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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在這個時代,勇于離婚的,都是鳳毛麟角,何況人死了都還要和對方離婚。 良久,被震撼住的人群里才爆發(fā)出方老四的怒吼。 “關(guān)素秋,你這么敗壞老五的名聲,給他胡亂扣帽子是什么意思!好歹夫妻一場,你怎么能這么做!”方老四是個清醒的人,不管老五有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他都不能承認,一旦被扣上帽子,就不僅僅是方老五一個人的問題,全家都要接受審查,都要檢討的! 鄭沅冷冷看著他。 關(guān)素秋之死,方家之人無人不無辜。 “我說的句句屬實?!编嶃浔е直?,丟下這句話。 方老四大喊道:“你沒有證據(jù),你血口噴人!你說老五在鎮(zhèn)上黑賭坊里賭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拿出證據(jù)來呀!” 鄭沅是怎么知道的?她當然是通過劇情知道的。 原文里的關(guān)素秋是真的不知道,她壓根就不想理會方登科的事,他們的婚姻根本就是相互利用的結(jié)果,兩人互不相管。 所以鄭沅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證據(jù)。 她沒說話,方老四洋洋得意起來:“沒證據(jù)就別亂說!你好歹也是個讀過書的女人,就只知道胡攪蠻纏,你以為這樣大隊長就會信你?” “不信我難道信你個龜-孫?”鄭沅呸了一聲。 “別以為我不打女人!”方老四擼起袖子就要沖上來。 “夠了!”余千里把人喝住,“現(xiàn)在是派活的時候,不是在你們方家祠堂!你們家的家事別拿到這里來吵吵!” 方老四臉紅脖子粗地喘著氣,像是要把鄭沅吃了。 鄭沅倒是淡定,她眼睛微微看向曬谷場的另一頭,那里慢慢的顯現(xiàn)出吳氏氣喘吁吁的身影,她跑得飛快,臉色慌亂。 她雖然沒證據(jù),但是時機正好。 “老四!老四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 方老四回過頭,就看到嫂子吳氏站在那撐著膝蓋大喘氣說不出話,好一會才咽下唾沫,哭天喊地:“鎮(zhèn)上來了好多人,說是老五欠了高利貸,全堵在家里要我們還錢!” 方老四臉色煞白,連忙拖著媳婦往家里跑。 “老四剛不是說方老五不會干這種事的嗎,”有人嘀咕,“結(jié)果人家要債的都上門了!” 余千里又敲響大鐵鐘,把眾人的注意力喚回來:“先派活,方家的事,我等會去看看!隊里的活不能再耽擱了!” 于是眾人只好按捺住滿腔的湊熱鬧勁,先分了活。 鄭沅插嘴:“余隊長,那我呢?我現(xiàn)在沒地方住了,也得給我分個隊,先說好,我不去二隊?!?/br> 老王頭馬上說:“我還不想你來呢,你還不干活?!?/br> 鄭沅連忙道:“我干活!我現(xiàn)在什么都能干?!?/br> 余千里沉吟半晌,看向三隊長。 三隊長劉嬸子是個好心腸的人,當初就是她主動收留了半大的季奕銘在自個隊里,讓他能算“半勞力”,自個掙工分養(yǎng)活自己。 劉嬸子渾身皮子一緊,心想不會吧,接著余千里便道:“三隊本來人就少,不如你去三隊吧,剛好三隊管著大隊里的五百頭羊,冬天放牧是個老大難的問題,不如就讓關(guān)素秋去吧?!?/br> 鄭沅看向三隊里那少年的身影,點頭:“我同意!” 劉嬸子為難道:“這放牧的活,我之前已經(jīng)派給了銘子,他成天幫我喂羊,學了一把伺候羊的好手,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再說這冬天里放羊可得在云母山上住上一個月,這關(guān)家妹子怕是吃不消……” “那就讓他們倆一塊兒去吧,銘子自個都是半大孩子,管五百頭羊也不妥當?!庇嚓犻L一錘定音,轉(zhuǎn)頭問鄭沅,“可別再挑揀了!只有這個活!” 鄭沅求之不得,看著黑了臉的季奕銘,笑得見牙不見眼。 “余隊長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日四補償一下大家,因為延遲了半小時。 姐弟倆要朝夕相處一個月了 吼吼吼 第69章 作精女知青的乖弟弟06 · 鄭沅有了新的歸屬, 便開開心心地走到三小隊,笑得甜甜地和劉嬸子打招呼:“劉大姐好,以后托您多照顧了, 我有什么不對的,您隨時給我指出來?!?/br> 劉嬸子生得圓胖, 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微笑著說:“說不上照顧,以后在同個小隊里,多團結(jié)大家,干活都是為自己掙工分, 多干多得, 勞動最光榮, 自個日子也紅火, 你說是不是?咱們小隊里老弱病殘多,但每年分紅, 我們都能拿第一第二,這都是大伙盡心盡力付出比其他小隊多得多的汗水換來的榮譽, 所以關(guān)家妹子希望你能早日融入我們小隊, 歡迎你!” 說完劉嬸子伸出手。 “當然, 我當年來咱們村里,年紀還小, 家里mama寵壞了, 做事不夠踏實, 我如今經(jīng)了事, 已經(jīng)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大伙待我沒得說的,以后我也會好好勞動回報大家, ”鄭沅說得坦蕩,笑著握住她的手:“您放心?!?/br> 劉嬸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心里雖然驚訝這關(guān)素秋好似轉(zhuǎn)了性子,但其實并沒有多信,只是她是個八面玲瓏的性子,從來不愛跟人言語上爭鋒,只把話都說了,便算了。 鄭沅其實有點佩服劉嬸子,便是關(guān)素秋本人站在這,估計也生不起氣來,她言語里對于接納她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勉強,但該表達的態(tài)度與敲打鄭沅都聽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