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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太久了。 謝青洵不太滿意,嗓音涼涼道:“若她一個月后未恢復,你便提頭來見?!?/br> “屬下遵命!” 曲瑤瑤看著黑袍空蕩蕩的兜帽,忍不住疑惑他的頭長什么樣子。 其實曲瑤瑤不太信任黑袍,畢竟這人先前還差點醫(yī)死謝青洵,給她留了不小驚嚇。等回去后,看著謝青洵遞過來的兩枚丹藥,她猶豫著問:“那個黑袍真的會救人嗎?” 可別又把她毒死了。 小女孩的心思透明,輕輕松松就能被人看透,謝青洵捏住她的小臉頰把丹藥強塞入她口中,似真似假說了句:“救人他確實不在行,但毒死幾個小女孩兒不是問題?!?/br> 曲瑤瑤作勢要把丹藥吐出來,謝青洵忙捂住她的嘴,面對小女孩兒的怒視沉沉笑出聲:“騙你的?!?/br> 他好過分。 曲瑤瑤張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她沒用多少力氣,也沒真敢咬疼謝青洵,只在他腕上留下淺淺牙痕。只是不知哪里出了問題,在她松口后,看到謝青洵腕間躥出一縷黑氣,速度極快一晃不見,曲瑤瑤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不過很顯然,謝青洵也看到了那絲黑氣,含笑的眸底染了些許暗沉,他唇角弧度逐漸平下,輕輕敲了幾下桌子道:“馬上又到圓月了。” 圓月現,陰氣重,他體內的煞氣會瘋狂亂竄。 曲瑤瑤已經知曉謝青洵是要靠她壓制煞氣,她微微顰眉,“我都這樣了,難道你還要咬我嗎?” 謝青洵臉色有些難看,沉思片刻沒有回應。 他向來足夠無情,只要能利用的人還存著一口氣,他便不會在意旁人會不會痛苦。同謝青洵相處久了,曲瑤瑤已經看出他的為人,她以為這次謝青洵依舊會選擇吸取她的蓮息,然而等到月圓那日,他卻只同曲瑤瑤取了一滴血。 原本他還想要更多的血,但他在攥著曲瑤瑤的手腕抬起玉骨扇時,曲瑤瑤安安靜靜坐著一直在看著他。她眸中沒有恨意,沒有渾濁不明的陰暗情緒,就只是帶了些埋怨,怯怯催著他,“你要取就快點取吧?!?/br> “你這扇子這么鋒利,我有些怕疼,你可以輕些嗎?” 也不知她這那句話或是表情觸動了謝青洵,他抿著唇瓣沒有應答,由攥手腕改為抓她的手。 他沒有用玉骨扇,最終,謝青洵只是用自己的指甲劃破了曲瑤瑤的指腹,借她的手將血點在了自己眉心。 有赤金色的圖騰在他眉心微微隱現,謝青洵閉上眼睫,眼尾同樣有赤金出現,襯的他的眸形有稍許改變,帶了些他平時不曾有的驚艷。 “今晚你自己去寒潭,本座有事就不去了?!币坏窝h遠不夠,謝青洵要找個地方壓制煞氣。 仙墟寒潭不屬于妄墟,它占在妄墟與真墟的交界點,謝青洵下令不準妄墟的人靠近,不代表真墟裴紫逸的人也會如此聽話。 謝青洵臨走前特意交代了曲瑤瑤,讓她在去時叫上地沭,曲瑤瑤表面答應了,等到子時卻是獨自去了寒潭,因為她想多和崇安說會兒話,怕地沭發(fā)現惹上麻煩。 泡在寒潭中,按著崇安的引導調息后,曲瑤瑤明顯察覺體內的蓮息充盈不少。 “休息一會兒吧,不急在這一時?!背绨惨娝€要繼續(xù)調息,出聲阻止。 曲瑤瑤確實有些累了,蓮息是回來了,可她調息間耗費了大量精力體力,懶懶倚靠在寒潭邊,她舒服的鞠起一捧水澆在旁邊的大雪蓮上,軟軟喃著:“你也快些生出靈識吧。” 她一個人還挺孤獨的。 腰間有什么東西硌得發(fā)疼,她摸起來一看發(fā)現是一只香囊。這香囊是曲玉書送她的那一只,在靈符用完后,她便用它來裝自己隨身帶著的東西。 “咦?!贝蜷_鼓起的香囊,曲瑤瑤在里面發(fā)現一塊紅色石頭。 這石頭她極為眼熟,正是她海底宮殿撿起來的那一塊。當時走的匆忙,她隨手把石頭一塞并未細看,如今拿在手中,她借著月光發(fā)現石頭鋒利并不圓滑,像是從主體上碎出的一塊。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曲瑤瑤捏著它反復查看。 圓月當頭,傾灑的月光照在紅石上,泛起點點光芒很是好看。這東西雖然是從虺蛇身上取下,但它周身毫無邪氣甚至還透著難以察覺的靈氣,可謝青洵卻說這東西只是無用的死物。 當真如此嗎? 曲瑤瑤的直覺卻告訴她,這塊石頭絕不是什么死物。 就這么借著月光把玩著,曲瑤瑤意識渙散,像是忽然闖入了一片陌生世界。 泛著血色朝霞的天空,白雪覆蓋一望無垠,曲瑤瑤耳邊傳來風聲和雪花落地的聲音。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天空中遨游,眼前忽然出現一道紅色結界,曲瑤瑤聽到崇安的聲音:“瑤瑤,快醒來?!?/br> 曲瑤瑤回神,不可思議看著手中的石頭,“我剛剛……是進到它里面了嗎?” 按理說,她闖入這種虛空境內,應該會被耗損大量精氣修為,而曲瑤瑤這一遭出來,不僅精氣未失,反而剛剛的疲憊一洗而空,周身泛著微弱靈氣,靠調息孕出的蓮息比剛剛還有足了。 崇安顯然也沒想到會如此。 將曲瑤瑤召回吊墜內,他站在她面前道:“可以讓我看看它嗎?” 當然可以。 曲瑤瑤直接展開手掌,若是崇安想要,她也愿意送給他,只是,“你可以觸碰到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