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
【致命】 我坐在地鐵上準備去劉敏家,打了一個電話給趙川,把心中的疑問和懷疑都告訴了他。 趙川聽后感慨地說:“按照你這么判斷應當是沒錯,她絕對不可能是死人!可北京城這么大,你想不動用關系找一個陌生的姑娘,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說吧,你這小心思里又憋著什么壞主意?” 我心里的確有個不情之請,說不準這會讓趙川為難,因為這不僅僅要涉及趙川,還要牽扯趙川的父親趙成棟??晌疫@也是為了自己的飯碗,只能把心中所想和趙川說了。 這趙成棟在北京算是響當當?shù)囊惶柸宋?,是交通運管部門能說得上話的領導人物,他若是安排手下的人開天眼找個人,那把這個姑娘找出來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可趙川聽了我的想法后,竟沉默了。 我深知這里面的水太深,既然是兄弟,我也要為他的處境考慮,沒等他回話我就主動掛掉了電話。 問題,還需要自己解決。 我沒去找劉敏,重新回到遇見那姑娘的地鐵,找到了地鐵管轄派出所。 我佯裝成吐了人家一身的醉漢,想要從片警口中套出那姑娘的真實姓名和住址。片警一聽我是那不省人事的醉漢,上下打量了我?guī)妆?,搖著頭一副嫌棄的模樣說道:“看你文質彬彬的樣子,沒想到喝起酒來還真禽獸呢!那天你把那姑娘吐了一身,如果是我定不會饒了你,虧你跑得快,不然關你幾天讓你長長記性!” 我連聲賠不是,低聲下氣地問:“公安同志,我這不也是悔改了嘛,想問問那姑娘的姓名打算登門賠禮道歉去!” 虧了我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在我好說歹說誠心的份上公安同事才把那姑娘的姓名和地址告訴了我。 “田一妮?”我看著那紙條愣了一下,“這名字還挺有趣,沒想到如此漂亮的姑娘起了一個村姑名兒!” “你這人怎么能以名字取人,若不是那姑娘心地善良,我們定不會饒了你!”公安同事氣哼哼地說我,我再次點頭哈腰賠不是。 我按照公安同事給我的地址找到了田一妮的住處,剛要轉身進樓門的時候,突然一瞥發(fā)現(xiàn)了一個老熟人——田川浩。 我很好奇,此時此刻怎么會遇見他?難道這就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嗎?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又抬頭看了看縮頭縮尾的田川浩,突然有種感覺,田川浩和田一妮他們一定是認識的,不然他怎么會如此巧合出現(xiàn)在田一妮家樓下? 我的嘴角頓時泛出笑容,機智如我啊,說不定這就是調查這個案件的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呢! 結合田川浩在這里出現(xiàn)的反常行為,不禁讓我再次重新思考起田一妮出現(xiàn)在地鐵的詭異行動。難不成,田一妮是有預謀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還有田川浩,他和薛龍德勾搭在一起又是為了什么?薛龍德和他之間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兩個人在我的心中成為一個謎,我打算按兵不動,看看田川浩搞什么鬼! 田川浩十分狡猾,他左顧右盼圍繞著田一妮家的樓亂轉,把我溜的險些跟丟了,就在我休息溜號的工夫,他竟然站定在了田一妮家樓門口。 我順著田川浩向上看的角度望去,四樓有一個姑娘探出了頭,沖著他擺了擺手,田川浩似乎是收到了信號一頭扎進了樓門。 我和田川浩雖然有一段距離,可對于視力一向很好的我來說,一眼就認出樓上女生的那張臉,她就是出現(xiàn)在地鐵詭異一笑的田一妮,也是我在地鐵站遇見的那個白衣女子! 沒想到,這兩個人真的如我所料,絕對有關系! 可他倆明目張膽的關系,讓我也有所顧忌。 我明知道田一妮有問題,也知道田川浩不是好人,他倆在一起也一定不會做什么好事兒來!可此時此刻我卻不敢上去質問他們,畢竟我無憑無據(jù),有什么權利指責他們? 我蹲在小區(qū)花園的涼亭里,仰頭盯著四樓的窗子唉聲嘆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字——等。 我從下午兩點鐘,一直等到三點半,四樓沒有任何響動,時間一分一分流逝,我總不能在這里如此耗下去吧?我這急脾氣實在沒辦法再等下去了,剛準備去找他倆的時候,電話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劉敏的來電。我心里一酸,從劉敏被趙川送到醫(yī)院后,我都沒顧得上去看一眼,自覺配不上劉敏對我的一片真心。 我忙接起電話,還不等說上一句話,電話那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潘成,你的女朋友讓我送到醫(yī)院來照顧,你還是人嗎?從醫(yī)院到家,這一路都是我,你這一天死哪兒去了?要不是我,劉敏她……” “我……我……”我被趙川問得啞口無言,可兩秒鐘后我突然反應過來,反問他道,“你還知道是我的女朋友啊,我不在場你要懂得避嫌,趕快從她家離開!” “離開?”趙川冷冷地哼了一聲,“如果不是我在,恐怕劉敏要第二次中招了!” “啊?”我驚呼著問道,“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你給我少廢話,無論你現(xiàn)在在哪兒,趕快來劉敏家,一時半會兒我和你也解釋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薛龍德不是個好鳥!”趙川把話鋒再次轉到了薛龍德的身上,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找田一妮的謎題和劉敏的生命危險之間,我果斷還是選擇了女朋友。 劉敏家的門四敞大開,從屋子里飄出一股難聞的味道來,我捂著鼻子沖進房間,只見劉敏臉色蒼白的靠在沙發(fā)上,而趙川蹲在地上用方便筷子撥弄著什么東西。 “趙川,你這是做什么呢?”我上前問道。 “你看看這玩意兒,這是早上劉敏做完實驗之后剩下的殘渣!”趙川用筷子蘸著些粉末摸在我的手上,接著說,“這玩意兒可能害死人?。 ?/br> 對于早上劉敏做實驗釋放出來的氣體,我還心有余悸,而這東西不得不讓我重視起來。 在校學習期間,化學是我最弱的學科,對判斷是什么物質我更是一竅不通。不過這玩意兒無色無味有點兒像石灰粉和奶粉的結合體,粉質細膩,摸上去也不粘手。我剛要用舌頭舔,一下子被趙川制止住。 “你瘋了?”趙川瞪大了眼睛盯著我,“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就用舌頭去嘗,我看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趙川的這句話讓我有些后怕,忙回頭問劉敏:“這是什么?” “c8h10n4o2?!眲⒚籼嶂豢跉庹f道。 我瞪大了眼睛,呆愣了兩秒,剛要問那是什么東西,趙川把我按在沙發(fā)上解釋道:“說白了,那玩意兒是制作白粉的主要成分之一!” “?。俊蔽殷@呼著,詫異地盯著劉敏的臉一絲不茍地問,“這玩意兒是你做實驗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的,還是剛才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的?你怎么不早和我說呢?” “你還有臉提這件事!”趙川氣不打一處來地質問我,“劉敏直接被送到醫(yī)院,你連看都沒看上一眼,她哪兒有工夫和你多說幾句話?要不是我送她回來多問了幾句,劉敏自己都要忘了!” 我看著劉敏面色蒼白,氣若游絲一臉憔悴的樣子,心中便愧疚萬分。 下一秒,讓我馬上想到了薛龍德和田川浩的異動! 田川浩詢問過我這物什的來源,他一定知道這里面的成分和含量!而這東西是從薛龍德手里弄出來的,他調查這玩意兒又是為什么呢?還有身份值得懷疑的田一妮,她既然和田川浩有關聯(lián),那么會不會和這件事也能扯上關系呢? 趙川看我呆愣地盯著他看,他繼續(xù)罵道:“潘成,你真不是東西啊,我把話都說到這種份兒上了,你對劉敏還沒有點兒什么表示嗎?虧得劉敏對你一片真心,要是我……” “劉敏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不過你放心,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做這么危險的工作!”我拉著劉敏的手表露著心中最真誠的歉意,“我更不會讓你白白受傷,我會找出真相給你一個交代,還要給你一個特別的驚喜!” 劉敏淚眼蒙眬地看著我,這種眼神是她從未有過的激動,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張開又合上,似乎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卻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和劉敏認識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對她說這么感性的話,或許也是因為這點不同,她有些激動。 我把趙川從屋里拽出來,把田川浩和田一妮之間的關系和他說了一遍,趙川也詫異地合不攏嘴,完全被這個“事實”驚訝到了。 “難道你懷疑‘白粉事件’和田川浩有關系,并且薛龍德也逃脫不了干系?”趙川精簡了一下我的疑問,“可這兩個完全挨不著的人,怎么可能有關聯(lián)呢?除非這個陰謀已經(jīng)大得波及20世紀遺留下來的事兒了!” “這也是我有所保留的,畢竟田川浩這個人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揭穿的話,將是一件轟動國內(nèi)外的事件!且說不定,新中國成立前修建地鐵就是一個幌子,而日本軍根本就是想用‘軟病毒’來侵蝕我們國人!”我憂心忡忡,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了,我肩上的擔子被壓得很重。 “既然你已經(jīng)準備插手,那么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趙川扭轉了剛才對我的態(tài)度,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不過千萬不要說讓我照顧劉敏的話,兄弟妻不可欺,你懂的!” “去你大爺?shù)内w川,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嘛!”我搡了趙川一拳,以后照顧劉敏的事我一定要親力親為,不能讓她再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