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命人 第728節(jié)
“可如果拖不到呢?” “該怎么辦怎么辦,人不能讓尿憋死,走?!?/br> 李清閑三人,走向城南。 此刻的城南,鎮(zhèn)北軍十萬大軍排著整齊的隊伍,壓在城下。 大旗招展,兵甲鮮亮。 城墻之上,眾將云集。 城頭上的投石機,并未放置爆裂符缸。 城頭的士兵望著下方的鎮(zhèn)北軍,神色復(fù)雜。 因為有些人出身鎮(zhèn)北軍。 而鎮(zhèn)北軍中,士兵們以更復(fù)雜的目光望著上方。 這種事,他們剛剛做過。 不同的是,他們知道大將軍王是一個好將軍,絕對不會動手。 但李清閑不同。 在鎮(zhèn)北軍中,李清閑像是……不,他就是魔修。 李清閑使用魔毒逼退妖族。 李清閑逼泰谷城軍民盡數(shù)修煉魔功。 李清閑占城為王,妄圖稱帝。 李清閑要殺光鎮(zhèn)北軍同袍。 士兵們真信了。 然后怕了。 在大多數(shù)士兵眼里,李清閑比妖族還狠。 最直接的證據(jù)是,察富里那么能長袖善舞的角兒,解安懷背后可是當(dāng)朝首輔,卻拿李清閑沒辦法。 甚至隱隱有傳言,連皇上和大將軍王,都奈何不得李清閑。 這兩天,軍中流傳,察富里和解安懷,要么從李清閑手中奪走軍權(quán),要么死在泰谷城里,沒有別的選擇。 那這十萬大軍呢? 眾將士哀色深深。 泰谷城南城門下。 察富里與解安懷分別騎著一頭白色高頭大馬,仰望城頭。 “諸位,今日閑國公,到底是出不出來?我們的耐心,已經(jīng)用盡?!?/br> “用盡就用盡,嚇唬誰呢?有本事一頭撞死在城墻下。我的耐心也快用盡,等老子沒耐心了,跳下去一刀一個砍死你們倆,然后投靠北綠林,占山為王?!焙伪荒樀牟荒蜔?。 這兩位這幾天天天來叫號,鬧得泰谷軍軍心不穩(wěn),眾將說起來就火冒三丈。 察富里與解安懷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既尷尬又擔(dān)憂。 別人只是說說,但何豹說出這話,絕對干得出來。 萬一他真說到做到,殺完人就跑,自己不僅白死,朝廷總不能發(fā)兵攻打北綠林。 但是,想到上面的傳話,兩人輕嘆一聲。 解安懷心一橫,道:“我等乃上命欽差,身負(fù)王命旗牌、圣旨金書,你們不僅不見,反而推三阻四,實乃欺君之罪!何豹,你少他么用死嚇唬老子,老子也是守過河,見過血的。逼急了,老子就死在泰谷城下,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向閑國公交代?!?/br> “我呸!你特么就是jian相褲襠里毛茸茸的小卵蛋,也配說守過河?老子一把捏爆你?!焙伪R道。 解安懷滿面漲紅,他深知自己不能跟何豹這種粗人對罵,可不罵,憋得胸口生疼。 察富里嘆了口氣,道:“安懷,現(xiàn)如今,再無商量余地,你我登城吧?!?/br> 解安懷深吸一口氣,瞇起眼,緩緩從氣運金魚袋中取出圣旨。 察富里同樣從氣運金魚袋中取出王命旗牌,左手舉牌,右手舉旗。 “王命旗牌在此……” “圣旨在此……” “……爾等為何不拜!” 兩人齊齊大吼,聲傳全城。 城上眾將士面無表情,這出戲,真是看膩歪了。 察富里與解安懷相視一眼,齊齊點頭,分別托著王命旗牌與圣旨,運足真氣,跳下戰(zhàn)馬,運氣提縱,施展輕功踩著城墻,如履平地,直直向上。 眼見兩人就要登上城墻,何豹突然猛踏上城墻,對著解安懷的肚子,蹬出一腳。 解安懷大驚,他只是四品,何豹不僅是三品,而是一身蠻力驚人,這一腳蹬實了,即便自己全力防守,也會筋骨斷裂,根本接不住。 他立刻使了一個千斤墜,在何豹蹬過來前,猛地下落。 察富里喊道:“解監(jiān)察使!” 一個鷂子翻身,直直下落,伸手去抓解安懷。 最后在解安懷落地前,抓住肩膀。 “你沒事吧?”察富里一臉關(guān)心。 解安懷搖搖頭,而后望向正探頭向下看的何豹,大喊道:“何豹,你欺人太甚!” “哦?!焙伪p臂抱胸,宛如一小片烏云懸在城頭。 察富里心中一嘆,這都是什么事,明明手持王命旗牌和圣旨,在全國各地橫著走,即便進(jìn)守河軍,除了大將軍王,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可到了泰谷城下,就跟丑角演戲一樣荒唐。 就在此時,就聽城墻上紛紛發(fā)聲。 “大人?!?/br> “國公爺?!?/br> “閑國公……” 察富里大喜,忙喊道:“閑國公,咱家手持王命旗牌,還請放我們?nèi)氤?。?/br> 解安懷看了一眼察富里,這是手持王命旗牌的人能說出的話? 這時候,李清閑從城墻上探出頭,露出和煦的微笑。 “原來是察富里大人和解安懷解大人,來人,放吊籃,請兩位欽差大人上城。兩位勿怪,近期妖族攻城,按照戰(zhàn)時軍法,這城門,不能亂開,開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崩钋彘e道。 兩人無奈點點頭,等吊籃放上來,兩人踏入其中,慢慢被士兵拉上去。 吊籃慢慢悠悠,兩位欽差大臣對望,心臟晃晃悠悠。 嘎吱一聲,吊籃停下。 第1057章 兩人進(jìn)城 登上城墻,察富里與解安懷望向身穿氣運國公服的李清閑,心中一驚,不過幾個月不見,這李清閑的氣質(zhì)全然不同。 過去更像是一個正常的命修,即便身穿官服,給人的感覺依舊閑云野鶴,不理俗世,年輕得像個大派弟子。 而現(xiàn)在,李清閑面帶微笑,雖然依舊帶著少許年輕人的風(fēng)華,卻威儀深深,一眼看過去,既不似文臣權(quán)重,也不似武將煞氣,而是有一種浩瀚之感,仿佛執(zhí)掌一角天地。 兩人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妖族說對了,李清閑真的是氣運之子,甚至是唯一的天命真子? “見過閑國公!”察富里與解安懷齊齊行禮,但剎那后,兩人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 一個手中握圣旨,一個手持王命旗牌。 如朕親臨。 城墻上,一眾將領(lǐng)似笑非笑望著兩人。 解安懷面色泛紅,察富里白面無須,看不到一絲異樣,他目光掃過在場將領(lǐng),尤其仔細(xì)觀察鎮(zhèn)北軍舊將,心中暗暗一嘆。 在自己手下的時候,這幫將軍混吃等死,雖然還行,但總覺得少了點大將氣質(zhì)。 可今日一見,這些鎮(zhèn)北軍舊將竟然個個英武非凡,一身煞氣驚人,完全蛻變?yōu)榘賾?zhàn)老將。 每一個將領(lǐng)都仿佛虎視鷹顧,那種骨子里的悍勇,宛如刀子一樣割得察富里與解安懷眼睛刺疼。 這泰谷城,磨出一塊塊美玉。 內(nèi)廷出身的察富里,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這不是任何魔功能做到的。 他見過守河軍,見過元帥軍,見過很多大將。 那些最強的大將,都是這個樣子。 泰谷眾將的積累不足,但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關(guān)鍵,人數(shù)太多了。 整個守河軍,也不過這么多……不,守河軍得了魔功,新的大將,可能會爆炸般成長,怪不得圣上要動手了…… 只一剎那,察富里就徹底明白為什么朝廷為什么這么急。 察富里心里壓著塊巨石,默默地跟著李清閑進(jìn)入主帥大帳。 一個手持圣旨,一個手持王命旗牌,但主座之人,卻是李清閑。 兩人在左右手分坐,其余眾將紛紛落座。 李清閑微笑道:“前幾日,我在閉死關(guān)修煉,剛剛出關(guān),不日將踏入二品,還請兩位多多諒解?!?/br> 察富里與解安懷相視一眼,大命術(shù)師…… 兩人心中像塞了一團麻,不斷滾動著焦躁,這件事最讓兩人無奈的是,無論自己有什么底牌,就算往死里打,一口氣全扔出來,那李清閑最壞的結(jié)局,也不過是離開朝廷,當(dāng)一個大命術(shù)師。 可問題在于,這也能叫壞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