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纏上后逃不掉了 第31節(jié)
“......何城?!?/br> 她把腿從桌子底下伸出,坐到床邊:“我想上廁所?!?/br> 何城的臉頰噌一下紅了,心底又有隱秘的竊喜冒出。禾央生病縱然讓他心疼,可她發(fā)燒時病懨懨的模樣,一幅只能依賴他的模樣,上廁所這樣的事情都需要他的幫忙,他并不覺得厭煩,反而會越發(fā)不知滿足! 他喜歡極了她紅著眼睛叫他的名字,求他幫忙,仿佛這個世界能夠依賴的人只有他! 何城扶著她的胳膊,另一只手高舉吊瓶。掌心觸碰到的肌膚如同密密匝匝的細火,一寸寸蠶食他的理智。 何城把吊瓶掛在鉤子上。關廁所門前看了禾央一眼,她的臉頰仍有些紅,神態(tài)萎靡不振,明明合身的校服卻好像突然大了些,罩在她身上,看起來沒精打采,又可憐兮兮。她仰著頭,欲言又止。 何城立馬就停下腳步,盯住站在逼仄空間的她。 禾央動動唇,打針的手虛抬著,另一只手尷尬放在校服褲帶上。幸好校服褲是松緊帶的,一只手能應付。 何城察覺到她的舉動,忽然就抿緊唇,心底隱隱激動:“......我?guī)湍??!痹捖?,手便往松緊帶上伸。 “哎......何城!”禾央嚇得整個人一僵,連忙說:“不許動!你......你站遠點,把門關上!” 何城后知后覺知道自己會錯意了,連臉都不敢抬起來,低著頭把廁所門關上,語氣隱隱有些失落:“好?!?/br> 禾央仔細聽了聽:“何城?” 何城立馬回話:“我在?!甭曇暨€挺近的。 禾央:“再遠點?!?/br> 何城:“......好。這么遠行嗎?”他描述一下他在的位置,以及離著廁所的距離。 禾央覺得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很清晰,但她的膀胱快要炸裂,顧不得那么多。即使她做好心理準備,想盡量控制聲音,可她低估了存量。令她羞恥的聲音足足持續(xù)將近一分鐘...... 禾央紅著臉蹲著。 連呼出的氣息都燙人。 好一會兒,禾央調整好呼吸,剛準備起身,就聽見何城不近不遠的聲音:“下次要及時跟我說,憋太久不好?!?/br> 禾央冷靜著一張臉:“哦,知道了?!?/br> 禾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從上完廁所后,大腦自動處于放空狀態(tài),連何城紅著臉扶她回病床也沒什么反應,她開始回想李可昕說的話,何城或許真的只是心疼她才不想讓她兼職。 自從兩人挑破窗戶紙。何城比以前還要溫柔,雖然有些不管不顧,但他對她說的話言聽計從。除了關于兼職鬧了丁點不愉快,其實也不算是不愉快。 只是她單方面覺得不舒服。 并不是所有的兼職工作是又苦又累的。 這只是她獲取勞動報酬,自給自足實現(xiàn)價值的一種方式。她并不會矯情到覺得何城有錢給她花,是件傷害自尊心的事情,這是他對她好的一種方式。 如果她有這個能力,她同樣會對何城好。 她只是覺得,她完全有能力賺取自己大學所需的學費和生活費,畢竟重活這一世,唯一有長進的就是眼界了吧。不是被困在校園的學生,不了解外面的社會,她知道高中畢業(yè)該如何找兼職,也知道社會的工作環(huán)境是怎樣的。所以她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閑錢,也不覺得自卑,就是因為她知道她未來會賺到錢。上一世她這個時候確實因為學費犯愁焦慮,現(xiàn)在則完全不會。 何城把桌子折疊放在一旁,詢問禾央想要躺下睡會兒覺還是坐起來,禾央沒有回答,她在想事情,直接坐在床上,何城見她愣愣的,下意識拿起枕頭放在她背后。 他做起這些事情已經(jīng)很熟練了。 又把熱水壺里加水,這次只加了一半多。他拿起李可昕送來的書包,假裝隨意地在里面翻看,隨后拿出一本筆記,“央央,還提問嗎?” 他不知道禾央在想什么。想問,又怕她嫌自己煩,在她旁邊晃了好一會兒,她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被她忽視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想要她的目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雖然覺得這樣可能不太對,可他沒法控制?。?/br> 禾央對他的吸引實在太強大,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恨不得目光永永遠遠跟隨著她...... 為什么她不可以像自己一樣呢? 禾央按住他拿筆記本的手,笑得無奈:“別了。我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漿糊,你就算提問,我一道也答不出?!?/br> 何城把筆記本放回去。 禾央直接說:“何城,我有話對你說。” 何城脊背僵硬挺直,她的表情不太好,難道她嫌自己煩,要收回說過要和自己交往的話?還是......她又喜歡上別人?可她身邊并沒有其他男性出現(xiàn)...... 或許,是在上課的時候?畢竟只有上課時間他不在她身邊,還有放學她回家的時候...... 他微微一笑:“你說,我聽著。” 到底要說什么呢? 禾央摳著纏在右手的膠帶。 何城把她的左手拿開。 禾央又捏著床單。 “我知道你不缺錢,你說給我交學費和生活費,也是出于幫助我的目的,但是這些錢我可以自己賺取,自己賺來的錢跟別人給的到底不一樣嘛!而且,你的錢還是你哥賺的,你再給我......” 何城皺眉:“誰跟你說我的錢是他的?!?/br> 禾央:“?。侩y道不是......” 何城:“公司有我的股份,年終分紅有我的份?!彼盅a充:“央央,我有錢的。我哥很早之前就說過要我跟著他學習管理公司事務,我不感興趣拒絕了,我以后會跟著他學習,大學專業(yè)也準備報考管理學。我會努力學習的,你會喜歡這樣的嗎?” 禾央想起她看到的新聞,是上一世的何城,他沒有在何氏工作。關于他的工作也沒有報道。所以她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了嗎? 如果他進入何氏,未來是不是就不會自殺了? “......什么叫喜歡這樣的???” 她不太明白他最后一句話。 何城抿著唇,有些害羞的模樣,眼神變得飄忽起來,但很快就鎮(zhèn)定,尤帶水光的眼眸認真凝著她,好像要宣發(fā)什么誓言似的。 “進入何氏只是一個選擇,你更喜歡我當一個商人,還是科學家?如果是科學家,專業(yè)我就考慮物理或者數(shù)學,還是其他的身份......老師、律師,或者醫(yī)生?” 禾央被他認真詢問的表情打動,嘴角不自覺就露了個笑,她的燒退下去,人也有了精神。 “你決定就好了!”她抿唇笑,“我知道你有錢,這些錢都屬于你!那......那我也想有屬于我自己的金錢,是靠我的努力和汗水得來的,這樣才更有意義,你懂嗎?” 他不懂,但他不說。 何城微微咬一下唇:“可是......” 禾央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你是不是想要我陪你旅游啊?” 何城一愣。 轉瞬間,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少年坐在椅子,微微垂著頭,額前的軟發(fā)半擋住眉眼,挺直的鼻,含住下唇透露可憐氣息的唇部。他的皮膚本來就是不同于常人的寡白,長年不見日光捂出來的虛弱,又生了一幅人人見之驚艷的面容。 “......我不是那樣想的?!?/br> 他抬眼,目光水潤:“我在喝藥,你是知道的。這種病說起來并不是很嚴重,但是有一次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發(fā)病,周圍人的眼神像看一個怪物......從此以后我很少出門,難得今年暑假時間長,我是想帶你旅游的,我還沒有見過大海,沒有爬過山,我......你要是不想去,沒事的,我陪你一起兼職,你想好做什么了嗎?” 他在心底冷嗤。那些看他如怪物的人他恨不得一口咬死,才不會在乎他們的目光。不出門只是不想看到聞到令他厭惡的討厭的氣息,所有的除禾央之外的東西,他通通不喜歡。 禾央眨巴著眼,面前的少年難過得快要哭出來。 她比不過何城有錢,可在工作之后,也跟同事在省內(nèi)旅游過一兩次,見過海爬過山。何城卻因為病情只能待在家里,喝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止的藥物,擔心出門隨時會引發(fā)病情,她在網(wǎng)上查過焦慮癥,其中包含的驚恐發(fā)作可能會因為某種誘因發(fā)作,發(fā)作的時候四肢抽搐會有瀕臨死亡的痛感,甚至沒有誘因也可能發(fā)生。 看到網(wǎng)頁介紹的每個字,她的心如同泡在冰冷酸澀的水中,真不知道面對眾人看怪物似的目光,指指點點,他該有多難受,這才導致他再也沒有勇氣邁出家門吧! 禾央心疼得不知道說什么。 她抓住何城的手,將他從來都是冰冷的手握在自己兩只手里,緊緊握著,像是要把她的溫度傳給他。 “別,我們?nèi)ヂ糜??!?/br> “嗯......我兼職兩個月,剩下一個月我陪你去旅游,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br> “算了,一個月太短,還要準備開學的東西,要不我兼職一個月吧,還有兩個月!但是,我錢不夠會找你借,是借,要還你的,你同意嗎?” 何城終于有了笑意,只是這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憐,像是一只苦巴巴終于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都聽你的。” 第33章 禾央掛了半天吊瓶,燒退下去。 傍晚放學,何城硬是要她喝了碗薏仁粥才放她走。 禾央精神還有些懨懨,回到家,一家人圍在餐桌吃飯,已經(jīng)不剩下什么。 禾清泉放下筷子,拿了手機趴在沙發(fā)開始玩。 李亞珍絮絮叨叨:“成績都出了,全班五十人你考四十,還玩手機!” 禾順利:“孩子想玩你說他干什么?讓他玩一會兒,現(xiàn)在還小,以后還不一定怎么樣呢!” 禾央看著滿桌剩飯,忽然慶幸,她回家之前已經(jīng)喝了碗粥,不是很餓,不然她生著病情緒容易失控,看到這一幕大概會躲在屋子里哭吧? 她又看向沙發(fā)的小男孩。 禾清泉是她的親弟弟,兩個人在家里卻比陌生人還陌生,幾乎半句話都不說。 禾清泉是男孩,從小被家里人寵愛,初中畢業(yè)沒繼續(xù)上學,連中專都沒有上,待在家里被父母供養(yǎng),等到再大一點,陽葵鎮(zhèn)重新建設,搬來很多廠子,他這才在車間找到一份工作。 只是工資微薄,月月花光。 到了娶媳婦的時候,娶了同車間的女孩,倆人買房的首付還是問禾央要的。 禾順利出車禍禾清泉連錢也拿不出來,也是問禾央要的。 只是她這個弟弟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冷血。 那時候禾順利出車禍,在醫(yī)院里,禾清泉哭著叫她姐,說他沒有用,說他小時候不該混,否則也不會把日子過成現(xiàn)在這樣一幅窩囊樣。 禾央往臥室走。 李亞珍漠然看她:“過來,把碗刷了?!?/br> 禾央面色還有些蒼白,最近又臨近高考,壓力程度可見一斑。她不信李亞珍看不出她不舒服,可她還是要用長輩的余威命令她,以立權威。 禾央沒有回話,徑直走到禾清泉面前。禾清泉以為是母親,語氣不耐煩:“我再玩一會兒,別煩我!” 禾清泉見人還不走,抬眼一看是禾央。禾央冷著臉,看他的眼神像看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那目光讓禾清泉不舒服極了,他放下手機,高揚下巴:“什么事?” 對這個jiejie。他一直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 禾央的語氣不見半分感情:“你今年十二歲,小學六年級?學習成績不好,家庭條件不好,半年后升初中,如果還是現(xiàn)在這種成績,初中畢業(yè)連高中都不要想,想要工作都沒人要你,家里提供不了任何幫助。等你成年,以你的學歷能做什么,找個小廠子工作,又臟又累,賺的錢連吃飯都不夠,娶媳婦買房子生孩子,你所有需要的錢都得倚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