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舒眼中的笑意更甚。

    徐欥捂著耳朵， 緩慢的點頭。

    他又恢復(fù)了他平日里乖巧溫順的模樣和表情。

    他說：“說不介意還挺違心的?！?/br>
    但——

    他哪里有什么介意的資格和權(quán)利？

    況且，是應(yīng)該見一面的。

    哪怕是以她很久不見的老朋友身份。

    在時舒主動約了何嘉嶼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后，徐欥說：“他是很優(yōu)秀的人。”

    “我眼光能差？”時舒低聲哂笑一聲：“你也一樣優(yōu)秀?！?/br>
    “謝謝你，在那么多可選擇項中，選擇了我?！?/br>
    “那么多？”

    徐欥鄭重地點了下腦袋。

    但也沒多說什么。

    時舒“嗯”了一聲，沒往多了想。

    選項是不會少，但她也不太在意別的選項。

    她從來果斷。

    -

    秘書辦公室。

    楊秘書來褚秘書長身邊匯報工作，首先注意到了總裁辦公室的窗簾拉得嚴(yán)絲合縫，她“嘶”了一聲，問：“時總辦公室的窗簾怎么關(guān)上了？”

    “剛才我看還是打開的?！?/br>
    陳秘書：“以前不關(guān)窗簾嗎？”

    “有時候關(guān)窗簾，有時候不關(guān)窗簾?！瘪溢鶎⒆约河^察到的細(xì)節(jié)告訴她們：“最近不怎么關(guān)，也不是說不關(guān)，就是窗簾關(guān)一大半，經(jīng)常會留一條寬縫。”

    “所以是正常的，對吧？”

    “挺正常的吧?！?/br>
    “誰在里面嗎？”

    “徐助吧？”褚琦：“剛才時總撥他內(nèi)線了?！?/br>
    “那有可能是時總和徐助，他們在聊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太方便讓我們看見，所以，才關(guān)上窗簾的。”

    “不方便看見？還是聽見？”

    “嘿嘿嘿?！?/br>
    “都不方便?！?/br>
    “本來我還挺磕時總和徐助的，總裁和助理?！瘪溢锵У溃骸翱上?，徐助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br>
    “以后，就不能亂磕了?！?/br>
    “不然徐助的女朋友知道了，心里要不舒服的?！?/br>
    褚琦原本以為，假以時日，時總和徐助是有那個可能的。也不知道時總現(xiàn)在知道徐助有女朋友這件事情了沒？不知道她知道徐助有女朋友了以后，心里會是什么感受？

    時總肯定做不出那種破壞別人感情的事情。

    即使她對徐助有那方面的意思，她肯定也會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

    褚琦輕聲嘆惜。

    更心疼時總了。

    “是啊?！睏蠲貢f：“有點好奇徐助的女朋友了?！?/br>
    “不知道是那種甜美溫柔的女孩子，還是和時總差不多類型的清冷御姐?！?/br>
    “那必須是jiejie。”陳秘書：“純愛小狗和獨立自主的jiejie，養(yǎng)成系姐狗戀，感情里的每一步都是jiejie主導(dǎo)，經(jīng)驗和技術(shù)都是jiejie教的，這種最帶感了，cp感拉滿?！?/br>
    “感覺徐助和年齡比他小的，或者同齡的女孩子也挺般配的，就那種……有少年感的爹系男友，事事都以女朋友的感受為先的，那種感覺。”

    “是吧，徐助這樣的類型，就是長少皆宜?！?/br>
    原本把一票投給時總痞帥前任的林秘書聽完她們的對話，忍不住加入進(jìn)來：“我突然意識到徐助，他身上的那種魅力和張力了?！?/br>
    “我要改投?！绷置貢骸拔乙?，投徐助?！?/br>
    ……

    四個人的閑聊剛結(jié)束，就看見徐欥從總裁辦公室里出來了，白襯衫、西裝褲，職場的常見穿搭，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別人更養(yǎng)眼，領(lǐng)帶系得規(guī)規(guī)整整，全身上下一點兒褶皺都沒有。

    循規(guī)蹈矩的徐助，他身材高挺、修長，顏值很頂，表情平靜，沉穩(wěn)內(nèi)斂，口風(fēng)還很緊。

    “你犯錯了，徐助？”楊秘書小心地試探道：“時總批評你了嗎？”

    徐欥有些不明所以。

    他沒急著開口，等著楊秘書的下一句。

    楊秘書委婉地摸了下自己的耳垂：“徐助的耳朵，比別的地方的皮膚，稍微紅了那么一丟丟?！?/br>
    徐欥愣了愣。

    他又默了默。

    還沒消退。

    還紅著呢？

    她剛才明明說不紅了。

    他才出來的。

    啊。

    唉。

    徐欥反應(yīng)過來后，保持著面上的鎮(zhèn)定，拿了水杯，朝著她們微微頷首：“我去喝杯水?！?/br>
    他這反應(yīng)落在她們眼中，等同于默認(rèn)。

    等徐欥走出辦公室，仍能聽見——

    “他一定是被批評了。”

    “真可憐，耳朵都羞愧得紅了。”

    “時總她對著這張臉，是怎么忍心批評的？”

    “為了不把壞情緒傳遞給我們這些無辜的同事?！绷置貢骸班?，徐助他就只能靠喝水平復(fù)情緒了?！?/br>
    “喝水緩解，是他保持情緒穩(wěn)定的秘訣。”

    ……

    幾個秘書正準(zhǔn)備散了，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再一次從里面被打開。

    她們被叫住。

    時舒一手握著門把手，一手壓在半邊門沿，站在門后，說：“那個……”

    哪個？

    “那個投票?！睍r舒：“剛才我開會回來的時候，是誰問我來著？”

    “好像是莊秘書。”林秘書指指莊秘書的工位：“但他現(xiàn)在不在?！?/br>
    時舒點點頭。

    不重要。

    不管是誰問她的。

    總之——

    “我投2。”

    幾人眼觀鼻，鼻觀心，眼神交流后，褚琦最先反應(yīng)過來：“啊，好。”

    時舒朝就她點點頭，收回半邊探出門的身體。

    準(zhǔn)備重新關(guān)門時，她好像又聽到誰嘀咕了一句：

    “時總果然投了徐助耶。”

    “唉，可惜徐助有女朋友了?！?/br>
    時舒就又打開門，再次探出腦袋。

    “啊，對。他有女朋友了?！睍r舒說：“但我投2?！?/br>
    “他有沒有女朋友，我都投2。”

    -

    徐欥剛進(jìn)茶水間，就遇到了倒完水準(zhǔn)備出來的高博董助，他正準(zhǔn)備跟他打招呼，高博董助就搶先開了口：“你做虧心事了？”

    “嗯？”

    “你耳朵這么紅？”高博：“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

    兩個人曾經(jīng)敞開心扉，交心聊過，又是同性前輩與后輩的關(guān)系，相處模式就較其他人，尤其是異性，要自在、隨意一些。

    徐欥：“……很明顯？”

    茶水間里有面全身鏡，用于員工檢查儀表，盡管徐欥已經(jīng)在時舒的辦公室里讓她幫忙檢查過一遍了，但，根據(jù)剛才辦公室同事們的反應(yīng)，以及董助此刻的說辭，來看，她就……她還挺……不可信的。

    高博又打量他幾眼：“還行吧?！?/br>
    “但你臉和脖子是粉色的?！备卟┨е?，指指自己的脖頸兒處，又指指自己的耳朵：“相比較之下，耳朵就紅得挺明顯?！?/br>
    徐欥站在鏡子前，他自己看著，其實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