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情書 第60節(jié)
第32章 匿名情書【晉江獨發(fā)】 “你永遠(yuǎn)都是我…… 溫初檸第二天一覺醒來, 已經(jīng)是下午,溫初檸有點頭疼,嗓子發(fā)干, 連帶著鼻子都不透氣。 大概是吹了風(fēng)感冒了。溫初檸混混沉沉在柜子邊翻找感冒藥, 結(jié)果翻了半天沒找到, 她衣服也沒換,就準(zhǔn)備去樓下買藥。 但是才開了門,四樓的門也開了。 溫初檸穿著在家睡覺的短褲和短袖,腳上一雙拖鞋, 看著開門的陳一瀾。 他沒去游泳。 “你怎么在家……” 一張嘴,聲音啞的不像話, 溫初檸又咳嗽了幾聲。 “怎么回事?”陳一瀾關(guān)了房門,蹭蹭兩步買上來,大手往她額頭上一探,一摸這溫度, 他當(dāng)機(jī)立斷, “去打針?!?/br> “上哪兒打針啊……” 溫初檸真是糊涂了, 竟然思考了一下樓下的藥店好像也不提供打針服務(wù)啊。 “小區(qū)外面有社區(qū)診所, 還能走嗎?” 陳一瀾問了她一句, 看著她輕飄飄這樣,有點懊惱昨天晚上把她送回來之后沒好好看看她。 “能吧, ”溫初檸暈乎著, 往后退了一步, “你別背我了, 你昨天背了一路,是不是因為我太重了所以你今天也沒歇過來……” “說什么亂七八糟呢?!标愐粸懡o她逗樂了,笑一聲, 走在前面,讓溫初檸下來,帶著她去社區(qū)診所打針。 下午兩點的太陽很暖和,溫初檸走在陳一瀾身邊,兩步一個噴嚏,三步咳嗽一聲,下意識離他遠(yuǎn)一點。 結(jié)果一輛自行車過來,陳一瀾把她拉回來,“走這么遠(yuǎn)干什么,我還能被你傳染了?” “傳染了耽誤你訓(xùn)練……” “那你姑且可以當(dāng)成我體質(zhì)好。”陳一瀾睨了她一眼,“算了,是不嫌你?!?/br> 溫初檸懵懵的,外面有曬太陽的老人,因為假期,家屬院里不少小孩放假回來,嘻嘻哈哈的追著跑。 他倆并肩走在一起,這么一恍惚,溫初檸就想到了小時候。 這個世界上總是不缺小朋友,來來往往追著跑,他們長大了,別的小朋友又延續(xù)著這樣單純的快樂時光。 溫初檸轉(zhuǎn)頭看著一個坐在花壇邊的嗚嗚哭的小女孩,突然樂了。 “我想起來我小時候。” “怎么?” “好像是我媽帶我去你家吃飯,我偷偷在褲子里放了一塊雞腿骨,怕弄臟褲子,我拿著去洗手間打肥皂洗了四五遍,然后跑下樓給王爺爺那個小狗吃,小狗不吃,我也這么坐在這兒哭?!?/br> 溫初檸的視線看著那個舉著玩具哭得止不住的小女孩。 陳一瀾也看了一眼,“那你好多了,你小時候哪回哭,沒我陪著你?” “也是哦……”溫初檸咂咂嘴。 “燒傻了?!?/br> 陳一瀾哼了一聲,帶著她去了社區(qū)診所。 社區(qū)診所里沒幾個人,通透的玻璃,女醫(yī)生給她量了量體溫,看她感冒有點嚴(yán)重,開了點滴,讓她去二樓打針。 二樓也是一個人都沒有,溫初檸想坐著打來著,陳一瀾給她收拾了一張病床,“你還是睡會吧。” “那我睡了沒人……” “我不走?!标愐粸懻f完,拉了張椅子過來,“你睡吧?!?/br> 溫初檸就這么靠坐在病床上,社區(qū)醫(yī)院就倆醫(yī)生倆護(hù)士,護(hù)士給她拿來一個薄毯子蓋上。 輸液的時候溫初檸也一聲不吭的,怕涼,陳一瀾去護(hù)士站找了個暖手袋,墊在她手下面。 溫初檸躺在病床上,起初還神志清醒,倆人在偌大的病房里沉默,溫初檸問他今天怎么去訓(xùn)練,陳一瀾說今天不去,假期結(jié)束他要回去訓(xùn)練。 溫初檸聽著聽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陳一瀾坐在她病床邊,抬頭看,是兩包液體要輸。 他褲袋里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孫嘉曜發(fā)來的消息。 【sun:爸爸回來啦!把你行李也捎回來了,送你家還是怎么的?】 【cyl:宿舍知道在哪了嗎?】 【sun:知道了,那我給你拿著吧,明天一塊送到宿舍?!?/br> 【cyl:謝了。】 【sun:你昨天跑那么急干嘛去了?飯都沒吃完,晚上給你發(fā)消息也沒回?!?/br> 陳一瀾倚靠在椅子上,活動了下手指,敲了幾個字,【重要的事。】 【sun:你干脆點名說人名算了?!?/br> 陳一瀾輕笑一聲,收了手機(jī)。 溫初檸的手動了動,陳一瀾抬起她的手腕,重新放了下暖手袋。 她的手背有點涼。 陳一瀾坐在她身邊,忽然就想到昨天回來的時候,溫初檸全程都在車上睡覺,靠著他的肩膀,他也有些后知后覺的困倦,在一段漆黑的,沒人的路上,他感覺到肩膀上有些溫?zé)岬某睗瘛?/br> 低頭一看,溫初檸不知道什么時候哭了。 她半夢半醒,一句都不說,陳一瀾就靜默地坐在她身邊。 很難以想象這些年溫初檸是怎么過來的,旁人的評價里,她懂事,聽話,安靜。 但陳一瀾知道,并不是的,小時候的溫初檸像個小魔王,也沒少被家里嬌慣,就是她父母離婚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沉默寡言,雖然有周雋陽在身邊,但父母的離婚,幾乎是讓她在最需要關(guān)愛的年紀(jì),一下缺失了父愛與母愛。 那會他也不能常常回來。 這回,看到她自己孤單的靠在公交車站,他心里像是被什么蟄了一下,有種隱痛從心底蔓延開來。 十幾年的習(xí)慣,看著小姑娘跟在他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到長大后,她出現(xiàn)在觀眾臺,一場并不大的比賽,她跟幾個男生比著誰的加油聲嗓門大。 甚至細(xì)心地收藏著他送的每一個禮物。 他并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溫初檸開始對他特殊起來的,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的名字已經(jīng)落在了心底最特殊的位置,也成為了他的第一反應(yīng)。 陳一瀾向前傾了傾身,看著睡著的溫初檸,忽然彎唇笑了笑,他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臉,睡夢中的溫初檸果然皺了皺眉頭。 “溫初檸,”陳一瀾像說一個秘密,壓低聲音,“等我拿到冠軍的時候,就跟你表白吧。” 溫初檸睡著了。 下午三點多的天,晴朗無云,溫暖的陽光落下斜斜的光影。 陳一瀾伸出手,勾著她的小指。 “拉鉤了,說話算數(shù)?!?/br> 陳一瀾笑了笑。 像小時候,最鄭重地承諾,承載著童年時最純真的希望。 童言無忌,年少的喜歡也坦誠熱烈。 - 溫初檸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偌大的輸液室空曠。 最真實、最以為被世界拋棄的片刻就是這樣的時候。 外面是黃昏,隱約聽到車聲、人聲,可房間里空空蕩蕩。 溫初檸沒看到陳一瀾,抬頭看了一眼,輸液快要結(jié)束了。 她睡了這一會終于清醒了一些,雖然還是沒什么力氣,但感覺好些了。 正要坐起來的時候,看到一道身影從外面進(jìn)來,二樓輸液室很大,夕陽把他的影子拉長。 溫初檸看到陳一瀾走進(jìn)來,短發(fā)有一點點亂,碎發(fā)拂過眉眼。 “你干嘛去了……” 溫初檸以為他回家了,冷不丁看到他,提起來的心又落回去了。 “看你快打完了,估計你一早沒吃飯,給你買了點吃的?!?/br> 陳一瀾把打包回來的餐盒放在床頭柜上,伸腿勾過椅子坐下,然后給她塞了個靠背讓她坐起來。 溫初檸確實餓了,因為輸液嘴里還發(fā)苦。 她眼巴巴看,看到了里面有一盒椰汁。 瞧見她視線,陳一瀾先把這個拿出來,插上吸管遞過去。 “陳一瀾,你對我太好了。”溫初檸心里酸澀泛濫,另一只手拿著椰汁,百感交集。 “跟我身后這么十來年,怎么能虧待了這么個小跟班,”陳一瀾坐下,氣定神閑給她拆開餐盒,“好歹也是粉絲一個,養(yǎng)好身子,以后來看我比賽?!?/br> “誰是你粉絲了?!睖爻鯔庎止疽痪洹?/br> “那我特邀行不行?” “勉強(qiáng)可以接受。” 陳一瀾笑一聲,餐盒給她打開,打包了一份豚骨面,清淡好消化。 溫初檸餓了,拆了筷子,提著一只手輸液,別別扭扭用另一只手拿著筷子去夾面。 陳一瀾笑了。 “你笑什么!” 溫初檸咬著面條瞪了他一眼。 陳一瀾比劃了一下,笑的不行,“你像只螃蟹。” “你才螃蟹!”溫初檸懶得跟他計較了,她埋頭吃飯,也是吃完飯的之后輸液也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