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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晨做了一個土豆燉排骨,蝦仁炒芹菜,用蝦仁紫菜做了一個湯,頎安看著菜,想起宿舍里的另外三個,有種,偷著幸福的感覺。周暮晨問她:“笑什么呢?” 頎安酸他:“教師宿舍的待遇果然高,我們宿舍冷的要死,而且晚上十一點(diǎn)就停電,這待遇真是不能比。” 周暮晨笑她:“那你就住這里吧,這下平衡了嗎?” 頎安皺皺鼻子笑著:“還是不要了,讓她們知道我住到了暖和的地方,她們會吃了我的。” 吃過飯周暮晨要送她,頎安趕緊讓他打住,學(xué)校就這么大!周暮晨作為老師,在學(xué)生里的覆蓋面積太大了,這樣,不太好!周暮晨笑著聽完她的理由,也不強(qiáng)求,讓她回去了打個電話。頎安回去后宿舍四個人冷得睡不著,聊天到半夜,主題是,詛咒這倒霉催的天氣。 第三天,葉姿買的特大號電暖寶回來了,四個人被電暖寶的味道熏的不行,葉姿自言自語:“這,不會突然爆炸吧?這個味道大的太讓我懷疑了!”說完氣沖沖的上淘寶和賣家理論去了。 給賣家留言:東西收到了,味道太大了!熏得慌! 結(jié)果五分鐘后賣家回復(fù)留言:親,多通通風(fēng)就好了! 葉姿氣的要命,立刻回復(fù)她:親,我多通風(fēng)還用得著它嗎? 其他三人被不靠譜的賣家逗樂了,最后還是退了貨,認(rèn)命的忍著。 沒幾天氣溫大升,葉姿感慨狀:“還是老天知道心疼我!” 章序回她:“老天還忙著呢,可沒功夫疼你,再說了,老天要是真疼起你,你可受不住?!?/br> 今年開學(xué),她們建筑設(shè)計專業(yè)承接鄰校E大的研究生教學(xué)樓項目,教授一天盯她們盯的緊,瑣碎的事太多,累壞了她們。趙奇奇給宋談打電話抱怨:“一天累的跟狗似的,做免費(fèi)勞力,那時候傻呀,學(xué)什么建筑……” 葉姿瞅她:“你應(yīng)該這么和宋談?wù)f‘我這工作吧,就盡在男人堆里混了,不安全?!阋屗形C(jī)感,好使勁賺錢趕著想把你娶回去。” 趙奇奇哀怨的看著葉姿:“你知道嗎,今天我們兩個吃飯,結(jié)果,我吃太多了宋談當(dāng)時就說我,太能吃了,不容易養(yǎng)活!可是我實(shí)在是餓了,沒忍??!” 章序底氣十足的說:“那你還是放開吃吧,身體壯了,以后宋談不聽你的輕松放倒他,不在話下。” 頎安悠悠的說:“怎么讓你們說的跟打仗似的……” 其他三人用‘看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看著她。 頎安想,照這么說,周暮晨現(xiàn)在表現(xiàn)是很合格的。 十七、 她們系忙完承接的項目初期圖紙時,已經(jīng)到夏天了,她們專業(yè)本來就女生少,等到研究生的時候就更少了,初步完工那天一幫男生要好好款待幾位女生,出去聚餐時可著勁的敬酒,班里女生一共不到兩位數(shù),能喝的更沒幾個,一幫人圖熱鬧,吵吵鬧鬧的玩兒,一直玩到很晚。 第二天睡到大中午,周暮晨來接她,頎安好幾天沒見他人,他最近好像很忙,看他滿臉倦容,“等會兒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敝苣撼刻嫠砹死韯偹饋磉€毛毛的頭發(fā)笑著說:“我沒事,我們先去看小外甥,完了我得去醫(yī)院,表哥在醫(yī)院,情況不太好,外公還一直守著。” 頎安不知道怎么勸他,只好說:“你也要注意身體?!?/br> 周暮晨抱了抱她安慰:“我沒事,只是表哥這次情況很不好,這幾天家里人都會回來,只怕外公年紀(jì)大了,會受不住?!?/br> 頎安沒什么能安慰他的,他大概是太累了,一直蹙著眉,頎安只好岔開話題:“ 你小外甥多大了?” 周暮晨提起小外甥眉眼舒展開來,“他都成小伙子了,和你弟一樣大,今年高考?!?/br> 頎安驚訝:“這么大了?” 周暮晨開著車,一直看著前面,很久才說,“表哥和表嫂很早就離婚了,小崢跟表哥長大,表哥身體這幾年不太好,他一直知道,他媽回來想帶他出去讀大學(xué),他不愿意,他和他爸爸關(guān)系很好,估計大學(xué)也不會走遠(yuǎn)?!?/br> 周暮晨說完,很久不見身邊人說話,轉(zhuǎn)頭看她,頎安盯著前面發(fā)呆,周暮晨笑著問她:“想什么呢?” 頎安愣了一下回頭看他,還有一瞬間茫然,而后笑起來,“沒什么,有點(diǎn)走神了。”周暮晨也沒在意。兩個人繼續(xù)聊。到中學(xué)門口時還沒有放學(xué),兩個人等了一會兒。 宋崢出來的時候,頎安第一眼看見那個少年覺得,他有種超過年齡的從容,是的,很從容。 他的眉眼看起來很清秀,個子竄得很高,頭發(fā)也剪得短短的,穿了件白T恤,整個人很清爽。他看見周暮晨后,朝他們走過來,周暮晨給他介紹頎安,他很平靜但是很有禮貌的和她打招呼,沒有一點(diǎn)這個年齡孩子的稚氣。 他一上車后就問:“我爸怎么樣了?”周暮晨盡量客觀的和他說了宋子敬的狀況。頎安不想周暮晨和他說的這么直白,他到底是個孩子,太殘忍了。宋崢聽完后很安靜的不說話,一會兒后,問“他這次是不是……真的熬不過去了?” 周暮晨沉默的沒回答,之后車?yán)镆恢卑察o,很久,他又說:“如果熬不過去了,讓他安靜的去吧,別讓他太受罪?!彼f的很輕,但是很認(rèn)真。 頎安有些難過,半大的孩子,就那么冷靜看著親人去,還是唯一至親的人。周暮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還沒那么嚴(yán)重,醫(yī)生只是做好壞的打算,現(xiàn)在的情況算不得太壞。你別多想。”宋崢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