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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做首富 第4節(jié)

    她今天一定要攆走秦秋意,不給秦秋意接近胡建設(shè)的機會。

    秦秋意動作一頓,神情微妙地抬眸望向唐曼,她看過小說,知道唐曼這個人脾氣暴躁而且說話做事經(jīng)常不過腦子,要不是有唐父唐母在背后保她,恐怕她的后半輩子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只是沒想到她才激了唐曼幾句,唐曼就迫不及待地抖落出自己對她做過的破事,嘖嘖,真是……干得漂亮。

    唐曼的兩句話讓李文靜臉色陡然一變,恨不能時光倒流幾秒鐘捂住她的嘴巴。

    實在太蠢了。

    “李文靜,這位同志究竟是怎么回事?”陳秘書、孫副廠長等人聽到了后臺的爭吵聲,于是過來察看情況,正好聽到了秦秋意訴說委屈和唐曼謀害秦秋意的一番話。

    陳秘書萬分震怒。

    時裝模特隊是他在市委·書記面前力薦的項目。

    書記從去年年底就有意提拔他,暗示過幾次他至少要完成一個有建設(shè)性的項目,得到一定的政績以便服眾。

    錢楊提出的通過組建時裝模特隊打響市第一紡織廠的名聲的計劃書恰好入了他的眼。

    去年滬市的時裝表演隊在全國五省市服裝鞋帽展銷會上登臺演出,她們身上穿的都是滬市服裝公司自己生產(chǎn)的衣服,據(jù)說不到三天,她們的柜臺就把幾十車衣服銷售一空,當(dāng)時市民們瘋狂搶購衣服的新聞還上了好幾家報紙的主板,轟動了整個京市。

    南橋市第一紡織廠逐漸沒落的現(xiàn)狀同樣引起了陳秘書的注意。

    如果能夠仿照滬市服裝公司建立一個自己的時裝表演隊,在全國各個服裝展銷會上參與表演,那以后第一紡織廠的衣服不就不愁賣了嗎?沒準(zhǔn)聲譽還能響徹全國,讓全國人民都知道海云省有一個南橋市第一紡織廠。

    到時候這妥妥的都是他的政績啊。

    因此,第一紡織廠的時裝表演隊不能有任何閃失。

    今天的整段表演除了其中一位女同志特別出色外,剩下的所有人都表現(xiàn)一般,并不能讓他滿意,尤其是最后一個女同志竟然出現(xiàn)了十分嚴(yán)重的舞臺事故,給臺下的很多領(lǐng)導(dǎo)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表現(xiàn)不好也就算了,畢竟她們才訓(xùn)練了一個月,情有可原。但是吵架鬧事、破壞表演隊的團結(jié)這件事絕對不能姑息。

    在陳秘書出聲的一剎那,唐曼和李文靜同時打了一個激靈,他凌厲的視線幾乎要把兩人刺穿。

    唐曼緊緊咬住唇瓣,不知所措的把求助的目光投注在李文靜身上。

    這一刻,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她非但沒把秦秋意釘在恥辱柱上,反而泄露了自己的丑惡行為,而這些,還被領(lǐng)導(dǎo)們聽個正著。

    “是這樣的……”李文靜輕輕咽了一下口水,絞盡腦汁的組織語言想著怎么跟陳秘書他們解釋。

    這個該死的唐曼,說話做事不經(jīng)大腦,長個腦子難道就是當(dāng)裝飾品用的嗎?

    秦秋意唇角揚了一個淺淺的弧度,這個弧度轉(zhuǎn)瞬即逝,沒有人在她那張瓷白的巴掌小臉上捕捉到其中的冷意。

    “這位領(lǐng)導(dǎo),是這樣的,”秦秋意搶在李文靜找好借口之前堵住她的話,“唐曼姐一下臺就冤枉我用發(fā)夾害她在臺上摔倒,還要動手打人,而李老師不做任何調(diào)查就認(rèn)定是我的錯,讓我滾出時裝表演隊?!?/br>
    “陳秘書,您聽我解釋,事實不是那樣的?!崩钗撵o額頭冷汗直冒,顧不上害怕急忙打斷秦秋意的話。

    她的手指緊張地?fù)钢嘲系募?xì)皮帶,側(cè)頭瞪了一眼秦秋意讓她不要再亂說話。

    秦秋意似是對李文靜帶著威脅的視線毫無所覺,聲線清凌凌的,“李老師,事實是什么樣的在場的人都看到了,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敢當(dāng)著領(lǐng)導(dǎo)們的面說謊。反倒是李老師,真是勇氣可嘉。”

    她在暗示李文靜膽子大,敢在領(lǐng)導(dǎo)面前說謊。

    和秦秋意清冷的目光一對上,李文靜瞬間聽懂了她話里的潛臺詞,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辯解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是啊,大家從頭到尾都看到了,她說再多有什么用?謊言一拆就穿,不僅會給領(lǐng)導(dǎo)們留一個不好的印象,搞不好還會影響到她未來的工作和前途。

    現(xiàn)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盡量保持沉默,說她只是一時被唐曼的話給蒙蔽了而已。

    “對,我們都看到了,我可以給秋意作證?!睆埨僬境鰜砹ν糜?。

    幾個平時和秦秋意交好的女生也紛紛出來站隊,支持她。

    對她們來說,秦秋意被唐曼和李文靜針對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完全屬于無妄之災(zāi)。

    陳秘書用眼神示意秦秋意繼續(xù),秦秋意是剛剛表現(xiàn)最好的人,他對她的起始好感度就比別人高。

    秦秋意感激地看了看大家,像是從她們的身上汲取了足夠的勇氣,斟酌了一下后輕聲說:“唐曼姐是我的親jiejie,雖然她因為胡建設(shè)同志對我有點誤解,時不時地打壓我,但是我對她真的一點怨恨都沒有。”

    “她說我是故意報復(fù)她,這純粹是無稽之談?!痹挼街型?,秦秋意走到趙艷面前從她手上拿起一個發(fā)夾,然后遞給陳秘書,“唐曼姐就是踩到這個發(fā)夾才摔倒的,不過,這個發(fā)夾和杜愛芳同志用來做發(fā)飾的發(fā)夾一模一樣,而且杜愛芳是倒數(shù)第二個上臺的人,正好在唐曼姐前面?!?/br>
    “也許發(fā)夾只是杜愛芳同志不小心掉在臺上的呢。不信,你們可以看看她的頭發(fā)上是不是少了幾個跟它一樣的發(fā)夾?!?/br>
    杜愛芳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頭發(fā),然后表情一變。

    她的發(fā)夾真的少了幾個,這怎么可能???

    看到杜愛芳驚疑不定的神色,一向擅長察言觀色的陳秘書哪能不知道一切都被秦秋意說中了,他挑了挑眉頭,視線圍繞著眾人環(huán)視一圈,把她們的表情一一記在心里。

    “呀,趙艷手里的發(fā)夾真的跟杜愛芳頭發(fā)上的一模一樣。”

    “估計是她在最后一次走秀的時候沒留心掉在舞臺上的,正好唐曼是最后一個走的,所以她才摔倒了?!?/br>
    “嗯,肯定是這樣,要不然舞臺上有四個發(fā)夾,怎么我們都沒踩到,偏偏讓唐曼踩到了呢?!?/br>
    大家看到杜愛芳頭發(fā)上留著的幾個小發(fā)夾和趙艷撿回來的發(fā)夾沒有差別,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

    唐曼氣急敗壞,雙手用力地拽住杜愛芳的胳膊,幾乎把她的胳膊掐出紫紅的印痕。

    “原來是你!”

    杜愛芳眼角飚出淚水,拼命搖頭否認(rèn):“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發(fā)夾怎么會落在舞臺上,我之前明明都夾好了的。好疼,唐曼,你放開手好不好?”

    杜愛芳的發(fā)型專門找理發(fā)師設(shè)計過,為了美觀需要大概十幾個小發(fā)夾進(jìn)行固定。

    現(xiàn)在她用來固定發(fā)尾的四個發(fā)夾不翼而飛,去哪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毀了我的表演,還想讓我放手?我沒教訓(xùn)你就不錯了?!碧坡豢阢y牙差點咬碎,手下的動作更加用力。

    孫同軍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就是說造成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這位女同志嘍?呵,你們時裝表演隊人不多,事兒倒是不少。又是冤假錯案又是打架斗毆的,戲真夠足的?!?/br>
    他早就反對成立這個表演隊,這不是瞎胡鬧嗎?

    “才第一次演出就鬧成這樣,以后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幺蛾子,干脆就地解散得了?!?/br>
    陳秘書似笑非笑地看了孫同軍一眼,沒接他的話茬,沉吟了幾秒,扶了扶眼睛框,眼睛盯在低著頭偷偷退到角落里的李文靜身上。

    片刻后,忽地一笑,“李文靜,這件事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聽孫副廠長的意思,如果這次處理不好,那你們的隊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br>
    后面趕來的錢楊聽到陳秘書要解散時裝表演隊,急得口舌冒火,他沒聽全前因后果,生怕自己多說多錯,不由得把求情的目光投向陳秘書。

    陳秘書向下壓了壓手腕,讓錢楊冷靜下來。

    “既然是誤會一場……”李文靜腦子轉(zhuǎn)得飛快,鬧劇的起因不過是唐曼誣陷秦秋意,只要秦秋意不追究,那么事情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思及此,李文靜牽起嘴角,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和善的微笑,對著秦秋意說道:“秋意,你和唐曼畢竟是親姐妹,就原諒她這一次行不行?別把事情鬧得不好收場,要不然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倆也不好相處對吧?”

    唐曼見狀,跟著賭咒發(fā)誓。

    “秋意,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看在我勸說唐家把你安排進(jìn)紡織廠的面子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后會對你好的?!?/br>
    秦秋意從頭到尾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戲,還把領(lǐng)導(dǎo)們引過來,可不是為了跟唐曼來個世紀(jì)大和解的。

    她忍住心底的不屑,雙唇緊抿,故作猶豫地看向陳秘書,眼中水色淋漓,似是有千萬種委屈無處訴說,絕口不提原諒唐曼的話。

    李文靜有些著急,隱約捕捉到了她的意圖,慌忙抓住她的肩膀?qū)⑺庀蜃约骸?/br>
    “秋意,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一定會原諒唐曼和老師的,對不對?”

    秦秋意垂眼,細(xì)長的睫毛在她頰上落下陰影,抿著唇瓣一聲不吭。

    “好了,”陳秘書有點看不過眼,“李文靜,這就是你給我的解決方法——逼著一個小同志原諒你們?你也不想想,今天的事如果沒有我們的介入,那隊里最好的苗子已經(jīng)被你們潑上臟水趕出紡織廠了?!?/br>
    唐曼和李文靜胸口莫名緊縮了一下,不安的惶恐感籠罩上心頭。

    “不管這個小同志原不原諒你們,今天的事必須嚴(yán)肅處理!”陳秘書一錘定音。

    就在這時,吳博皓從職工醫(yī)院跑了回來,“李老師,醫(yī)生開了單子讓我給胡建設(shè)拿藥,可是我們都沒帶錢?!?/br>
    “多少錢,我先替他墊上?!崩钗撵o頂著眾人的視線,翻開背包拿出錢夾,硬著頭皮開口。

    “這……胡建設(shè)說誰把他劃傷的就讓誰出醫(yī)藥費,所以,我是來找唐曼同志要錢的。”吳博皓面向唐曼手心一攤,“一共是3塊5毛錢?!?/br>
    唐曼感覺格外難堪,從衣兜里掏出一沓零錢數(shù)也沒數(shù)就塞進(jìn)吳博皓手里,“他沒事吧?”

    “嗯,醫(yī)生說問題不大,擦了藥之后別沾水,等以后結(jié)痂自然脫落就行,大概率沒有毀容的風(fēng)險?!眳遣┑皖^認(rèn)真數(shù)了數(shù),最后挑出多出來的2毛錢還給唐曼。

    “李老師,我先走了,醫(yī)生還等著給胡建設(shè)上藥呢?!彼藢O副廠長和錢楊,并不認(rèn)識其他領(lǐng)導(dǎo),所以只點點頭算作打招呼便離開了。

    吳博皓一走,陳秘書的額角跳動得愈發(fā)厲害。

    “看不出來這位唐曼同志不止會誣賴好人,還有抓人臉的習(xí)慣,李文靜,我可不希望以后你們時裝表演隊的人去表演時,每個人臉上還帶著幾條被抓的傷口?!彼男乜谄鸱?,看起來氣得不輕。

    陳秘書停頓了一下,沉下臉,最終發(fā)了狠:“今天要不然讓唐曼同志離開表演隊,要不然你們整個表演隊直接解散?!?/br>
    以唐曼特別能折騰的那股勁,他怕以后她們出去表演都順利不了,保不齊哪天就能讓整個表演隊傳出惡名。

    到時候誰也丟不起這個人。

    第六章

    唐曼聽到陳秘書的話,瞳孔劇烈地一縮,嚇得“撲通”一聲摔在地上,連被她攥著胳膊的杜愛芳都被帶著趔趄一下。

    杜愛芳趁著唐曼呆愣住的瞬間,扭了兩下胳膊,掙脫了她的魔爪。

    各種念頭在李文靜腦海里一一閃過,她握緊拳頭,最后選擇了明哲保身,“唐曼,從今天開始,你回去原來的生產(chǎn)車間吧?!?/br>
    “陳秘書、孫副廠長、錢副主任,我以后會好好管教她們的,保證不再出現(xiàn)任何問題?!?/br>
    她快速低下頭,壓制住從眼底深處翻涌的一絲怨念,微微彎下腰向領(lǐng)導(dǎo)們發(fā)著誓。

    陳秘書點點頭,收斂起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就按你說的辦吧?!?/br>
    李文靜苦笑一聲,這哪里是她做的決定,分明就是陳秘書自己的意思,不過是借她的口做出一個損失最小的選擇而已。

    “如果領(lǐng)導(dǎo)們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帶她們回廠了?!?/br>
    “等等,”陳秘書分別掃了一眼李文靜和唐曼,沉聲道:“既然你和唐曼同志冤枉了那位小同志,是不是應(yīng)該給她道個歉?”

    “確實應(yīng)該道歉。”李文靜拉起地上的唐曼,恨鐵不成鋼地掐了她的手心一下。

    唐曼被驟然出現(xiàn)的疼痛弄清醒,噙著眼淚猛地?fù)u搖頭,“不,我不要道歉,憑什么讓我給那個小賤人道歉?”

    李文靜見她依然冥頑不靈,氣得喘了一口粗氣,然后踢了她一腳,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領(lǐng)導(dǎo)們還在呢,難道你想讓他們對你的印象直接觸底嗎?那樣一來,說不定你連紡織廠女工的工作都保不住?!?/br>
    李文靜的話像一記耳光一樣,徹底把唐曼嚇醒,兩人當(dāng)著領(lǐng)導(dǎo)們的面乖乖道了歉。

    離開臨時租借的影劇院,李文靜宣布給大家放兩天假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拉著唐曼匆匆忙忙地走了。

    為了這次演出,她們不眠不休地加緊時間訓(xùn)練,差不多將近兩三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聽到放假的信息全部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三五成群地討論起休息一晚之后的兩天要去哪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