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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霖連好無線刷新頁面之后轉(zhuǎn)回來給我輸入登陸密碼,然后我們都看著電腦。我給沈沛霖著重介紹了幾項功能,這些我都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 沈沛霖全程聽著沒說什么,他既沒表現(xiàn)出興趣也沒有任何反感表情,可在我說完的時候,他又點了一個看似和我剛才說的有關(guān)的問題:“你們除了這種線上宣傳和一堆所謂的客戶資料,這些國家線下當?shù)匦麄髁Χ仍趺礃?,通過什么方式?” 這個沈沛霖和剛才說要給我裝紅棗的沈沛霖大概不是一個人,我做展覽十年,看似經(jīng)驗豐富,時不時還會有很多盲點。我們公司是有名的展覽公司但多半做的是展會代理,成為展會主辦方做一個自己的國際展覽是第一次,我們的經(jīng)驗并不多?,F(xiàn)在展會效果一年不如一年,在這種時候開辦一個新的展覽有很多的挑戰(zhàn),我職責有限能參與了解到的有限,但客戶需求量是無限的。所以我被沈沛霖問的反思,心想回去還得重新理一理銷售新展會的思路,我剛講的一些公司特色亮點遠遠不夠。好的展會,政府不補助,企業(yè)都會擠破頭去。 “我覺得你們國內(nèi)宣傳的力度都不夠。你們老板陳至忠這個項目沒有好好投。你們現(xiàn)在攤位銷售了多少了?”沈沛霖把資料遞還給我,這才表示出了不感興趣。 我接過資料放在一邊笑說道:“投什么項目,項目怎么投的確是老板的事情。不過怎么銷售是我們的問題,這項目不會不好的。我們公司籌備這個項目有兩年了,今年九月中旬才正式開第一個展在巴基斯坦。從現(xiàn)在到九月份這段期間,我們還有非常多的余地去改善。Frederic,你給的意見很好,我回去會整理相關(guān)的資料給你,而如果我們這方面是還沒有做足,我相信我們公司肯定會改善的?!?/br> 我說話的時候,沈沛霖一直望著我,等我說完,他微微一笑又給我加茶。我見他沒追問攤位銷售的情況暗自松了口氣,我不會太老實別人問什么就回答什么。 有人敲門進來,我回頭看到蔣竹心拿著一個文件夾進來,她微笑對我點頭向我問了一聲好,神態(tài)十分文雅。我也笑問好。 “沈總,有份文件需要你過目?!笔Y竹心隔著茶桌把文件遞過去,沈沛霖應(yīng)聲接了過去。 我見狀合起電腦站起身打算離開,蔣竹心拉住我的手笑寒暄:“林經(jīng)理,你真的來金洲工作了嗎?” “是啊,蔣經(jīng)理?!?/br> “那很好,以你的工作能力肯定是調(diào)升了?!?/br> “謝謝,蔣經(jīng)理?!?/br> 蔣竹心笑瞇瞇還是輕輕握著我的手沒放:“要走了嗎?” 我笑點頭看向沈沛霖,他抬起頭說:“我請你吃午飯。” 我看了看手機笑道:“現(xiàn)在才十點半,還沒有到吃午飯的點,我還是先回公司了?!?/br> “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牛rou火鍋,需要排隊等位置,我們現(xiàn)在過去差不多。”沈沛霖說道。 “中午就吃火鍋?”我很驚訝。 “沒事,那放晚上吧。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沈沛霖說道,十分坦然理解錯我的意思。 “不是,F(xiàn)rederic,我今天要加班不會那么早下班,我們改天吧。謝謝你。”我好笑道。 “加班不吃飯嗎?”沈沛霖合上文件站起身遞還給蔣竹心,轉(zhuǎn)頭對她說,“我看了沒有什么問題,等細節(jié)落實好我再簽字。” 蔣竹心點了點頭這才松開我的手接過文件,對我柔聲笑說了一句:“沈總難得請客,林經(jīng)理你要給他一點面子哦。” 我聞言不由看了眼沈沛霖,他則笑了笑沒說什么,等蔣竹心離開后,他才說:“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們可以改天?!?/br> “謝謝?!蔽倚φf道,低頭把電腦收進包里,“今天真的很謝謝你,F(xiàn)rederic,你說的一些點都很好,我回去會——” 我的道別客套話還沒有說完,沈沛霖忽然打斷我:“洗月,為什么你對人戒心這么重?” “有嗎?”我笑抬起頭感到意外。 沈沛霖沒回答,他的表情好像是被我的反問驚住了,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眼神里有種情緒在閃爍。我一時有些莫名的難過,因為無形之中感覺到了一種失望,是別人對我失望的情緒。我不知道沈沛霖是否對我有過什么期待,和他認識的這段時間里,我可以感覺到他的示好,雖然不能明確知道他真實的原因,但我想失望總是不好的。我也知道自己變了,也不想再仔細去想改變這件事情的好壞,無意被人提醒這事,難免感到難受。 我提上電腦包背上背包,收拾好笑打破沉默:“那我就先走啦,F(xiàn)rederic,我回去給你傳資料哈,或者我讓惠娜傳給你們公司負責這塊的同事?!?/br> “讓你同事負責吧。”沈沛霖說道。 我微笑點頭開門離開。 我等電梯的時候,沈沛霖追了出來,他給我遞了一小袋紅棗,果然說到做到讓我很驚訝。 當我接過紅棗聽到他說:“洗月,晚上還是一起吃個飯吧?!?/br> 他的語氣太誠懇像一團迷霧撲蒙到我心上。 “真的不要這么客氣啦,F(xiàn)rederic,謝謝你?!蔽倚χ鴱氐拙芙^了他。 我走進電梯,電梯關(guān)門的時候,沈沛霖還站在那,短暫的關(guān)門縫隙,我看到他臉上有點類似憂傷的愁。我想邀請被人拒絕也不需要這么憂傷吧,這個沈沛霖真的是讓我讀不透。他和我這幾年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他有些許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