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姜月眠低聲道：“我們不可能?！?/br>
    白倦恒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心中嘆一口氣，臉上卻還笑著，“殿下不著急，我說出來，就只是希望殿下給我個機(jī)會，別拒絕我的好意?！?/br>
    在戰(zhàn)場上殺戮果決的將軍也不會留下任何話柄，他身份放的很低，讓她的拒絕顯得極其不近人情。

    “……你不要后悔?！?/br>
    這算是答應(yīng)了，白倦恒揚(yáng)起眉，不掩喜悅，“哪能，高興都來不及。”

    ……

    姜月眠留下了白倦恒送來的兩人。

    他們一個叫高才，一個叫石彤，前者擅長打探情報(bào)，后者武藝高強(qiáng)。

    ‘死去’的徐府五姑娘是周沛川未過門的夫人，雖說徐府不想大辦，但這會打絳侯的臉，于是不得不為這庶女大辦喪事。

    阿繡脫不開身，香桃就得陪著撐場面。他倆的出現(xiàn)補(bǔ)上了香桃不在的問題，不過多多少少有些屈才。

    唯一一點(diǎn)不好的是，她一看到他們就情不自禁想起白倦恒，心里便會沒由來的復(fù)雜。

    現(xiàn)在的白倦恒，比上一世的他還要難對付。

    日子過去了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楣鞲訌?qiáng)了戒備，周沛川沒再夜訪公主府。?ōцщěл?ě.Ⅵ?（rouwenge.vip）

    姜月眠并沒有因此放下心來，她知道周沛川不會忘掉這件事。

    她秉著‘人都來了，不用白不用’的念頭，召來高才，讓他盯著周沛川和徐府。

    “現(xiàn)在街上都在傳絳侯乃克妻之命，其病痛會傳渡給女眷，周侯府上下為澄清這事奔波，可他們不知，這消息是侯爺自己傳出去的。”

    “哈……”她極輕地嗤笑了一下，他是個狠人，抹黑自個都不留余力。

    “我試著往侯府安插探子，但一去不復(fù)返，周侯府的看守很嚴(yán)。”高才遺憾道。

    “罷了，不用再管他。”

    她要是能猜到周沛川會做什么，也不至于出現(xiàn)那日的事了。

    ==

    養(yǎng)心殿——

    “陛下，絳侯求見?！?/br>
    姜鈺停下筆墨，“讓他進(jìn)來?！?/br>
    青年跟在常仁身后，和尋常臣子相比，他站得更遠(yuǎn)。

    周沛川捂袖咳嗽了一下，“臣拜見陛下?！?/br>
    看到他的動作，姜鈺想起姜月眠，她也是這樣，生病時恨不得站在門口朝他喊話。

    想到這，姜鈺松了神情，給他元老臣子的待遇，“絳侯免禮，常仁，還不快給絳侯搬個凳子?！?/br>
    “多謝陛下體恤?！?/br>
    青年畢恭畢敬道。

    等周沛川落座后，姜鈺才道：“徐府五姑娘的事，朕也聽說了，絳侯乃大臨重臣，可不能為此垮了身體。至于街坊上的流言莫要在意，朕會派人去制止。”

    “臣蒙得陛下重視，心中甚是感激，咳……是臣終究與她沒有緣，”周沛川的臉色和白紙一般，緩了緩道，“臣此次來找陛下，是為另外一件事。”

    “噢？你說罷?！?/br>
    “臣在朝上聽同僚議論起幾位皇子的事，驚覺只給皇子們安排近侍恐旁人誤解陛下為殿下們好的意圖，所以想與陛下商議，為公主們也配上近侍?！?/br>
    姜鈺喜怒不形于色，掀起眼皮，陪在他身邊多年的常仁心里暗自叫不好。

    旁人能誤會什么？無非是議論陛下不想讓皇子內(nèi)斗，為皇權(quán)爭個頭破血流。這是陛下最忌諱的事。

    周沛川仿佛沒有發(fā)現(xiàn)姜鈺投來凜冽的目光，一邊輕咳，一邊等待。

    “依絳侯的意思，”須臾，姜鈺道，“交給你來安排。”

    “臣必不負(fù)陛下委以重任。”

    周沛川此行的目的達(dá)到，主動告辭，姜鈺一揮手，讓常仁送送他。

    踏出養(yǎng)心殿，常仁尖著嗓，“侯爺膽子大。”

    周沛川勾起唇，“公公何意？”

    常仁兩手揣在腹前，“侯爺不怕陛下斥責(zé)？”

    “我一心為了大臨和陛下?！?/br>
    周沛川漫不經(jīng)心道：“對了，二公主在宮里，我直接差人過去，可大公主那邊……”

    大公主住在宮外，由他直接送過去太醒目。

    常仁頷首，“侯爺交給奴婢吧?！?/br>
    “那本侯在此謝過公公了?！?/br>
    周沛川眼底掠過一絲晦暗。

    這是他送大公主的，小小的回禮。

    希望她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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