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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成,圣旨難違?!?/br> 她推開他,別過臉生悶氣。她比誰都清楚圣命不得不從,但又不肯屈服于這種權(quán)威。 “我給你兩個選擇,程序?!比蒎e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不用違抗圣旨的辦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他笑得肆意灑脫,處處透著少年氣。 也難怪自己當(dāng)初總覺得他是個未弱冠的毛頭小子。 “你說?!?/br> “第一,跟我在一起。”容錯上下掃視她,目光同從前大相徑庭,“第二,參照上一條。你自己選啊?!?/br> “……”她有的選嗎? 程序雙手捧住他的臉,痛心疾首般:“容錯,你是打算和我殉情嗎?” “……” 容錯徹底兜不住了,按住她的后腦,急不可耐地吻上去。他的唇間帶著些雨水的濕氣,焦躁地掠奪她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容錯松開她,給她喘氣的機(jī)會:“我身份都給你亮明白了,你還在跟我裝傻?欲情故縱那一套不好使了知不知道?” 什么裝傻,什么欲情故縱? 心跳震得她太陽xue突突激跳,程序仰倒在床上,身上的人就這樣緊緊抱住她,死活不肯撒手。 “什么意思,你是靖平侯的二公子?!” “嗯?!彼涯樎裨谒i間,悶聲回答。 “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小侯爺不是毀容了嗎,還殘疾了?!背绦蛟谒砩虾鷣y摸索,“你這胳膊、這腿、這腰,全是完整的啊。還有你這臉……” 雖然不如程瑾言,但也足夠禍害京城一眾絕色佳人。 本就四個多月未見,思念成疾,程序穿得又單薄,僅僅是抱著她便能感受到她身體每一寸皮膚的溫度。 這樣一種情況,這個女子還膽大妄為地在他身上亂摸。 容錯捉住她的手腕,壓在榻上:“你別亂動,我跟你說過,我不是正人君子?!?/br> 程序耳朵發(fā)熱,手指蜷起,慌亂地去摳絲綢面料。 “你真是小侯爺?” “廢話?!比蒎e從她身上起來,渾身酥麻,僅憑意志在死撐,“你以為能調(diào)兵的腰牌,是個耗子就能拿的?” 容錯瞥了一眼方才因意亂情迷程序大敞而開的領(lǐng)口,隨手扯過被褥罩住她:“別打人啊,我騙了你你也騙了我,咱倆扯平了?!?/br> “這能一樣嗎!”程序根本就沒想到他騙自己這件事,“你這是欺君,要滅九族的?!?/br> 容錯笑笑,摟過她的腰:“那你早些嫁給我,陪我一起共赴黃泉?!?/br> 出身名門望族,屢次與男子有肌膚之親,已是逾矩。重生以來,程序沒想著成婚,所以也沒有刻意避開容錯。這時候知道自己要嫁人了,反倒害羞矜持起來。 她推了推他:“你……別動手動腳的。” 容錯還是頭一次見她臉紅成一顆柿子,識趣地松開手,起身去給自己倒杯熱茶。 “那你那天晚上怎么不直接告訴我,你就是小侯爺??!”程序氣得砸了下床。 “我倒是想說,你給我機(jī)會了嗎?” 仔細(xì)想來也是,她當(dāng)時聽到他說“讓她去和別人成親”的消息,便立刻下了逐客令,不肯聽他一字一句的解釋。 程序有點委屈:“那你這幾個月為何也不來找我?” 容錯詭異地看著她:“皇上下旨命我隨軍出征瓦剌,第二日我和程瑾言去王府尋你的時候,讓你那個小丫頭傳口信了啊?!?/br> 程序不好意思說那之后的幾天,她生容錯的氣,讓昭雪讀信時把有關(guān)容錯的信息全部吞掉,不要告訴她。 她撓了撓頭,轉(zhuǎn)移話題:“仗打贏了?” “打不贏,你就真的成遺孀了?!?/br> 他們與瓦剌精英軍隊周旋了一月有余,破城進(jìn)攻,大敗敵軍,昨日才回到京城,程瑾言回宮復(fù)命,他直奔寺廟。 “還不回家嗎,修身養(yǎng)性夠了沒?” 程序裹緊自己:“看在你親自來接我的份兒上,那我就跟你走吧?!?/br> 容錯愣了愣,心里樂開了花,又繞到她身前去:“看在我親自來接你的份兒上,收留我一晚唄?” “不行,你去旁邊睡,男女授受不親?!?/br> 這時候授受不親了。 容錯也不跟她爭,想等雨勢小一些再往外走。 “你和程瑾言,相處得不錯???”程序想起紫蘇曾在信中提到過,程瑾言受命西征,應(yīng)該是與容錯一同。 “哼?!彼怀姓J(rèn)也不否認(rèn)。 “哎,你過來。”程序拉他到床邊坐下,“你好好同我說說,你到底為什么討厭程瑾言?他沒權(quán)沒勢的,怎么你了?” 容錯不擅長表達(dá),不懂如何去和程序闡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十二年前,他派岳長霖追殺我和我哥,我哥因此喪生。” 他如鯁在喉,眼前閃過一幕幕血腥,不愿再說下去。 “十二年前……”程序默默算了下時間,“不對啊。” 容錯拉著她的手,抬頭望向她。 “十二年前,程瑾言住在我家啊?!?/br> -------------------- 作者有話要說: [1]《晝夜樂·洞房記得初相遇》柳永 第51章 人間煙火 程序不可能記錯,程瑾言回宮的時間,就在十一年前。十二年前的程瑾言,身邊沒有任何家仆,更別提什么岳長霖、岳短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