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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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路不再是從前的路,開車的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人。 云婷忽然感慨:你們開車還是我教的吧,沒學(xué)到靈魂。 這里限速。沈霏微提醒。 云婷靠在春身上笑,而春一動不動地目視前方,比路面?zhèn)刹閱T還要認(rèn)真。 到黛江的一刻,春聲音很輕地吠了兩聲,也終于坐不住了。 談惜歸找地方把車停好,在從沈霏微那接過狗繩后,便立刻將春牽了起來。 只是剛牽好,繩子就被沈霏微接了過去。 好在春只有在蘿瑞莊園的時候,才會像脫韁一般奔個不停,如今街上人多,它還留有幾分克制和矜持。 云婷手里捏著煙,和舒以情走在后邊,不緊不慢地欣賞沿途的風(fēng)光。 已是十二月末,若非沈霏微給云婷和舒以情拿了外套,這兩人多半得哆哆嗦嗦走一路。 這時候僑胞區(qū)里已開始營造年味,四處掛了不少紅燈籠,就連路兩側(cè)的商鋪,也掛出了熟悉的促銷廣告。 這里的金流人當(dāng)真不少,連一些擦肩而過的人也講著金流話,再看那些俗套的促銷方式,竟好像真的從異國回到了金流。 沈霏微牽著春往前走,再走幾步路就到黛江邊上。 江邊的街頭藝術(shù)家不少,四處都能聽到管弦樂器的曲調(diào)。 談惜歸不動聲色地和沈霏微肩抵著肩,這含蓄沉默的姿態(tài),和在春崗時一模一樣,根本不及試探期里那百分之一的熱切。 沈霏微也有點局促,只有一點。 說到底,還是因為兩人不夠坦誠,如果早在云婷和舒以情面前挑明,又何必這么縮手縮腳。 在確認(rèn)要循序漸進(jìn)和自然而然后,無形鐐銬就出現(xiàn)了。 自然是要呈現(xiàn)給云婷和舒以情看的,和她們此時的心情毫不相關(guān)。 談惜歸驀地轉(zhuǎn)頭,淡聲說:過年的時候,你們會在金流嗎。 過年嗎。云婷眉梢一挑,當(dāng)然在的,想看看新的影樓和畫室嗎,兩邊都裝修得不錯,位置也挺好。 談惜歸點頭。 你姨也回去嗎。云婷問。 大概。 也好,這次過來還沒來得及和談知韶打聲招呼,等事情了結(jié)再說吧。云婷說。 沈霏微牽得累了,把狗繩塞到談惜歸手里,自己兩手往兜里一塞,便徹底不管不顧。 我會和小姨說一聲。談惜歸接得分外自然,還順手將狗繩縮短了些,省得春蹭到路人腿邊。 不急。云婷搖頭,朝身后投去一眼。 黛江人來人往,樂器聲歌聲嘈嘈切切,將那些細(xì)微的,不懷好意的動靜全遮了過去。 沈霏微看談惜歸故作疏遠(yuǎn),私下那些親昵的示好,是丁點也不再展露,便好想尋個時機(jī),悄悄地捉弄過去。 想看裝模作樣的人露出窘迫,想看她求饒賣可憐地說一些平時根本不會說的話。 沈霏微心一動,卻只是輕飄飄地覆上談惜歸牽著狗繩的那只手,壓著聲說:凍不凍?凍也不給你捂。 說著,她就收回了手。 談惜歸僵了一瞬,目光低垂著看春,不凍。 和舒以情并肩走在一起的云婷,耳力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云婷很夸張地哎喲一聲,手發(fā)冷似的,一個勁地往舒以情袖口里鉆,嘴上說:十六,我手好凍,給我捂捂。 舒以情被凍得一個激靈,連忙將云婷的手抽了出去,甚至還往邊上挪開一步,用眼神警告。 這種久違的起哄是多久沒感受到了? 沈霏微已不像當(dāng)初那么容易害臊,只是耳廓有點熱。她故意讓云婷和舒以情看到,就不能想著去堵別人的嘴。 云婷朝舒以情靠近,作勢又要把手塞到對方袖口里面。 滾。這次舒以情毫不留情。 巧就巧在,路過臨江咖啡廳的時候,沈霏微瞄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和她預(yù)想的一樣,黛江這一塊的熟面孔只多不少。 那人沒再穿著白大褂,套著件素色的厚風(fēng)衣,扎著很舒適的低馬尾。 是霍茗。 此時費(fèi)煢聲還在外地,手上大抵還有事要忙,不然沈霏微多少要跟對方提一嘴今晚的偶遇。 霍茗戴著半框的眼鏡,氣質(zhì)是由內(nèi)而外的溫和,單是與其打上一個照面,便好似沐在春風(fēng)之中。 不得不說,費(fèi)煢聲的拍照技術(shù)太差,全然沒把霍茗的特點拍出來,好在她也沒把人拍歪,否則沈霏微也不能一眼認(rèn)出。 沈霏微裝作不認(rèn)得霍茗,在看到對方的一刻,就已打好擦肩而過的主意,但沒想到,霍茗忽然轉(zhuǎn)頭。 對方還未出聲,沈霏微就已停下腳步,她確認(rèn)霍茗的目光是投向了自己,于是眼一彎,主動說:霍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