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為什么?” “我聽說過你結(jié)婚的事情,但我總感覺那些男人都不適合你。”沈沛霖認(rèn)真說道。 “應(yīng)該說是互相不適合吧?!蔽倚Φ馈?/br> 沈沛霖應(yīng)了聲低了低頭:“走吧,我們先去吃飯再去醫(yī)院探望元蘭叔?!?/br> 我點頭把電腦塞進包里,沈沛霖伸手說:“我?guī)湍?。?/br> 我遲疑了兩秒把電腦包遞給了他。 下班高峰期,我從坐上車開始就一直打哈欠,因為車?yán)锏臏囟忍娣蔡察o。此刻車子停在一個擁擠的紅燈路口,我扭頭看到隔壁車后座有個女人抱著一個八九個月大的小孩,而小孩趴在她的肩頭睡得香甜,我心生羨慕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昨晚沒休息好?”沈沛霖問道。 我想他受不了我的哈欠了,不好意思笑道:“我聽說打哈欠會傳染?!?/br> “你晚上一般都幾點鐘睡覺?”沈沛霖堅持走在自己的思路里。 “幾乎都過十二點?!?/br> “你要早點睡覺?!?/br> “我也想?!蔽倚Φ?。 沈沛霖沒再說什么,望著前面的車流,仿佛出了神。 為了早點去醫(yī)院,我們在醫(yī)院外面的小餐館隨便吃了點東西,到達(dá)病房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人,是白存殊還有張慶母女。白存殊和張慶都坐在病房會客的沙發(fā)上,賀春時則站在白元蘭的病床邊。 當(dāng)他們看到我和沈沛霖一起出現(xiàn)都各有驚訝,白存殊慢慢站起了身。 白元蘭的意外是眨眼微微一笑;白存殊的探究是抬了抬眉眼神深沉;張慶的不安則是不斷的打量;而賀春時的不滿就是寫在臉上的皺眉反感,她看看我再看看沈沛霖欲言又止,好像內(nèi)心演出了一場情感豐富的大戲,最終無聲落幕若無其事轉(zhuǎn)開了臉。 我發(fā)現(xiàn)在知道所謂的真相之后,我見到白元蘭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反而思慮少了,此刻看著他竟沒有那么多顧慮了,只是覺得高興了。因此我不自覺松了口氣走到他的床邊向他問好。 “你們怎么一起來了?”白元蘭問道,他的臉色蒼白,說話的語氣有些虛弱。 “今天商務(wù)局有個會議,我們在會議上遇到就一起來了。”我說道。 白元蘭微笑著:“小月,你工作那么辛苦就不用來看我了,我過兩天就出院了?!?/br> “沒那么快吧?”我懷疑。 “化療結(jié)果報告出來了,各方面都挺好的,醫(yī)生允許我回家休養(yǎng)?!卑自m耐心說道,“你坐下來,小月?!彼噶酥复策呂ㄒ坏哪菑堃巫泳驮谫R春時旁邊。 賀春時見狀很乖巧地讓開了位置還把椅子擺正給我。我說了句謝謝,只見她微微一笑然后走向沈沛霖和他低聲招呼。 白元蘭也在這時對沈沛霖招呼:“沛霖,你又來看我,真是有心了?!?/br> “希望您早點出院,元蘭叔,我爸還等著您請客吃飯?!?/br> “我今天剛和你爸通過電話,后天我要缺席你爸的慈善拍賣會了?!卑自m笑道。 “您可以派人代表您去參加。”沈沛霖站在離病床側(cè)邊半步遠(yuǎn)的地方,提這個意見的時候,他走到了床邊。他身側(cè)的賀春時被他擋住了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而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兩個說完這話都看向我,我是以為他們在說白存殊。同時在這一刻白存殊忽然走到我椅子后面抬手溫柔搭在我的右肩,他把我嚇了一跳不由抬了抬肩膀忙回過頭。 我看到他垂眼俯視了我一眼對沈沛霖笑問道:“你是想邀請我們家小月去嗎?”好像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非常熟絡(luò)。 “洗月的確是很合適的人選?!鄙蚺媪卣f道。 “算了吧,我去不了這些場合?!蔽壹傺b他們是在開玩笑好直截了當(dāng)笑拒絕。 “為什么?”沈沛霖把我的話當(dāng)真問道。 “她是不喜歡這些場合?!卑状媸庹f這話像在幫我解圍,他的手還是很輕地搭在我的肩頭就像對待某個很親近的人。 我聽笑了往前靠在病床上也避開他的手,對白元蘭說道:“如果我很有錢,拍賣會上能隨便舉牌,我也會很喜歡啊。你說是不是,白叔叔?我不想去是因為沒錢去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干嘛浪費時間?!?/br> 白元蘭笑瞇瞇:“那你代表叔叔去,如果有看到喜歡的就買,怎么樣?” “真的嗎?”我笑道。 “真的?!卑自m十分認(rèn)真點頭,“如果你真的想去,那叔叔說的話就是真的?!?/br> 我托起腮笑,猜想他真的很愛我媽吧。 “我開玩笑的,白叔叔。”我笑道。 白元蘭摸了摸我的腦袋看了看白存殊和沈沛霖,笑說道:“小月如果想去,我就讓她代表我去。她不想去,那就沒辦法了。” 白元蘭的話讓我有種飄飄然的錯覺,好像自己在這舉足輕重。不過我知道我此刻能如此輕松玩笑的心情是因為心里卸下了無形內(nèi)疚的道德枷鎖。明白到這點,我不由回頭看了眼白存殊,我想起他在仙女山的坦白,雖然他的說話方式依舊讓人難以接受,但那么坦誠始終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情,也是一種難得。 白存殊和我的目光相撞后就移開了,我也轉(zhuǎn)回了頭,然后在腦海里看清他剛才的神情,臉色是冷漠的,眼神卻是溫和的。我們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白先生,不管林小姐是否要去慈善拍賣會,我都先準(zhǔn)備兩套晚宴禮服給她,您看怎么樣?”一直安靜坐在沙發(fā)上的張慶在這時候開口把我拉回地面,她的聲音像磁鐵把那些如鐵般硬邦邦的現(xiàn)實砸到我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