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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貍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說話的時候,她的腳一直都站在門內(nèi)的位置,一步都沒有移動過。 “外面有什么嗎?”他奇怪道,“那些黑霧挺友好的呀。” “友好?”羊奶奶瞪圓了眼睛,“這可是夢魘心臟中殘留下來的劇毒之物!你居然說它們友好?” 小狐貍掙脫了她的懷抱,跑到不遠(yuǎn)處撈了一縷黑霧給她看:“喏,我沒說謊吧?!?/br> 羊奶奶目瞪口呆地看著之前對她還兇殘無比的黑霧此時就像是一條乖泥鰍一樣,頗為親昵的在小狐貍的爪子上來回游動,半晌,喃喃道:“是了,當(dāng)初他和奕君是至交好友,心臟處的殘念是最符合他本人意志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傷你?!?/br> 蘇黎變回人形,看著老婦人因為餓了幾天已經(jīng)變得面黃肌瘦的憔悴模樣,抿了抿唇,心疼道:“羊奶奶,有我在,咱們應(yīng)該就能破解這個陣法出去了吧?” 羊奶奶回過神來,看著已經(jīng)比自己要高上些許的少年,眼眶有些濕潤。 “對,”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蘇黎的臉頰,“小黎長大啦,可以保護(hù)奶奶了?!?/br> 蘇黎扶著她,邊走邊笑道:“不止呢,羊奶奶,我現(xiàn)在在超管局上班,雖然暫時還不是正式員工……咳,但是林局人很好,五險一金都給我們交全的,還有工資,我已經(jīng)可以養(yǎng)你啦!” 雖然羊奶奶現(xiàn)在的工資比蘇黎高上三倍還多,但聽到這話,她的臉上還是笑開了花:“小黎出息了,不錯,奕君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也會……” 說到一半,她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蘇黎笑了笑:“沒關(guān)系的羊奶奶。你呆在這兒幾天,估計還不知道吧,我去審判所見過他了?!?/br> 羊奶奶嘆息一聲:“其實奕君真的是個好孩子,夢魘雖然因為經(jīng)歷陰沉了些,可心也是不壞的。走到如今這一步,只能說是命運(yùn)弄人吧?!?/br> 蘇黎還想說些什么,忽然,少年頭頂?shù)暮p顫,他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望向了管道盡頭的方向。 因為絕食 獨(dú)自一人呆在黑暗中太久,羊奶奶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有些遲鈍了。等聲音快到面前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要把蘇黎擋在身后,卻被少年用力按住了。 他輕聲道:“沒事,我能應(yīng)付?!?/br> 淡淡的腥臭味從前方傳來,來者是蛇族! 林宿曾經(jīng)專門教過他對付蛇族的技巧,此刻終于派上了用場。 打蛇打七寸,先下手為強(qiáng)! 蘇黎鬼魅似的竄到他面前,猛地亮起掌心中的狐火,然后趁著蛇妖被光線晃神的功夫,一招擒拿 魅惑術(shù)搞定! “說,你是來做什么的?”他把蛇妖壓在身下,壓低聲音問道。 那蛇妖拎著一個保溫盒,當(dāng)然此時已經(jīng)摔在了地上。他木木道:“來勸降的?!?/br> 羊奶奶哼了一聲:“又來。你們送的飯,我死也不會吃!” “出口在哪里?”蘇黎又問道。 “出口……出口… …”奇怪的是,這個簡單的問題卻讓蛇妖的回答變得遲鈍起來,好半天,他才夢游一樣地說道,“直走,在岔路口右拐,再右拐,左拐,就到地方了?!?/br> 蘇黎松開了他。 為了以防萬一,他用蛇妖腳上的鞋帶把他綁了起來。 ……這也是林宿教的。 就連羊奶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小黎啊,你為什么干這些事這么熟練?” 蘇黎笑了笑,目光飄忽,幸好在黑暗中羊奶奶也看不見:“我談了個對象,這些都是他教我的。” “警察姑娘?”羊奶奶眼前一亮,“警察好??!” “不,不是警察……”蘇黎小聲反駁道,隨后還是放棄了解釋。 算了,他心虛地想,等出去后再和羊奶奶說清楚吧。 但羊奶奶既然認(rèn)識夢魘,就一定認(rèn)識林宿,如果到時候她知道和他的對象是林宿的話……暴怒程度估計不亞于老爸準(zhǔn)備好見女兒男朋友,卻發(fā)現(xiàn)自家孩子帶來的對象是自己同事。 蘇黎自欺欺人地決定,先把這件事忘在腦后,眼下出去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情。 “羊奶奶,不管怎么說,你還是先吃點吧,”他捧起飯盒聞了聞,里面應(yīng)該沒有放什么東西,然后放心地交給了已經(jīng)虛弱到不得不用管道墻壁支撐身子的老婦人,“接下來的路不好走,而且萬一遇到蛇族的巡邏,咱們至少還有力氣逃跑?!?/br> 羊奶奶笑瞇瞇地看著少年打開飯盒,給自己加了一塊香噴噴的青菜炒蘿卜——蛇族倒還挺上道,知道她只吃素,然后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小黎真懂事?!彼涞溃罢嫦??!?/br> 蘇黎努力忍住笑。 幾分鐘前,到底是誰說“我死也不吃”的來著? 吃了飯,羊奶奶終于恢復(fù)了些精力,蘇黎帶著她,按照蛇妖指的路按部就班地往前走。 路上,他輕聲抱怨道:“所以我最不喜歡蛇族的就是這一點,建筑永遠(yuǎn)搞得黑咕隆咚歪七扭八,像是在鉆老鼠洞一樣?!?/br> 不過這也是蛇族的習(xí)性,沒辦法,當(dāng)初巳小蛇也是這樣,喜歡把自己家搞成螞蟻洞一樣的感覺,差點沒把頭一回去蛇族族地做客的小狐貍嚇到淚奔。 但想想馬上就能出去,他也忍了。 可到了所謂的“出口”后,蘇黎才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什么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