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新眼鏡，看出來了嗎？”Frank問我。

    我回答：“沒看出來啊，你又不經(jīng)常戴眼鏡。”

    和Frank不是天天見面的，想念是奇妙的，一瞬間，腦子里跳出來前天夜里的畫面，耳朵燙得快要掉下來，心臟快要跳出來。

    我現(xiàn)在終于能回答菲子的那兩個問題了。

    “厲害，很厲害?！?/br>
    “是，睡過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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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子的兩個問題有印象嘛，見chapter 12.哦～

    第21章

    （FR. Hilde·Frank）

    飛上海一個星期，走之前，特地和Ethan一起吃頓飯。

    陰天，他趴在窗前的桌子上，胸前的吊墜放在桌面，看不出來心情好不好，說是要寫歌，敲了沒幾下鍵盤就暫停，然后，就像現(xiàn)在這樣趴著。

    我換好衣服過來，Ethan還是一動不動，睜著眼睛端詳放在旁邊的杯子，過了一會兒，又用墊著頜骨的手敲桌子，很有節(jié)奏感。

    可能，他的音樂要誕生了？

    “去床上睡，睡好了再出門。”我以為他困了。

    Ethan靜止在我的眼前，我的兩只手放在桌沿上，于是，影子就投在他身上了。

    俯下身去，忍不住地親吻他的耳尖，他身上有種帶著暖的香味，香水只占一半，剩下的是生命的熱度、年輕的芬芳。

    “我傻了，”Ethan慢吞吞地說話，因為臉頰被壓著的，所以有點吐字不清，他繼續(xù)說，“我真的傻了，以前覺得，談戀愛這種事，很容易、很簡單、可能很久、也可能很短，現(xiàn)在，哪里敢想象和你分手的場景啊?！?/br>
    “你想想，我生日那天你為了騙我，都說了哪些話？我都嚇懵了，以為你不想要我了?！?/br>
    我的話音沒落，Ethan就站起來抱住我的脖子，把臉放在我肩膀上。

    我感覺到他有些發(fā)抖。

    “我還沒帶你回科隆，還沒體驗田園生活，還沒見到那些可愛的狗啊貓啊，小兔子啊，”我說，“你都沒見過我的家人。”

    Ethan什么也不說，只是很用力地抱緊我。

    他的頭發(fā)從我的手指間穿過。

    熱戀，猛烈地來，也緩慢地來，人生最瘋狂的情境就是這樣。

    Ethan告訴我，他要和樂隊一起去參加音樂節(jié)目，錄制下個月開始，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

    “你是不是說不想做明星？”我問。

    他說：“以前確實這樣想，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這么想太自私了，我不想有太多曝光，但其他成員不一定這么想，樂隊，其實本就該被看到，被欣賞，被議論，被批評?！?/br>
    “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Ethan居然搖了搖頭，說：“我不要，不在乎?！?/br>
    “新音樂有靈感了嗎？”去吃飯的路上，我問他。

    他說：“現(xiàn)在有很多的靈感，簡直思如泉涌，太了不起了?！?/br>
    掐了掐他的臉頰rou，我心里想的全是他好可愛好可愛，這種感覺，來自他的心胸廣闊，來自他沒經(jīng)歷過磨難的生活，來自他對那么多事情的熱愛。

    幾天前，早上起來，Ethan自己駕著相機，拍了我和他接吻的照片，他今天才拿給我看，說：“不介意吧？”

    “介意?！?/br>
    聽到我的回答，他有些掃興，瞬間不笑了，說：“我們都沒有一起拍過幾張照片?！?/br>
    我舉起杯子喝水，實際上在觀察Ethan的表情，他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一邊滑手機一邊皺眉，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在意。

    我湊過去吻他后的第一秒鐘，包廂里準備酒具的服務(wù)生就出去了。

    “干嘛……”Ethan還是皺眉。

    “逗你的，怎么跟小孩子一樣好騙?！?/br>
    還是，還是忍不住，繼續(xù)吻他，菜還沒上，Ethan餓著肚子，兩只手攥著我衣服兩邊。我感受他的呼吸、溫度、情緒、氣味。

    像喝了一種很香的酒，怎么都喝不夠。

    然后，我渴望變成醉鬼。

    從文鐸那里，知道Ethan有個很酷的外號。

    左妞。

    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我在離開北京的前一個晚上，我問Ethan：“左妞是誰呢？是你吧？”

    “誰跟你說的？”站在鏡子前面的Ethan，停止了往臉上涂泡泡的動作，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脖子來，盯著我看。

    “沒誰告訴我，我聽說的?！蔽一卮稹?/br>
    明顯感受到空氣的凝凍，我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說：“所以你不喜歡這么叫你？”

    “滾啊，你全家都是妞?！?/br>
    “那我們挺配的?！?/br>
    “不要臉?！盓than繼續(xù)看向鏡子，搓起臉上的泡泡，然后，俯下身沖水，這個臉洗得仿佛有什么魔力，他再抬起頭，小臉看上去沒十八歲。

    白白嫩嫩，鼻尖沾著一點粉紅。

    我從他身后抱他，說：“在柏林遇到我的高中同學(xué)，他們說我以前說過要娶一個中國姑娘的，其實我都想不起來了?！?/br>
    “不甘心了是嗎？”Ethan說道，“不過你還有機會，如果以后想娶，完全可以娶，左琳那么挑剔的人，都會喜歡你?！?/br>
    我說：“不娶了，不娶了，沒可能了?！?/br>
    “如果……我們結(jié)婚，你會愿意嗎？”Ethan側(cè)過臉來看我，不反感我離他這么近，他問得很謹慎。

    我告訴他：“不是愿不愿意，我不敢想?！?/br>
    “為什么不敢想？”他的語氣里帶著一點責(zé)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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