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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稼孟掃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在沙發(fā)里坐下。 “大伯。你要喝什么?”可安握著電話機,遙遙地看著他。 “不用了?!?/br> 她聳聳肩,松開了聽筒,對那頭的人說:“兩杯金銀花茶,多放點金銀花,我這里火氣大。” 掛了電話,可安脫了外套,去寧稼孟對面坐下。 “大伯,說吧。要談什么?” “平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睂幖诿祥_門見山,語氣稍顯不快:“可安,你怎么可以放任徐宮堯出手打人呢?!?/br> “他為老不尊在前。” “就算平總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可他是我們的客戶,客戶是上帝啊。”寧稼孟有些激動:“你知道寧氏和南廣一年的交易額是多少嗎?” 可安沉默。 這些數(shù)據(jù),全都印在她的腦海里。 她知道,都知道,但是,知道又怎么樣? 那一刻,她的忍耐,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 “南廣是我多年用心維護的客戶,你說要自己跟,好,我就讓給你跟。我以為你作為公司的領(lǐng)頭人,總有些分寸,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糟蹋我的心血的,這樣任性的置公司利益于不顧?!?/br> 寧稼孟字字珠璣,好像子彈打進可安的心里,她血流不止,但卻麻木到覺不出疼痛。 這就是她的親人。在她受了委屈的時候,還在同她計較著利益的親人。 助理于佳端著兩杯茶進來,暫時緩和了氣氛。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現(xiàn)在在我這里發(fā)脾氣也沒有用,不如,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解決比較好?!?/br> “解決?你說得倒是輕巧。你知道那個平總,有多難搞嗎?”寧稼孟按著太陽xue,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 “大伯,你和他打了這么多年交道,我相信以你對他的了解,終歸能想出辦法來的。”可安把一杯花茶推到寧稼孟面前,好言哄著。 寧稼孟不領(lǐng)情。 “我為什么要想辦法?徐宮堯既然這么大本事,那就讓他自己去想辦法解決?!睂幖诿铣亮艘豢跉猓氯舴e怨已久:“這個徐宮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看他都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動不動蹬鼻子上臉。簡直不像話!這次平總要告,那就告死他。反正,這個爛攤子,寧氏絕對不出面收拾?!?/br> 可安的好脾氣終于耗盡了。 她把手里的水杯扔在茶幾上,茶水四濺,打濕了玻璃和寧稼孟的褲子。 寧稼孟渾身一凜。 “大伯,既然你不是來和我商量解決辦法的,那就請你出去吧?!彼种噶酥搁T。 “你什么態(tài)度?”寧稼孟瞪著眼。 “你什么態(tài)度決定了我什么態(tài)度?!笨砂舱酒饋恚闪怂刹弊樱骸澳阏f的對,平總要告,那就讓他去告。但是,這絕對不是徐宮堯一個人的事。你去告訴平總,無論他想怎么玩,寧氏奉陪到底?!?/br> 寧稼孟跳起來,和可安平視。 “你瘋了是不是!客戶不要了是不是!如果真的犧牲一個徐宮堯能保大局,你就偷著樂吧!” “剛才在平總辦公室,我是一心想保大局。但現(xiàn)在,我忽然不想了?!?/br> 第八十六章 山月不知6【4000+】 寧稼孟摔門而出。 動靜大的整個走廊的人都嚇得噤了聲。寧正瑜第一個跑過去,她低聲地問了句什么,也招了寧稼孟一頓呵斥。 徐宮堯坐在辦公室里,隔著落地玻璃,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幾乎可以猜到,寧稼孟在寧可安的辦公室里說了什么,而那個女人,又會怎么回答他。 他一點都不后悔,剛才揮出去的那一拳。甚至現(xiàn)在想來,還覺得后怕償。 如果,平總的秘書沒有進去送咖啡,他沒有在門縫里看到那一幕,寧可安那個女人,會不會真的悶聲到底? 她聰明起來極聰明,笨起來也是夠笨的攖。 這明顯,就是寧稼孟設(shè)下的圈套。 寧稼孟是猜到了她求勝心切,必定有所隱忍,才串通了那位平總對她如此羞辱,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知難而退。 但是,寧稼孟偏偏算漏他。 他今日出手,勢必觸怒平總。而平總?cè)粢肪?,首?dāng)其沖就是寧稼孟。寧稼孟肯定會推他出去當(dāng)擋箭牌,而寧可安義氣,絕對不會同意。 這是一盤死棋。 南廣這個客戶,寧可安得不到,寧稼孟也休想再搶回來。 鋼筆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個圈,徐宮堯低頭開始在手邊的文件上簽字。 最近,要他審核的文件越來越多,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煩。反而,找到了別樣的樂趣。 助理進來,問他是否需要將簽好的文件送去給寧總蓋章。 他搖頭:“我自己去?!?/br> 是的,去見她,這就是他的樂趣。 寧可安正在打電話,見他過去,她對他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先坐下。 “你別那么多廢話,你就說吧,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她沖電話那頭的人高聲嚷嚷著。 那頭的人應(yīng)承了什么,她頓時眉開眼笑。 “那就這么說定了,臨時變卦的是小狗?!?/br> 她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徐宮堯把文件推到她面前。 “寧總,這些文件需要蓋章?!?/br> “先放著吧,不著急。”可安來不及看一眼文件,就繞過辦公桌,跑到他的面前:“徐特助,你放心,我已經(jīng)給你找好律師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