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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蕭衡可不記得自己認(rèn)識什么蘇公子。 他由著松煙替他寬了外袍,換了衣裳,他則拆了貼子。 還沒看清上面寫什么呢,先聞見一股濃郁的脂粉香。 蕭衡皺了皺眉。如今世面上流行花箋,都是用花汁子薰出來的,但多是文人秀士、酸腐儒生們用,再然后就是閨閣小兒女們喜歡,他這樣的大男人壓根不稀得這些酸文假醋。 這位蘇公子倒是娘氣。 再看貼子上的字,蕭衡不由得冷笑。一筆簪花小楷寫得倒挺入眼,可一瞧就是女子所寫。什么蘇公子?怕是蘇姑娘……吧? 玄圭覷著蕭衡的臉色,問:“三爺,這是哪家的蘇公子?可是有什么要緊事?門上小廝說催得急,還說后日一早來聽信兒。” 您倒是見還是不見呢? 蕭衡冷笑一聲,道:“我哪兒知道是哪家的蘇公子?如今門上當(dāng)值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什么貼子都接?” 不怪蕭衡不認(rèn)得,是蘇綰不敢自報(bào)家門,更不敢拿她大伯父的貼子和官職、門楣撐場面。 她也怕萬一這貼子落到旁人手里,兩廂一對,自己就要露餡。 她措辭含糊,自然蕭衡懶得搭理。 玄圭不敢對府里用人的事置喙,便陪笑道:“也許是送錯了也不一定?!?/br> 蕭衡把貼子一扔,像扔了一張破紙片。 他倒不知,自己幾時(shí)在外頭結(jié)識了什么蘇姑娘?難不成是哪個(gè)青樓里的姬女? 什么人呢這是?一點(diǎn)兒自知之明都沒有,怎么著,想攀附他?那可是打錯了主意。 玄圭恭敬的把貼子撿起來,道:“守門的小廝說了,蘇公子后天還會再來,三爺去還是不去?” 蕭衡道:“不去,誰知道哪兒跑來的阿貓阿狗?我蕭三又不是閑得蛋疼的主兒,哪有時(shí)間應(yīng)付這些烏七八糟的人和事?” 蘇綰不知道她熬了兩個(gè)晚上,苦心寫出來的貼子就這么輕飄飄的進(jìn)了蕭衡的廢紙簍。 林檎又跑了一趟梁王府,門上的小廝回說:“貼子已經(jīng)給了三爺了,但三爺說不認(rèn)識你家公子,沒空?!?/br> 他挑眼看著林檎,道:“你家公子到底是誰?又究竟想做什么?干嗎藏頭露尾的?害得我都挨了訓(xùn)斥。還有啊,求我家三爺?shù)娜硕嗔耍膫€(gè)不是親自過府,帶著重禮,畢恭畢敬,誠惶誠恐,你們家可倒好,打發(fā)你個(gè)小丫鬟就想糊弄事?嘖,一張貼子就想約三爺出去?怎么想的來著?” 林檎被懟得啞口無言。 是,她一沒重禮,二沒名貼,可她真的是有急事啊。 這位蕭三爺怎么這么不通情理呢? 可惜她急也沒用,又沒法解釋自己是蘇家什么人,只能怏怏地?zé)o功而返。 --------------------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文:《冤家路窄》《表哥攻略》《卿本佳人》《拿什么拯救你》《刁奴欺主》《一不小心遇上個(gè)渣》 求作收,求收藏。 第7章 世子 林檎好話說了一籮筐,想讓小廝幫著再給通稟通稟。 那小廝不耐煩的攆她:“真當(dāng)三爺是什么好脾氣呢?趕緊走,你當(dāng)王府是什么地兒?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趕緊的,再不走,我讓人攆人了啊?!?/br> 他可不敢說他可沒有站在三爺跟前的資格。 林檎苦求無果,只能蔫耷耷的回去尋蘇綰另想辦法。 梁王世子蕭徇正出側(cè)門,望著林檎的背影,吩咐身邊的小廝金樽:“去問問怎么回事?” 金樽沒一會兒就回來復(fù)命:“說是一位姓蘇的公子來尋三爺,三爺卻說不認(rèn)得,不見。剛才那位,就是替他家公子來等三爺回信兒的。” 蕭徇若有所思,一時(shí)沒說話。 他早瞧出林檎是女子,可不是什么小廝。 那么這位“蘇公子”的身份的確存疑。 有女子來尋蕭衡,還真是稀奇。 他低聲交待了兩句,金樽答應(yīng)了一聲“是”,自去交待門上當(dāng)值的小廝。 林檎苦著臉對蘇綰道:“都怪奴婢無能?!?/br> 蘇綰嘆氣道:“不怪你。” 蕭衡要是那么容易接近,那也不是他了。 易地而處,她也未必愿意見這么一個(gè)來歷不明,還藏頭露尾的人,誰不得懷疑一下對方的居心? 蘇綰沒辦法,只能用最笨的招數(shù),她打算下回再有機(jī)會,她索性來個(gè)守株待兔,就候在梁王府外頭。 蕭衡總要出府的吧?只要他出來能遇上就能搭上話。 這當(dāng)然是她的一廂情愿,想當(dāng)然耳,誰規(guī)定見著面了,蕭衡就一定會搭理他? 不過,凡事都有一半成一半敗的機(jī)率。事情沒發(fā)生,人誰不往好了想呢? 蘇綰帶著林檎再次混出角門。 只可惜一直等到正午,也沒瞧見蕭衡的影子。 林檎有些挫敗的道:“蕭三爺怕是沒在府里,咱們這么著不行,要是知道蕭三爺在哪兒,幾時(shí)回府,幾時(shí)出門就好了?!?/br> 蘇綰苦中作樂,嘲諷的道:“想得那美呢?你當(dāng)梁王府是篩子?是個(gè)人都能探聽出他們家的消息來?” 林檎不服氣的道:“話是這么說,但也未必,不然梁王府那些閑言碎語都是怎么傳出來的?” 都說無風(fēng)不起浪,要是沒點(diǎn)兒影子,誰敢那么大膽的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