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

    她微有怔愣，看了他一會兒。

    “只要你乖乖的，別像以前一樣跑到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不跟我聯(lián)系，”他兩只手撐在流理臺上，自然而然地把她圈進去，說話時嗓音磁性好聽：“哥哥就能一輩子照顧你。”

    兩個人離得很近，姿勢極其曖昧，窗外透過來的風吹不散屋里逐步攀爬的氣溫。

    她臉上悄然染了層紅暈，粉白/粉白的，格外好看。他垂眼看她，目光頓在她殷紅的唇畔上，這才發(fā)現(xiàn)她好像化了淡妝，唇上抹了橘紅色的口紅，顏色極襯她，讓她皮膚顯得更白了。兩瓣唇嬌軟柔嫩，唇形漂亮，有淡淡的香氣飄出來。

    他想到那晚在她酒醉后落在她唇上的觸感，身上瞬間熱了起來，喉嚨里干渴難耐。

    顧碎碎清楚地看到他喉結(jié)滾動時拉出的漂亮線條，順著看下去，看到他襯衫最上面解開了兩顆扣子，領口微開，能隱約瞧見兩截深陷的鎖骨。

    弧度凌厲又漂亮，極具誘惑力。

    她心跳得厲害，艱難地移開視線，清咳一聲說：“那幾年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聯(lián)系的，是我媽不讓。她好像不太喜歡我跟你們聯(lián)系?！?/br>
    他不甚在意地“嗯”了聲：“不怪你?！?/br>
    他低了些頭，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離得她更近了。在她臉上仔細看了會兒，笑了：“小孩，你化妝了？”

    “化妝怎么了，”她掩飾下自己的緊張：“我都長大了，當然可以化妝了?！贝笾懽映Я它c頭，把臉湊過去：“化得不好看嗎？”

    兩人的距離隨著她的動作快被擠壓到零，恍惚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似乎也許大概碰到了他的下巴。

    極輕微的一下，如羽毛掃過。因為可以忽略不計，倒讓她可以藏掉自己的緊張無措，繼續(xù)強撐著跟他對視。

    他斜斜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得痞氣又明朗：“好看。這么好看的小姑娘，以后別出門了。”

    “為什么？”

    “哥哥怕你被人拐走?！?/br>
    她忍了忍笑，又得寸進尺地問：“那我是素顏好看還是化了妝好看？”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對話已經(jīng)往曖昧那條路上走了十萬八千里，臉上猶自一派單純好騙的樣子。

    江慕的心情越來越好：“都好看。”他的聲音越來越?。骸澳阍趺礃佣己每??！?/br>
    顧碎碎聽得心滿意足，又突然想到什么，歪了點頭看他：“哥，你也不是不會說話啊，為什么到現(xiàn)在了都交不到女朋友？”

    果然還是個完全不開竅的人，這種氣氛下能陡然拉扯上另外一個不解風情的話題。江慕在心里嘆口氣，說：“第一，不是我交不到，是我不想談。第二，我沒有很會說話?！鳖D了頓才把后面的說出來：“只是會跟你說話?！?/br>
    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撩撥她，可她還是不怎么上道的樣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盯著流理臺上的冷水壺說：“我有點兒渴了?！?/br>
    江慕這才起身，過去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里。

    她站在一邊咕噥咕噥喝下大半杯，看他把襯衫袖子往上折了折，洗了手開始做飯。

    他手藝很好，把她切得亂七八糟的食材烹飪得美味又賞心悅目，讓她覺得自己也沒有那么廢物，起碼切的菜也是能用的。

    她飽飽吃了一頓，胃口跟以前相比好了很多。雖然明天又要上學，在學校免不了要聽見那些風言風語?？山癯芯平癯?，明日愁來明日愁，她不想讓明天的事壞了今天的心情。

    次日仍是江慕送她去學校。一大早李柔就在校門外等她，見她從江慕車上下來，趕緊過去打了個招呼，笑容滿面地沖江慕說：“江警官你又來啦！你這哥哥當?shù)靡蔡Q職了吧?！彼话驯ё☆櫵樗榈母觳玻骸八樗?，我好羨慕你，我要是有這么帥又這么疼我的哥哥，一定會幸福得死掉的！”

    她又去問江慕：“江警官，晚上我?guī)樗槿タ措娪翱梢詥?？?/br>
    江慕記起之前李柔身邊跟著的那個男生，看那男生眼神，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跟李柔走得近，但其實是想接近碎碎。

    “就你們兩個去？”他問。

    李柔：“不是，還有我一個朋友，你也見過的，是上次跟我們一起吃過飯的男生?！?/br>
    江慕暗道果然，問她：“看什么電影？”

    李柔把名字說了出來。

    江慕：“票買了嗎？”

    “??？”李柔覺得他今天說的話有點兒多，明明以前除了碎碎外，他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還沒有?！?/br>
    “我會把票買好，”江慕說：“晚上過來接你們?nèi)?。?/br>
    李柔聽得瞠目。

    等他開車走了，她問碎碎：“你哥怎么怪怪的，他很閑嗎，還有工夫跟我們一起看電影？”

    顧碎碎也覺得奇怪，但并沒有多想，問李柔：“你怎么這個時候來我們學校了？今天沒課嗎？”

    “不是，是我聽說網(wǎng)上很火的那個講刑法的教授要來你們學校開講座，”李柔興致勃勃地告訴她：“那教授在網(wǎng)上可火了，又幽默又有大智慧。我還沒見過這種名人呢，當然要來蹭課聽啦。”

    顧碎碎這才知道學校請了那位教授來講課，上午原定的課程全部取消，由輔導員組織學生去大會場聽講。

    她帶著李柔過去。里面的位置基本已經(jīng)滿了，走道里都站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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