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孫岐山當即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捶腿,到后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讓你躲哈哈哈哈……爺爺就知道你小子會吃癟哈哈哈摔了吧哈哈哈……屁股開花了吧哈哈哈……” 老侯爺笑得?前仰后合,孫子柏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著摔疼的屁股一邊瞅準老侯爺哈哈大笑的嘴,趁其不備一顆蘋果就塞了進去。 “嗚嗚嗚~”被堵了嘴的老侯爺半天才把?蘋果扣下來,“你個龜孫!” 老侯爺?shù)哪槺槐锏?通紅,可他?這?張已然布滿滄桑溝壑的臉卻從未有過的紅潤,老侯爺一邊咬下一大口蘋果一邊感嘆,“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啊,要不是見?你小子來了老子都舍不得?拿出來,得?等到過年才能拿出來啃兩口呢?!?/br> 老侯爺說著嚼了嚼,口中的蘋果清香又脆甜,甜得?他?腮幫子發(fā)酸,這?個季節(jié)的蘋果格外的甜,但也帶著一股冬天的冰涼,老侯爺老了啊,冰涼的東西吃下去即便再甜也感覺牙齒一陣酥爽,但老侯爺還是重?重?的感嘆了一句,“真甜?!?/br> 孫子柏忽的只覺得?鼻頭一酸,隨即一股莫大的心酸涌上?心頭。 他?們這?幫人啊,為?了百姓為?了大堯真的付出了太?多,可是他?們并沒有得?到他?們應(yīng)得?的待遇。 老侯爺大半輩子都與家人相隔兩地,可是誰又愿意與家人幾十年不得?見?呢?誰不想享受天倫之樂呢?尤其是隨著年紀漸老,有家人陪伴,妻兒守在身邊,兒孫承歡膝下,那?種尋常人家再正常不過的日常在他?們這?里卻是可望不可即的。 而這?對于四?十萬大軍統(tǒng)帥的老侯爺而言更是奢望,是幾乎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 老侯爺笑著笑著眼?底就有了淚,但他?望著孫子柏的眼?睛卻越發(fā)的透亮,那?幾乎要溢出眼?底的寵溺讓孫子柏又是感觸又是心酸。 孫岐山他?真的,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幸運過,孫子柏的到來,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慰藉。 笑鬧之后爺孫之間的感情明顯又增進了不少,孫子柏再次回歸正題。 “爺爺覺得?,李石達大將軍這?人怎么樣啊?可信嗎?” 孫岐山知道孫子柏是想了解他?身邊的這?些人,所以事無巨細,盡量毫無保留的讓孫子柏對這?些人都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并且盡量的全方位,以免孫子柏對他?們的判斷受到自己態(tài)度的影響。 “石達是個可憐的孩子,他?是我在一個村子里撿到的,”老侯爺回憶道,“他?爹娘都得?病死了,一個村子的人有一半得?了病,另外一些餓的餓死逃命的逃命,大概也沒幾個能活下來,饑荒年嘛,大家都不容易。” “當時石達十一二歲,不過看起來皮包骨似的,我還以為?他?頂多八九歲呢,他?無父無母可憐兮兮的蹲在路邊,任何一個人都能把?他?嚇得?瑟瑟發(fā)抖,我一下就想到了你大伯?!?/br> 孫子柏覺得?,這?個大伯應(yīng)該是指在京城做人質(zhì)的那?位。 “他?跟你大伯年紀相差不多,后來就被我?guī)г诹松磉?,?跟著我南征北戰(zhàn),跟著我平定?西南,又跟著我來到西南,一守就是二十多年?!?/br> “這?孩子感恩,一向?qū)ξ已月犛嫃?,我說東他?絕不往西,同時還要限制別人也不能往西,前些年邊陲鄰國犯境,他?總是第一個沖出去,從來都不懼艱險也不怕死,不過,”說到這?里老侯爺皺起了眉,“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孩子性格莽撞,遇事沖動,也是個很棘手的問題?!?/br> 沖鋒陷陣的話,李石達無疑是個好手,但一旦遇到敵方善用計謀或者戰(zhàn)術(shù)的,李石達很快就會暴跳如?雷被對方比如?絕境。 老侯爺原先想著讓他?慢慢改改性子,不過現(xiàn)在看來有的性格那?是天生的,刻在骨子里的,并非輕易就能改變的東西。 總之,用他?得?慎重?,得?善用,否則很容易釀出大禍。 孫子柏心里了然,也難怪原著里李石達會當場抗旨不尊了。 再就是軍中最德高望重?的韋范,說到他?老侯爺又嘆了口氣,“你別看他?嚇人,他?原先不是這?樣的?!?/br> 韋范與老侯爺是同村的,可謂元老級人物?,一開始他?和?余自圖就是孫岐山的左膀右臂,他?們一個勇猛無敵,一個冷靜穩(wěn)重?,韋范就是冷靜穩(wěn)重?那?個,甚至很多時候他?能在孫岐山?jīng)_動的時候及時提醒他?,孫岐山因此對他?很是看重?,即便到了現(xiàn)在都敬重?他?幾分,并非因為?他?年紀比孫岐山大的緣故。 而他?之所以變成這?樣,說起來也是慘事一樁。 當年韋范跟著孫岐山投效朝廷,而后就展開了長達幾年的平定?匡義軍之亂,因為?匡義軍分布在各處,他?們不得?不轉(zhuǎn)戰(zhàn)多地,所以當時將士們的妻兒都被安置在家里,韋范沒有父母,他?的妻子和?兩個年歲小的兒子都在家里,他?們就是他?的全部。 有一次,他?們剛好途經(jīng)韋范家,韋范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家,卻不想?yún)s撞見?家里有另外一個男子,而且當時那?男子與他?妻子舉止親密,韋范當場就腦中轟鳴作響陷入了暴怒之中。 韋范認定?是妻子背叛了他?,在他?四?處征戰(zhàn)不知生死的時候耐不住寂寞偷了人,暴怒中的韋范甚至懷疑小的兩個兒子都不是他?的種,他?妻子起初還試圖解釋,不想韋范根本聽不進去,她越解釋韋范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