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囊是容侍衛(wèi)給我的！他說這香囊是他的！”虞梓芙極力撇清自己。

    容錯失笑：“小姑娘，別亂說話啊。我從來沒說過這香囊是我的，而且我只是問你要不要，你自己說要的。”

    “那這扳指總是你給的吧！”

    “我看昨夜你二人在東耳房鬧得厲害，倪公子又親自來送信物，那我當然要親手交給你啦！”

    倪允彥急了：“你胡說，這香囊、扳指，我明明是給了程姑娘?！?/br>
    他頤指氣使，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青衣少女。少女故作吃驚，單純無害：“我以為，你是托我轉(zhuǎn)交給梓芙meimei，原來你……竟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只是個未及笄的孩子，你……”

    她說著，眼里竟有淚花。

    程序長得本就乖巧白凈，眼下這受了氣的模樣又十分楚楚可憐，難免令人生出些惻隱之心：“人家小姑娘能看上你？”

    “專挑小姑娘下手，真是無恥?！?/br>
    虞梓芙看明白了，這一紅一綠，是在故意給他們下套。

    但是，為什么？

    她的目光滿含疑問，不等問出口，程序把話引向趙素染：“jiejie，剛剛梓芙meimei說的……什么藥？你可有印象？”

    趙素染搖頭，她全然不知。

    程序回頭看向容錯，少年不動聲色眨了下眼睛。

    須臾之后，陸攀帶手下闊步走來，手里鉗著一小白瓷瓶：“這孫姑娘深藏不露，竟在房外不小心遺失毒藥，不知這是要毒死哪位？”

    孫姑娘？

    趙素染看向?qū)O婷。

    孫婷霎時僵?。骸斑@不是我的，這不可能在我房間?！?/br>
    “確實是東廂第九間，孫姑娘的房間沒錯?！?/br>
    “不可能！”孫婷怒目瞪著虞梓芙，“好啊虞梓芙，你居然栽贓陷害我。這藥不是我的，這藥是虞梓芙的，我親眼看見她把藥下在趙素染的飯菜里?！?/br>
    “孫婷！你好不要臉，這藥就是你給我的，你裝什么大尾巴狼！你想毒死趙素染、把自己摘干凈嫁給倪允彥。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倪允彥根本不愛你，他只當你是□□！”

    “啪”得一聲脆響。

    程序光是聽聲音便感覺到半邊臉發(fā)麻，更何況嬌柔體弱的虞梓芙。這一巴掌下去，她嘴里浸滿了血腥味。

    狗咬狗，真有意思。

    倪允彥覺得晦氣，招惹了三個女人沒一個是軟柿子。趙素染此刻傷心欲絕，撲在他身上撕扯啃咬。

    他吃痛，大力將妻子推到燭臺邊。

    尖銳的木角磕傷趙素染的后腦，頓時血流滿地，更顯狼藉。

    “快找大夫?！标懪噬锨疤搅颂剿暮粑?，還有氣。

    “大人，你可要相信我，這東西真不是我的。我萬萬沒那個膽子啊?！睂O婷半跪在地上，拼命扯拽陸攀的衣擺，“就是虞梓芙，她手腳不干凈，偷宮里的東西！”

    “孫婷！你少信口開河！”虞梓芙使不上力氣，抓住枕頭一下一下掄在孫婷身上，“你早上把這瓶藥交給我，威脅我毒死趙素染。我為什么要給趙素染下藥？我又不喜歡倪允彥！喜歡他的是你，你們兩個人沒日沒夜的行茍且之事，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

    陸攀緊皺眉頭，吩咐手下：“去搜虞姑娘的房間。虞姑娘，得罪了?！?/br>
    容錯被她們吵得頭痛耳鳴：“此藥名為鉤吻，麻痹呼吸，一點點劑量便能使呼吸停止，但不足以致死。這是打算讓倪少夫人長眠于此啊?！?/br>
    孫婷不敢抬頭去看虞梓芙。

    “嘖嘖，最毒婦人心啊?！?/br>
    “可憐了倪少夫人，丈夫不忠，還有人要置她于死地?！?/br>
    叮叮當當珠寶碰撞在一起，清脆悅耳。手下提著一大袋東西跑到耳房門口稟報：“陸大人，在虞姑娘房間發(fā)現(xiàn)大量金銀珠寶！”

    第22章 殘脂與餿墨

    虞梓芙冷哼一聲：“有珠寶怎么了，我家有錢，沒見過世面！”

    手下不理她，攤開布袋：“不光有金銀珠寶，還有上月圣上遺失的暹羅進貢寶物，紫玉珠?！?/br>
    程序通過觀察虞梓芙的表情便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什么事紫玉珠：“紫玉珠乃暹羅使者親自進獻給皇上，怎么會在你這里？”

    虞梓芙如晴天霹靂：“這……這是……這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這些我明明……明明放在……”她看向程序。

    “放在什么？”少女眼底閃過寒光，深深刺進她的胸口。

    原來，程序早就知道了。

    “這關(guān)乎朝堂皇子諸臣，有必要好好審一下?！标懪誓罅四笱泗岬侗?，“虞姑娘，我們錦衣衛(wèi)審人的手段，想必你有所耳聞?！?/br>
    “這些不是我的，我曾在王府……程四喜房間里見過，她爹是周至王，是周至王拿的，不是我啊！”虞梓芙臨死掙扎。

    程序沒想到她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周至王頭上。

    “你好大的膽子，王爺?shù)拿u豈是你能詆毀的？栽贓皇室，凌遲處死！”容錯吼道，示意陸攀把人帶下去。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大人饒命??！”虞梓芙求饒的喊聲，直到拐進四院后也沒能消散。

    “把孫姑娘和虞姑娘一并帶下去，看好倪少夫人和倪少爺?！?/br>
    “是?！?/br>
    “都散了，都散了。大家回去睡個覺，明天要挨個詢問?！?/br>
    “啊，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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