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口中念的經(jīng)戛然而止，而她手上正脫掉了姜瓷宜那件繁復(fù)的裙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咫尺之間。

    程星吞咽了下口水，一抹緋紅從她臉頰蔓延擴(kuò)散到頸間，一時(shí)間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她磕絆地回答：“沒，沒什么?！?/br>
    姜瓷宜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躺下來說：“有點(diǎn)冷?！?/br>
    程星立刻了然：“行，我馬上給你穿。”

    說著拿起那件裙子起身，結(jié)果下一秒踩在了沒被整理好的裙子上，材質(zhì)又脆又滑，整個(gè)人慣性地朝床上倒去。

    裙子“刺啦”一聲裂開。

    而她也倒在了姜瓷宜身上，姜瓷宜平日里那雙波瀾不驚的冷淡眼睛此時(shí)瞪大又瞪圓，錯(cuò)愕地盯著她看。

    程星窘迫地?fù)伪燮鹕?，家居服的扣子卻開了兩顆，領(lǐng)口大敞。

    從姜瓷宜的角度看，剛好能看見內(nèi)里風(fēng)光。

    ……程星就沒有過在房間里要穿內(nèi)|衣的習(xí)慣。

    她緊張地吞咽口水，“那個(gè)……那個(gè)……”

    忽然語盡詞窮。

    姜瓷宜則抿了抿唇，看上去很淡定：“還挺大的?！?/br>
    程星腦子跟不上嘴，胡亂應(yīng)和：“……嗯，是挺大?！?/br>
    隔了幾秒，“什……什么……?”

    第19章

    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姜瓷宜自知失言, 扭過頭別開眼，只剩下躥紅的耳朵根露在空氣中。

    程星則在窘迫之后迅速起身, 踩在那條幾十萬的裙子上，站起來的時(shí)候因?為裙子材質(zhì)過滑還晃了兩?下，但這次靠著絕佳的平衡感在地上站穩(wěn)。

    她又立刻將裙子團(tuán)起來放在一旁，腦子里好像裝了很多事，但要落在某個(gè)?定點(diǎn)上時(shí)，卻?只能想?到剛才的情形。

    姜瓷宜說她……大。

    大……

    是戲謔還是調(diào)侃, 或是調(diào)|情？

    程星感覺都不像，更像是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為了緩和氣氛說的話。

    卻?沒想?到讓氣氛愈發(fā)尷尬。

    周遭的空氣都變稀薄, 有種缺氧的困頓感，程星轉(zhuǎn)過身扣好自己家居服的扣子, 深呼吸了幾口氣轉(zhuǎn)過身，這才發(fā)現(xiàn)姜瓷宜已經(jīng)傳好了家居服的上衣, 正在努力穿褲子。

    程星馬上將手上那條裙子扔在一旁，去幫她穿褲子。

    指腹不經(jīng)意劃過她的大腿，就像是點(diǎn)燃了身上零星的火, 讓整個(gè)?人都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灼熱感。

    越是因?此, 越不敢去看對方。

    程星幫她穿好以后, 又將她抱到輪椅上。

    姜瓷宜很輕，骨架小，身上也沒多少rou，原來是工作太?忙, 沒什?么時(shí)間吃飯, 后來跟原主在一起，原主說得天?花亂墜, 說一定要讓她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把她養(yǎng)得白?白?胖胖。

    結(jié)果結(jié)婚第一天?就給人關(guān)小黑屋。

    人心難測。

    程星心底感慨一番，推著姜瓷宜去了盥洗室，卻?沒急著出去。

    姜瓷宜今天?的妝容很淡，但也化了妝，程星先幫她將卸妝水?dāng)D在卸妝棉上遞給她，又在一旁用溫水沾濕帕子，沒有完全將水?dāng)Q開，讓她濕臉之后，再給她擠洗面奶。

    等?洗面奶在臉上起了泡泡，程星已經(jīng)將沾水的帕子再一次遞給姜瓷宜。

    來回?五六次，程星并沒有任何不耐煩。

    中途姜瓷宜也覺得不習(xí)慣，說自己可以來。

    程星卻?給她展示這盥洗臺(tái)洗漱的難處，剛才她洗漱的時(shí)候就已發(fā)現(xiàn)，這盥洗臺(tái)的設(shè)計(jì)并不友好。

    就連她這個(gè)?四?肢健全的人洗臉都不大方便，更遑論姜瓷宜。

    如果把姜瓷宜一個(gè)?人丟在這里，更像是要等?著看姜瓷宜出丑。

    程星跟她解釋完以后便耐心地伺候她，用水沾濕帕子洗臉的方式總不及接水的方式洗得干凈，所以程星會(huì)在她每一次擦過臉后，觀察她臉上還有沒有化妝品的殘余。

    等?到擦拭完第八次時(shí)，姜瓷宜鼻尖都泛了紅，問她：“干凈了吧？”

    “還有點(diǎn)?！背绦侵噶酥杆南卵鄄€：“下眼線沒擦干凈?！?/br>
    再一次將帕子遞給她。

    姜瓷宜擦了幾下，總不得章法。

    程星見狀便從?她手中拿了帕子過來，溫聲道：“我?guī)湍惆伞！?/br>
    她傾身向前，認(rèn)真地盯著姜瓷宜的下眼瞼，溫?zé)岬呐磷虞p輕拂過姜瓷宜的下眼瞼。

    旋即，程星將帕子給她看，上邊赫然有一道黑色。

    姜瓷宜問：“還有么？”

    “沒了?！背绦钦f著轉(zhuǎn)身將帕子過水，重新擰干凈搭起來。

    姜瓷宜就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背影。

    所以程星一回?頭，就跟她的眼神對上，剛才在房間里那一幕又重新回?到程星腦海，耳朵微動(dòng)，心癢癢的。

    “那個(gè)?，你要沖澡還是泡澡？”程星輕咳一聲，試圖緩和這種不太?尋常的氣氛。

    “都可以。”姜瓷宜說：“不必管我，你去睡吧?！?/br>
    程星看了眼她的腿，“我還好，現(xiàn)在不困了。你餓不餓？晚上你都沒怎么吃東西?！?/br>
    “還好?！苯梢苏f。

    “還好就是餓了唄。”程星瞟了眼干凈的浴缸，“這樣吧，你在房間里玩會(huì)手機(jī)，我去給浴缸放水，然后讓你泡個(gè)?舒服的熱水澡，等?你泡好澡出來就能吃飯。”

    “你要做飯？”姜瓷宜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