? “兒子并非指她不諳世事,而是什么都懂,卻還能溫善待人,這才是兒子欽佩她的地方。”嘉禾公主輕輕點頭,無意間表示了她也喜歡。 “皎然姑娘很聰明,只是到底沒在深宅大院過過日子,所以還要請母親和老祖宗多多包容,而既然是個孩子,若是犯了錯,你們罰她、教她,孩兒定不會插手?!绷桕砰_始替皎然鋪路了。 老太太拿著拐杖重重錘了捶地,一陣長嘆,“可你這是強娶,這是孽緣,依我看啊,這就是在造孽!” “老祖宗怎么這般看孫兒,孫兒哪里比別人差了?女兒家嫁誰不是嫁,還不如嫁給我們家呢?!边@話可就有點厚臉皮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老太太有些氣急敗壞。但實則整個國公府里,老太太最偏疼的就是凌昱,盡管嘴上說著凌昱是強詞奪理,但老太太未嘗不是認為她這個孫兒就是極佳的郎婿人選。 “老祖宗還想不想抱曾孫了?”凌昱突然問道。 那是想得頭發(fā)都發(fā)白了,老太太橫了凌昱一眼,“要不是你這些年挑挑揀揀,我和你娘親早就抱上了!” “那孫兒只想對皎然姑娘近身,老祖宗說可怎么辦才好?”凌昱大言不慚道。 老太太呆了片刻,而后舉起手上的拐杖,直接就朝凌昱身上砸去,“你個猢猻,威脅起你祖宗來了!?” 凌昱躲也沒躲,還道,“老祖宗慢些打,打完了將拐杖也借給母親打一打,這事兒確實是我不厚道?!?/br> 老太太對這孫子的賴脾氣是徹底沒轍了,“人家姑娘是在哪里燒錯了香,居然要攤上你這樣一個混賬?”凌昱這么一折騰,老太太倒是心疼起皎然來了。 既如此,這新婦是換不了了,老太太坐在榻上緩了會兒,又商量道,“但皎然姑娘總歸是市井人家,往后成了宗婦,除了要管教下人,還要代表凌家和外人打交道。” 老太太這是擔心皎然的身份太低,往后明里暗里壓不住人,和上京貴婦圈打交道,還要被人瞧不起,于是想了想道,“不如我去跟旁支的姐妹說說,城北徐家老姐妹沒有孫女,讓她認皎然姑娘為義女也好,徐家也算清官世家,往后皎然姑娘也有個和人論道的由頭。如何?” 嘉禾公主還沒發(fā)話呢,凌昱就想也不想地否了老太太的建議,“孫兒要娶的是這個人,而非她背后的家族,非要她亂認祖宗,可要寒了她的心了。既成為凌家的宗婦,便是咱們的人,往后誰瞧不起她,便是瞧不起咱們家。” 老太太還待要說什么,嘉禾公主搶先一步又橫了凌昱一眼,先出聲道,“老祖宗,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阿昱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br> 老太太不解地看向嘉禾公主,嘉禾公主轉(zhuǎn)頭就開始訓凌昱,“你倒是舍得,為了給人家討封,連自己的封賞都不要了。”既然是公主,宮里的消息自然要靈通些,當時皎然救了墨書筠,凌昱何嘗不是活捉了楊宗年,最后薛能領了賞賜,可沒見凌昱帶了什么功名回來。 “老祖宗說得對,有個身份確實能阻去不少閑言閑語,但靠人還是不如靠己,借來的名分總是虛的,雖然只是鄉(xiāng)君,但聊勝于無?!崩咸⒉恢ㄈ贿€要被封鄉(xiāng)君,所以凌昱先解釋了一遍。 “至于我的那份,給我將來的妻子不也一樣,且我們家哪里還需要賞賜了,孫兒還年青,以后再替老祖宗和母親掙回來就是了。” 老太太聞言,氣得又是對凌昱一陣敲打,“費了這么多口舌,原來全部人都被你算計完了。” 凌凝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就捂著嘴笑,“三弟從小就是混世小魔王,你別看老祖宗和母親怨他,其實最聽他的話的就是這兩人?!?/br> 皎然從凌凝的話中醒過神來,她完全可以領會凌凝的意思,端看被凌昱騙得團團轉(zhuǎn)的夜凌音和丁綺綽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今日來尋你,是來當說客的?” 難道不是嗎?在皎然□□裸的目光下,凌凝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發(fā)髻,而后兩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這才道,“我是來勸你,要是不想嫁了,趁他不在京城趕緊逃走?!绷枘謱⑹至⒊傻稜罘旁谧爝?,“如果你真的要逃,我可以掩護你的?!?/br> “二姑娘,你真促狹?!边@明顯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皎然才不會入套呢。 第194章 第一九四回 凌凝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我也沒料到,他居然會為你做到這份上?!绷枘谛牟蝗蹋ㄎ痔煜虏粊y)地勸道,“此時不逃,以后就更沒有機會了?!?/br> 其實皎然還真想試一試,不過也只是想想。 凌凝笑道,“可我瞧他那樣,恐怕你這輩子是要被他吃定了?!?/br> “也不對,你把他吃定了還差不多?!绷枘x開前突然回頭道。 好容易把凌凝這尊笑面佛送走,月來相照軒才又恢復了寧靜。 還真如皎然所愿,接著幾日,上京城里見天地下雪。皎然一邊安慰自己許的愿被老天爺聽到了,可風雪呼嘯,雪珠子一股腦兒地卷,又實在卷得叫人心慌。 一下雪,來酒樓里吃燒酒、熱食的酒客就越多了,冬日里坐下便一屁股起不來,圍著火爐談天說地,皎然正是從這些人的嘴里聽到前線的消息的。 據(jù)說大軍抵達雁回關后,正在安營扎寨,趴在地上的探員就聽到了遠方傳來的嗒嗒馬蹄聲,還未安營,就要出戰(zhàn),不過既然是將士,自然就做好隨時戰(zhàn)斗的準備。 “且說這薛小將軍啊,雖是頭回當主帥,卻深諳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原那北胡是來示威的,并未要開戰(zhàn)?!边@酒客喝得興起,越說越大聲,勾得周圍的酒桌都靜悄悄合上了嘴,只望著他聽他說。 “你快說啊?!庇腥说炔患傲?,哪有說一半還停下來喝口酒的。 明顯就是故意的。那人笑了笑,就差手上有把扇子搖一搖了,擺夠譜,才接著道,“但陣前哪能示弱,軍里都是年青人,血燒得正熱,xiele氣后頭可就容易輕敵了?!?/br> 于是營帳自然是暫時不理了,薛能領著幾個方陣的將士,烏泱泱一群人把來探軍情兼示威的北胡兵馬嚇得溜之大吉。 “之后呢?”有人問道。 那人拍了拍桌面,一副說書先生的架勢,“之后啊。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br> 這回又不是他賣關子了,邊關遙遠,消息傳回來亦是一陣陣,傳到這些人耳朵里的就更少了,皎然每日就指望能在十二間樓里收到風聲,可這軍情有時有有時沒有,而有戰(zhàn)報傳來時,又鮮少能聽見她想知道的那個人的消息。 最清楚軍情的,也只有朝廷大內(nèi)了,而如今皎然雖為鄉(xiāng)君,但能搭上話的朝中關系幾乎沒有。若是肯去問國公府的人,定然能知曉些內(nèi)情,可皎然性子使然,就是拉不下這個臉,是以便只能抓心撓肝地憋在心里。不過一想到千千萬將士的家人都同她一般,心里就好受了不少。 白師太她們已經(jīng)從小甜水巷搬到惠和坊西榆林巷的芃園了,芃園就在皇城東邊的東華門外,和小甜水巷相比,離十二間樓要近了許多,所以皎然也可以磨磨蹭蹭再回家,每日在十二間樓拖沓片刻,就這么磨磨蹭蹭度過了漫長的兩個月。 院試在即,這兩個月里石敬澤在私塾閉門念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為來年的院試寒窗苦讀。若來年考中,那可就是秀才了。 如今正值寒冬臘月,今日放了一日旬假,石敬澤馬不停蹄就趕回家想打牙祭,私塾里的吃食,真正印證了什么叫“寒窗”,哪能同家中相比。 哪知石敬澤走到小甜水巷,才知道自家已經(jīng)搬走了,宅子里空蕩蕩無一人,將石敬澤嚇得心中猛地漏了半拍。 好在丁綺綽還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在正屋貼了張“告示”,石敬澤這才又馬不停蹄地趕去芃園。 一進門,又知道了皎然被賜婚的消息,所以皎然這日剛踏進家門,迎接她的就是石敬澤嘖嘖稱奇的歡呼,“阿姐!你真有能耐,居然要和凌家世子結(jié)親了!?那我不是成了三公子的小舅子了?!”真是稀罕,小舅子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石敬澤激動地搓搓手,“近水樓臺先得月,往后你讓姐夫教我打馬球可好?他還不得傾囊相授啊!”石敬澤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里。 皎然朝石敬澤翻了個白眼,抱起穿得像一個圓球直朝她伸手的皓哥兒,“別亂喊,叫外人聽見笑話。這還遠著呢,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毖巯逻@仗,還不知要打到何時,皎然心想。 “誰說八字沒一撇,你們這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我不過提前練練嘴,別到時候看到他,嘴瓢了?!?/br> 也不知是不是該說石敬澤是烏鴉嘴還是喜鵲嘴,正在這時,街上傳來了亮堂堂敲鑼打鼓的聲音。皎然抱著皓哥兒往外去,就見一個官府的小廝,拿著鑼一路飛奔,嘴里唱和道,“前線來報!西北大捷!西北大捷!西北大捷!……”不知重復了多少遍,扯著嗓子,就這么跑遍了街頭巷尾。 報喜官所到之處,街上接連涌起一陣陣如浪花般疊起的恭賀和歡呼聲,皎然就在這熱鬧的背景聲里,身后仿佛有喜氣層層疊疊綻開,抱著皓哥兒走回正屋,眼眶里熱熱的,雖是寒冬臘月,但那金豆子滾下來,皎然都能感受到臉上的燙意。 “然jiejie怎么哭了。”皓哥兒舉著凍得紅撲撲的小手,笨拙地替皎然擦眼淚。皎然淚中帶笑,親了皓哥兒一口,“jiejie這是喜極而泣呢。” 皓哥兒不懂,高興怎么還會哭呢? “眼下就快過年,喜報既然送到了,大軍當早就踏上了歸程。這是不是就能回來過節(jié)了?。俊币沽枰襞d奮地道。 丁綺綽也難掩笑意,“可不就是嘛,還有半個多月,歸心思切,總會趕回來過年的,不然將士的家人,這個年過得都不夠舒坦,這才叫雙喜臨門。” 次日,遍京城不論是飯桌上,還是街頭巷尾,都在口耳相傳跟著捷報傳回來的最后幾日的軍情。雖說開局北胡那支兵馬被我軍嚇退了,但那對有備而來的北胡來說,也不算什么驚嚇。 此番北胡軍隊準備充足,背水一戰(zhàn),所以這一戰(zhàn)才會打了兩個月之久,雙方相互膠著,時而他退,時而我進,誰都沒有要僵持談判的意思。這點皎然也是知道的,凌昱就同她說過,此番一戰(zhàn),必須將敵軍打趴下,才能揚我軍威,治對方這些年之猖狂,保邊關幾年之安穩(wěn)。 按理說大軍的隊伍不比北胡軍少,如此僵持皎然只覺得恐怕又有內(nèi)情。而這樣的僵持實則就是打心理戰(zhàn),就在北胡軍隊又要進攻時,后方糧倉燃起熊熊大火,硝煙四處起,北胡儲備在軍營遠近四方各處的糧倉,全都被一把火少了個精光。 這事兒發(fā)生得太突然,糧食多干燥,燒起來便是無力回天,這打擊堪比四面楚歌的絕望,前方不明,后方?jīng)]了保障,北胡軍亂了陣腳,大軍趁勢而攻之,終于讓北胡軍舉起白旗,無力回天。 此戰(zhàn)大捷。 夜凌音和丁綺綽都沒猜錯,戰(zhàn)士們歸心思切,到了十二月十九這日,已經(jīng)有軍報傳來,后日大軍便要進京。 一時間,整個京城比過年還興奮而隆重,家家戶戶提前將除夕夜的年畫貼上,并掛燈籠,清洗打掃,而迎接大軍的儀仗隊,也提前一日便到了城外準備。 到了歸京這日,京城里可謂是鑼鼓喧天,來得早的擠在城門外,去得晚的,便轉(zhuǎn)移陣地,從外城城門到皇城沿路鋪開,夾道歡迎。 皎然沒去城外湊熱鬧,而是去了皇城外等著看獻俘,兵部尚書畢定邦到城外相迎,一路領著隊伍進城。 遠遠望去,幾位將領身著盔甲坐在馬背上,持韁夾馬,冷硬威武,被一路的膜拜聲和歡呼聲簇擁進來,別提有多威風了。皎然墊著腳尖,使勁將腦袋伸得高一點,她來得不算晚了,但還是占不到前排。 “咦,怎么不見我們姑爺?”彩絮兒疑惑道。被皎然橫了一眼,彩絮兒這才改口道,“怎么不見凌家三公子呢?” 不過彩絮兒這話,也讓皎然確認了她并沒有看錯,探了這么久的腦袋,都沒在隊伍里見到凌昱的身影,只見史詔和薛能策馬行在前頭,到了皇城下,兩人立即跳下馬,由薛能呈著努亞力的首級,跪下向站在皇城城樓上的元祐帝獻上。 一套儀式完成,接著便是進宮復命交兵符,而能入宮面圣的不過那幾人,剩下的士兵完成使命,皇帝下城樓,官府的儀仗收起,隨之而來的便是街上此起彼伏的相認聲。 到處哭哭啼啼的,又哭又笑,場面甚是感人,而皎然站在風里,小臉隱在白狐毛制成的兜帽里,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直到隨著人流散去,還是沒能看到凌昱的身影。 這夜里皎然難得地失了眠,徹夜未眠,想來想去,皎然安慰自己凌昱或許在避嫌,但直到次日在十二間樓見到薛能時,皎然才知道是她想左了。 “皎然姑娘,薛某昨日本該就來傳話的,讓你擔憂了一夜?!毖δ苡行┎缓靡馑嫉男Φ溃白蛉諒膶m里出來已是深夜,回府里拜見完祖宗,再看天色已經(jīng)不便去打攪,所以薛某來遲了,還望見諒。” 幾個月不見,薛能比在京城時黑了不少,邊塞風沙大,叫薛能臉上也留了不少痕跡,將在京城時的浮浪都壓去許多。皎然點點頭,“無妨?!弊匀皇且凑枕樞騺淼?。 其實薛能本想過遣人去知會一聲,可又怕皎然多想,所以還是親口告知為妙,“天瑞無恙,你不用擔心?!?/br> 皎然的肩膀明顯松了下來。 薛能又道,“雁回關軍營有jian細,大捷之日趁亂叛逃,天瑞領了一隊精兵追趕,那人知曉許多軍中情報,和秦雙是舊識,不能叫他逃了。這事兒未成,所以并未寫在捷報里。”也難怪皎然被蒙在鼓里了。 皎然點點頭,表示理解,要是放著不追,那就不是凌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