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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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怎么樣?」 侯子丞眼巴巴地盯著池信謙的手機,明知故問:「她回你了嗎?」 池信謙無奈地收起手機,看了他一眼。 「還沒。她說不定已經(jīng)睡了?!?/br> 侯子丞繼續(xù)低頭去翻自己的柜子,竟然又翻出了一本課本。 他伸手,將課本小心翼翼地堆到阿池的桌上。 兩人面前不知不覺已疊成了一座山。 「你真要把這些書都給她?」池信謙問,「你自己的直屬呢?」 侯子丞停下動作,乾笑兩聲。 池信謙瞄了眼面前的課本,抽出其中一本。 「這本你不是還會用到嗎?」 侯子丞又傻笑。 池信謙一一將書扔回他的柜子里。 「你干么?」 「這些都是若清不能用的。這堂課老早就換版本了、這堂課是教師自編教材、這本有更好的翻譯本……」一邊細數(shù),阿池一邊將面前的小山砌平。 「……」侯子丞嘆了一口氣,說:「這時候才開始后悔自己大一沒認真上課。」 「你還敢說。」池信謙笑了笑,「我一個大三的都比你清楚?!?/br> 「算了算了?!购钭迂┮话褜急霊阎?,收回自己的柜子,「反正我的字那么丑,還是別玷污她的眼睛了?!?/br> 池信謙噙著淺笑,若有所思。 忽然,猴子抬起頭?!改俏疫€能做些什么?請飲料、請吃飯?」 池信謙笑意一歛。 「猴子,若清她……現(xiàn)在是我的直屬學妹?!?/br> 侯子丞并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笑嘻嘻地說:「我知道。謝謝你幫忙!不過,你可以當掛名的就好,直屬學長該做的,我可以一手包辦?!?/br> 池信謙面色平靜,心中卻有些焦躁。 他隨手拿起一支筆,默默在手中把玩。 侯子丞正在努力將一本厚重的教科書塞進書柜,意識到阿池的沉默,他從書堆中抬起頭。 「阿池,你怎么了?」 池信謙停下轉(zhuǎn)筆的動作。 「你……對這學妹,好像挺上心的。」阿池說。 侯子丞咧開嘴,笑了兩聲。 「那是當然。我都說了,我想追她?!?/br> 池信謙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不過我知道這是大挑戰(zhàn)。」往后一仰,侯子丞感嘆道:「我從沒見過性格這么冷的女生?!?/br> 池信謙沒接話,侯子丞自顧自地繼續(xù)說:「所以我不能用以前那幾招了。我現(xiàn)在在和她室友聊天,看能不能更了解林若清一些?!?/br> 「你連她室友都認識了?」 「是啊!就新訓那時候認識的?!购钭迂┞柭柤?。 話音一頓,他疑惑地看向池信謙。 「阿池,你何時對這學妹這么有興趣了?」 原子筆不小心被甩了出去,池信謙默不作聲地將筆撿回來,沒有接續(xù)這個話題。 侯子丞也沒追問,只是繼續(xù)把書排好。 池信謙拿起手機,反覆確認。 池:我這里有些書要給你。約明天中午方便嗎? 對話框里空蕩蕩的。對方?jīng)]有讀訊息。 也罷。 池信謙收起手機,心想:按照林若清的個性,恐怕要明天才會回覆了吧? 直到侯子丞已經(jīng)癱在床上呼呼大睡,池信謙也準備熄燈休息。 拿起手機設(shè)定鬧鐘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林若清已經(jīng)回覆了訊息。 林若清:可以。在哪? 比他想像得快。 池信謙嘴角勾起笑容。迅速地敲下訊息。 池:在女宿門口??梢詥?? 林若清:嗯。 池信謙微瞠雙眸,從床上坐起身,驚訝地盯著林若清傳來的訊息。 池:你還沒睡? 林若清:嗯。 池信謙既開心又緊張——接下來呢?他該寫些什么?他該說些什么? 腦袋忽然就浮現(xiàn)猴子說要請飲料、請吃飯的事…… 腦子一熱,池信謙小心翼翼地敲下訊息。 池:那個……你明天課很多嗎? 林若清:滿堂。 池信謙一愣,又重新陷入苦惱。 池:那,你什么時候比較有空?我得找時間請你吃飯。家聚。 林若清沒有回應了。 池信謙垂下眼瞼,有些失望。難道是他寫得太露骨了? 可是據(jù)他所知,每個直屬都至少會有一次家聚。這樣應該沒有很奇怪吧? 忽然,池信謙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無聲地笑了。 ——彎彎繞繞,把事情搞得這么復雜,還真不像自己的作風。 翌日中午,池信謙抱著一疊教科書來到女宿門口。 天氣炎熱,他額上布滿汗珠。他坐在女宿外的長凳上,靜靜等待。 同一時間,他察覺自己身邊陸續(xù)有不少男同學——每個人都盯著女宿門口,眼里寫滿了殷勤守候。 阿池很快明白過來:這些男生都是在等女朋友的。 自己坐在這里……倒像是成了其中一員。 池信謙耳朵莫名發(fā)燙。 大概是被陽光曬的。他這么告訴自己。 等了又等。身邊的男同學走了一半,換了新的一輪,遲遲不見林若清的身影。 心底那些躁動逐漸平息,池信謙掏出手機,發(fā)訊息給林若清。 池:我已經(jīng)到女宿門口了。 林若清遲遲沒有讀取訊息。 池信謙就這樣在原地等了半小時。 半小時后,林若清出現(xiàn)了—— 火傘高張,太陽太毒,池信謙感覺自己的胳膊微微發(fā)熱,臉頰也有些刺痛。 身上的t恤被汗水浸溼,脖頸間有汗珠滾落。 他一眼就看見了朝女宿這里款款走來的林若清。 林若清穿著一件淺藍短襯衫,樸素寬松的牛仔褲,本來及肩的長發(fā)已扎起了一綹馬尾。 她皮膚很白,走在陽光下就像鍍了一層光。 池信謙渾身狼狽地看著她走過來,表情僵硬,根本笑不出來。 心里五味雜陳,在這瞬間有失望、有責怪也有自嘲。 自己這樣,究竟算什么? 林若清已經(jīng)站到他面前。風姿綽約,眼神淡漠。 這一整個夏季的炎熱,彷彿與她毫無關(guān)聯(lián)。 池信謙撇開目光,指向長凳上那一大沓書。 「這是給你的。都是我用不到的二手書,你自己看看,不想要的可以直接扔了?!?/br> 說這句話時,池信謙聽見自己的語氣很冷,有種隨時要抽身離開的冷淡—— 忽然。 「對不起?!?/br> 林若清的聲音傳來。 池信謙一詫,抬起頭,對上她略帶歉疚的眼神。 她說:「教授突然隨堂考。耽擱了一點時間。」 池信謙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已經(jīng)炸毛的狗,被她這幾句話,一點一點撫平了焦躁。 原來不是忘了……也不是無動于衷…… 心里的尾巴重新翹了起來,池信謙抿唇淡笑:「……嗯。」 聽別人向自己道歉,心情竟然如此愉快。這還是第一次。 自己是不是病了? 小清看著他被曬紅的臉頰,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池信謙?!?/br> 阿池立刻回神,微笑看她。 「怎么了,若清?」 小清有些不自在,挪開了視線。 「你昨天說的家聚……我明天晚上應該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