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有貪歡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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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塊現(xiàn)成的料子,不大,只能做些小物。朕也不知要做什么,母妃看著辦吧?!?/br> “好?!彼灰捎兴?,點了頭,“料子我看看?” 蘇曜頷首,手探入衣襟,很快,摸出一塊布料。 布料被疊成小小的四方,顧燕時只看出是塊白色的料子。待接到手里,又隱約看出上面似有繡紋。 ——展開的瞬間,顧燕時倒吸冷氣。 蘇曜眼看小母妃從茶榻上彈了起來,一下子退開好幾步。 “你……”顧燕時睜大眼睛盯著他,薄唇輕顫不止。 他怎么會發(fā)現(xiàn),怎么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 怎會有人把香囊拆開看襯里呀! 蘇曜迎著她的恐慌,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你什么你,朕怎么了?” “我……”顧燕時的牙關禁不住地打顫。 “我什么我,母妃怎么了?”他邊說眼睛邊瞇起來,滲出寒涔涔的笑。 他就這樣從容不迫地打量著她,以手支頤,目光在她面上轉來轉去:“一塊繡料罷了,母妃慌什么?” 顧燕時深吸氣,強自按捺住一顆亂撞不止的心。 不慌。 她是長輩,她慌什么? 用力地咬了下嘴唇,她坐回去,胡編了個答案給他:“我怕狐貍,被圖案嚇到了?!?/br> “哦?”他語調上揚,“是么?!?/br> “嗯?!彼呎f邊將那塊料子推得遠遠的,好像真的怕狐貍一樣。 小母妃啊,學壞了。 蘇曜不疾不徐:“這狐貍的針腳,可與母妃給朕繡的香囊一模一樣——母妃怕狐貍?” 她本就是強撐著不認賬,聽到這話,眼底自然而然地慌了一陣。 卻又繼續(xù)強撐下去:“是,我怕狐貍。什么針腳一樣,不是我繡的?!?/br> “是么?”他輕哂,站起身,踱到她面前。 顧燕時原就心虛,見他走近就想躲,但被他一下子捏住下頜。 “既不是母妃做的,那看來是有人故意模仿母妃的針腳,不知安的什么心思?!彼麖澭?,與她的臉湊得極盡。 他欣賞著她輕顫不止的卷翹羽睫,她慌張得只顧得上探究他眼底的神色。 他眼中仍舊是那份笑,有幾許微微的凜意,又夾雜些玩味。 短暫的對視后,他忽而話鋒一轉:“但母妃放心,朕會查個明白的?!?/br> 語畢,他立直身:“就從母妃身邊的人開始審吧。來人——”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別!” 她敗下陣來,哪怕隱約覺出他在嚇人,也不敢再賭,慌忙承認:“是我……是我自己繡的?!?/br> 蘇曜的笑意柔和了三分:“為何是狐貍?” “……” 顧燕時不敢說實話,低下頭回避他的目光,“就……就是隨便挑了個好看的花樣。” “這樣啊?!彼媛读巳恢?,十分悠緩地點了下頭。 旋即再度揚音:“來人——” “不要!”她剛松開的手再度攥緊,美眸圓睜,連連搖頭,“別……別審他們,他們什么都不知道?!?/br> “那母妃最好說實話?!彼?/br> “就是……”她在他的注視下低下頭,秀眉一擰再擰,為難到極致的樣子。 “母妃?!碧K曜看著她的神色,也皺起眉來,“母妃不會真的在咒朕吧?” “???!”顧燕時惶然抬頭,只那一瞬,他就看出林城果然是想多了。 她則即刻意識到了這話有多嚴重,心下稍作掂量就不敢再瞞:“不……不是。我就是覺得……就是……” “什么???”他看她結巴,覺得好笑,信手一彈她發(fā)簪上的流蘇。 她死死低下頭。 “你像……” 她的聲音低如蚊蠅。 他沒聽清:“嗯?” “……像你?!?/br> 她換了個說法,又說了一遍。 第34章 鵪鶉 “朕……”蘇曜挑眉,額上的青筋若有似無地跳了一下,“像狐貍?” 顧燕時悶著頭,手指因緊張又搓起了裙帶,不覺間已搓出一個小小的卷兒。 聽他發(fā)問,她將頭壓得更低了三分,意在逃避。 被他盯得受不了的時候,她才極小心地點了下頭:“嗯?!?/br> 蘇曜咬著牙,吸氣:“為什么?” 怎么還要細問呢。 顧燕時黛眉擰起來,身子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就是……”她輕顫著呢喃,“笑起來,有些像?!?/br> 說罷,她偷偷地覷了他一眼。 十分謹慎地著補:“就一點點?!?/br> 蘇曜居高臨下地睇著她,滲著笑,笑得她發(fā)慌。 她忙又低下眼睛,慌亂之間手下意識地往后伸了伸,抓過正玩尾巴的阿貍摟在懷里。 就像野外的小獸遇到天敵的時候會縮在一起,好像這樣就能獲得一份保護。 蘇曜欣賞著她的慌張:“母妃啊——” 他這個口吻,讓她怕極了。 阿貍感受到她的情緒,也乖巧起來,身子在她懷中團成一個極小的小團。加上灰不溜秋的顏色,若不細看,就像個毛茸茸的小小鵪鶉。 小鵪鶉抱著小小鵪鶉。 蘇曜再度勾起顧燕時的下頜,只在一瞬之間,她就不敢呼吸了。 她的剪水雙瞳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承受著他的逼視,直至他再度開口:“母妃知道狐貍最愛吃什么嗎?” “不知……”她的聲音低如蚊蠅。 狐貍眼睛近在咫尺,眼尾略微上挑的弧度透出狡黠。 “最愛各種禽鳥?!彼龡l斯理地告訴她,“農戶若養(yǎng)雞鴨,常會被狐貍偷走。而若沒有雞鴨……” 他語中一頓:“鴿子、鵪鶉,這些都好?!?/br> 她聽得云里霧里,不懂他說這些干什么,應得乖巧又茫然:“哦……知道了。” 他轉而道:“母妃去沐浴更衣吧?!?/br> “好的!”她慌得太厲害,只覺能快從他面前逃了就好,這話應得出奇干脆。 直至匆匆出了房門,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方才應了什么。 春夜的涼風一過,她立在堂屋門外,打了個寒噤。 他這是又要讓她…… 好,聽他的就是了。 誰讓她又被他抓了話柄呢? 反正她現(xiàn)下也不討厭那種事了。 顧燕時在短暫的心悸后定住心神,吩咐宮人們去湯室備水。 沐浴用的熱水原就是提前備妥的,不必現(xiàn)燒,不一刻就已準備妥當。 顧燕時步入湯室,默不作聲地沐浴。熱氣氤氳四周,她置身其中,不自禁地回想他適才的樣子,依舊心有余悸。 可除卻驚悸,她心下似還有些別樣的情緒。 那種情緒,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會讓她莫名地想笑,又說不清有什么好笑。 待她回到臥房,蘇曜已換好寢衣躺在床上。 她遠遠掃了眼:“陛下不去沐???” 他銜笑:“朕自要先行洗凈,才敢來母妃這里?!?/br> “……”顧燕時雙頰一熱。 他這話說出來,可見來此就是為了與她行床笫之歡的。 她心下羞怒交集,美眸稍稍抬起,暗暗瞪了他一眼。 目光所及之處,卻見他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阿貍趴在他胸口上,正瞪著一雙懵懂地大眼睛,一下一下往他面前撲。 他并不惱,左手枕在腦下,右手伸出一根食指,饒有興味地一下下戳它的小腦袋。 這副樣子,竟很童趣。 阿貍很快被他戳得急了,在他的手指再伸來時,雙爪一并抬起,將他的手指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