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4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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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的確與先前不同,即便是三年前,明軍也不敢輕易的出城作戰(zhàn),更不會迎接幾十人、幾百人這種規(guī)模的戰(zhàn)斗。 這一次全部都有了。 “難道哈什土在興武所敗了?!”有個人忍不住問道。 “沒有敗。殺了七十多明軍,自身也損失了一半。哈什土是帶了一百人去的?;貋砺飞线€走丟了六個人?!?/br> 這個戰(zhàn)績說不上敗。但有一個問題顯而易見。 “我們不能與明軍做這樣的交換,大汗說過,現(xiàn)在的明朝小皇帝是鐵了心的要致我們于死地,花馬池的狼煙一起,肯定有各地的明軍趕到這里支援?!?/br> 這話不用部將說,火篩也知道,不過作為統(tǒng)領(lǐng),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大的威脅是寧夏總兵楊尚義。不做掉這支騎兵部隊,他們搶得東西越多,越是累贅。 火篩回頭質(zhì)問:“先前,你們都說寧夏兵走得慢是怕了咱們,現(xiàn)在那個姓楊的在靈州停了下來了。這真的是怕了我們嘛?” “或許是在等支援??傊?,不管他愿不愿意出來,我們都要逼他出來,靈州搶不得,其他地方則搶得。他如果坐視不管,將來大明的小皇帝也會處置他。”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逼他了,四萬對一萬多,吃下寧夏兵火篩心里才放心。 于是他大手一揮, “派圖庫去,繞著靈州所的縣城打幾個漂亮仗!叫他出來是死、不出來也是死!看他怎么辦!” 所謂打幾個漂亮仗,就是把人口、牲畜、錢糧這些都搶一搶!男丁殺掉,女人搶走,帶不走的則一把火燒掉! 第四百七十六章 京師的戰(zhàn)爭 正德二年八月初,還是拂曉的時候,皇帝被太監(jiān)叫醒。 劉瑾跪著說:“陛下,工部曾克明公,昨夜去了?!?/br> 朱厚照剩余的一些睡意被一驚而去,他沒說什么,只是自己坐了起來,頭發(fā)就這么披散著。 良久。 里面?zhèn)鱽硪宦晣@息,“唉?!?/br> 工部尚書曾鑒,是天順八年的進士,在朝勞碌也幾十年了。遍翻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主要做的就一件事,勸誡皇帝不做勞民傷財?shù)氖隆?/br> 弘治十三年,宮中請改造龍?zhí)骸⑺靥阂话儆衅?。曾鑒進言:“毯雖一物,然征毛毳于山、陜,采綿紗諸料于河南,召工匠于蘇、松,經(jīng)累歲,勞費百端。祈賜停止。” 其余時候的所請,雖是不同的事物,但內(nèi)核都是一樣的。 多少有些迂腐,但這種勸諫沒什么大毛病,總比讓皇室可勁兒浪費的臣子要好。 另外,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四朝的老臣,有清名的,朱厚照不會盼著他死,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種收攏人心的機會。 尤其是眼下還有戰(zhàn)事,更需要團結(jié)一心。 “傳旨?!?/br> 劉瑾低頭。 “曾克明公,為人謹厚勤勵,履歷數(shù)十年,兢兢業(yè)業(yè),未有惰怠,雖無表表建立,然亦無失德也。朕欲成終始之恩,厚君臣之義,賜其太子太保,照例輟朝一日,文武大臣皆著素服,以示哀榮?!?/br> 這種東西一般是由禮部出文,然后出告示,張貼于長安左右門,這是文武大臣進宮的必經(jīng)之路。 明代因文武官員喪事而輟朝,是輟而不廢務,該有什么事情還是照辦。 只有碰到皇后、皇帝的喪事,那才會輟朝、廢務。 所以朱厚照還是得更衣,但今日得穿淺淡色袍子,官員們呢,也是淺淡色衣服,帶烏紗帽,系黑角帶。 這些都是禮節(jié)性的東西了,照做即可。 辰時三刻,朝中重臣還是入宮了。大概是因為工部尚書去世的關(guān)系,每個人的情緒都不高。 不過對于皇帝給到曾鑒的死后哀榮,他們還都是覺得感動的。 “曾克明公去了以后。工部尚書一職由何人來擔?” 眾人面帶戚戚色,皇帝一句問出,竟都回答不出個一二三。 朱厚照也不與他們客氣,直接說:“何世光(何鑒字)到京師了沒有?” 吏部尚書梁儲回奏,“到了。” “就讓他暫攝部務吧,過幾日內(nèi)閣擬道旨意,令何世光署理工部?!?/br> 何鑒也是老臣了,為官一向有賢名。雖說左侍郎的板凳都還沒捂熱就升了尚書有些快,不過趕上曾克明去世,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王鏊自然領(lǐng)旨。 “借著克明公這件事,朕也有幾句話要與各位愛卿說道說道。朝中李、謝二人先后離京,內(nèi)閣說是兩位,其實只有王先生一人。 朕前段時間又遇行刺,錦衣衛(wèi)稍做調(diào)查,又牽扯出復禮派、無為派等各類官方或非官方的小報。于是朕才知道,還有那么些人躲藏著、相互之間傳遞對朝廷的不滿,甚至誹謗朕躬。朕命錦衣衛(wèi)拿了一些人,朝中還有人說三道四,只當朕是軟弱可欺之君。 這是在京。 在外,還有韃靼領(lǐng)兵入寇,戕害我百姓,掠殺我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值此朝局糜亂,神州動蕩之時,朕希望今日在乾清宮的諸位愛卿,能夠放下恩怨、嫌隙,與朕同心,共克時艱?!?/br> 王鏊領(lǐng)頭,各部尚書全都跪了下來。 “臣等誓死與陛下同進退!” 朱厚照把局勢說的很嚴重,但實際上好處在于,幾年來,他手中聚攏了這么一批可以相信的重臣。 地方上,也都有自己提拔的官員掌舵,要想亂,那是不容易的。 “先談那個復禮派、無為派之事。打鐵還需自身硬,外敵入寇,若是內(nèi)部不干凈,說不準就有人里通外敵,把京城的門都給開了。諸位愛卿,不是朕要砍這些讀書人的腦袋,如果不是行刺的事,朕都沒有理會過他們,但此時是國家大戰(zhàn)之時,這件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朱厚照話說的平常,但背后卻異常的殘忍。 他是皇帝,如果調(diào)子這么定,到處牽連之下,可能會殺掉幾千人。 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正好有這個機會,掃除這一批污泥濁垢。 心不狠、手不穩(wěn)。這個時候不能有婦人之仁。 脾氣又硬又臭的閔珪,任著刑部尚書,但其實是個心軟的人。便是他聽著皇帝的理由,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從哪里反駁。 最后只能是壓不住心情的情感,問了一句:“陛下,此番抓捕,尚不知牽扯多少人。然,臣亦深感眼下情形之特別。只是陛下……臣斗膽請問,當真不怕史筆如刀嗎?” 這話問得其實有些重。 不過明朝大臣一向如此,又是閔珪所言,朱厚照也就不奇怪了。 “身為帝王,穩(wěn)住朝堂,守住社稷,朕義不容辭!只要是有利于這兩點的事,朕便會做。將來到了地下,朕再向太祖太宗皇帝請旨,請教他們這些私下非議朝政的人該不該殺,若他們說該,則朕總算對祖宗有所交代,若他們說不該,一切罪責由朕承擔,你們不姓朱,與你們無關(guān)。” 閔珪大驚失色,“臣有罪!臣并非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要殺很多人?!?/br> “正是。” “為了建立大明,還有更多的先輩死于疆場。忘記先輩、留下這些人的命也是背叛。上述都是大義。就眼前來說,內(nèi)外動蕩之時,朕是斷斷不能容他們。” 話說到這里,閔珪也只能嘆氣了。 還是那句話,這是非常時刻。 年輕的皇帝手握錦衣衛(wèi)、上直親衛(wèi),在外更有楊一清、周尚文、楊尚義這些嫡系的文臣悍將。 這是硬的。 在軟的方面,皇帝執(zhí)政為民,且手段凌厲,沒有多少人敢在心里小瞧今上。 當這樣的實權(quán)皇帝端坐于龍椅之上、要展現(xiàn)帝王一怒的時候,誰也阻止不了伏尸百萬。 江同祖、陸孟所宣揚的‘復興古禮’,被他們自己成為復禮派,當有派的時候,這個事情就變味了。 朱厚照沒有興趣去分辨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具有政治色彩的組織,因為類似這種以文章、小報為傳播手段的團體還有很多,更特別的是國家還在打仗,這種時候肯定是一鍋端了,分辨來分辨去,還不一定分辨得對,埋下了禍根說不定還有更大的傷害。 他掃視著這群重臣的臉龐,王鏊、梁儲、韓文、顧佐、閔珪、王炳、張敷華…… 接著他把錦衣衛(wèi)已送呈的,關(guān)于江同祖和陸孟等人的案卷拿了出來。 “妄議國政,謗及朕躬,罪同謀逆,按大明律,當夷其族。這一道旨意,你們,是接還是不接?” “臣等不敢!” 朱厚照銳利的眼神一偏,侍從室的靳貴和謝丕低頭豎筆。 “擬旨!” 事情到這個程度,江同祖和陸孟在錦衣衛(wèi)招什么還是沒招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皇帝做這個決策,是要加強巍峨皇權(quán),不容任何人挑戰(zhàn)。 就像當年朱元璋殺人,他不知道里面有冤假錯案嗎? 肯定知道,開國帝王豈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 只能說,這張龍椅會改變?nèi)?,坐上去,考慮的不是所謂的是非、黑白,而是掂量哪一種方式更加得益。 在此之前,毛語文已經(jīng)入宮稟告過了各個事項。 所以朱厚照才知道什么復禮派、無為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他也沒有阻止毛語文在做的任何事。 行刺、妄議、互相傳遞的那些小報……謀逆的名頭一套,這就是鐵案。 當日未曾離開馬益謙也被錦衣衛(wèi)連夜追捕,搞得京師之中家家戶戶緊閉窗門。 老百姓又不知道具體情況的,只曉得皇帝遭遇了行刺,龍顏大怒,現(xiàn)在到處抓人,他們別的不管,只要別和自己牽扯進去就行了。 馬益謙不敢在自己家里住了,但京師中氛圍如此緊張,誰也不敢收留他! 氣得馬益謙大罵,現(xiàn)在的人真是不如從前,一個個都貪生怕死,所以說更要復禮。 最后他生出一計,躲到不夜城的妓院里邊兒去了,這里人來人往,誰也不認識誰,花些銀子找個房間不出來。錦衣衛(wèi)一般在搜查這里的時候比較講規(guī)矩,因為都知道是皇家的產(chǎn)業(yè),弄壞了什么,誰都不好交代。 午后時分,他偷開窗戶的縫隙,眼睛掃著外面。不多時,外邊兒敲門,進來昨晚那姑娘。 “又出事了!” 馬益謙現(xiàn)在聽到這話就心顫,急忙關(guān)上窗戶過來問:“什么事?” “昨兒晚上不是死了個尚書?天子悲痛,今兒一早就下了旨意,把先前那群抓起來的刺客定為謀逆大罪!接下來怕是全要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