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得她臉都皺成一團(tuán)，連水都多?喝了一口?，肚子脹鼓鼓。

    程星在樓下待了近半小時才?消化完那杯咖啡，上樓前卻發(fā)現(xiàn)牛奶已經(jīng)變成溫的，只能再將其放進(jìn)微波爐里加熱。

    等?到再上樓時時針已經(jīng)劃過?10點(diǎn)，她將牛奶放在床頭，繞了一圈上床。

    投影里正在放《春庭晚》的片頭，剛好有顧清楓的打?戲，干脆利落，一招一式都恰到好處，就連隨手挽的劍花都很漂亮。

    程星繼續(xù)刷手機(jī)。

    投影關(guān)閉，房間?安靜下來，姜瓷宜忽地開口?問：“你怎么了？”

    程星刷手機(jī)的手指一頓，悶聲道：“沒什?么?！?/br>
    “你不對勁?！苯梢苏f。

    程星躺下來，側(cè)躺著背對姜瓷宜，聲音很沉：“真沒什?么，你喝了牛奶早點(diǎn)睡覺。”

    “程星?！苯梢撕八拿郑瑓s沒有柔聲輕哄，聲音仍舊清清冷冷，平靜地說：“最?后一次機(jī)會。之后你想說我?也不會聽了。”

    程星：“……不聽就不聽?！?/br>
    她并沒有說得很大聲，而且語速很快，連字囫圇地說完。

    “嗯？”姜瓷宜尾音上挑。

    幾秒后，程星重新?坐起來，舌尖抵過?右顎，牙齒又咬過?腔壁，漂亮的臉就被?她肆意造作一番，最?終才?略帶別?扭地說：“我?知道我?這樣有點(diǎn)矯情。但你之前也跟我?要求過?，所以我?能不能也要求你……”

    說到這忽地停下，揉了一把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熱。

    那種難以啟齒的感覺又來了。

    “什?么？”姜瓷宜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問她：“我?跟你要求過?的？”

    “對?！背绦且还淖鳉猓骸拔?會在我?們婚姻存續(xù)期間?潔身自好，絕對不跟任何人曖昧親近，也絕對站在你這邊，把你當(dāng)我?的妻子來好好對待，那你……”

    她說完之后悄悄瞟了姜瓷宜一下，抬起頭看向她眼睛，佯裝淡定，實(shí)則心在打?鼓：“你能跟我?一樣嗎？”

    姜瓷宜和她對視許久，褐色的瞳仁里裝滿了認(rèn)真，還有不確定。

    “抱歉?！苯梢苏f。

    程星一顆懸著的心忽然跌至谷底，雖然這也是她料到的結(jié)果，而她一定會無條件接受這個結(jié)果的。

    只是……她心里膈應(yīng)。

    這關(guān)系并不對等???！

    但沒辦法，誰讓姜瓷宜是女主角呢。

    “沒事?！背绦穷j喪地?fù)]揮手：“我?知道了。”

    說完便重新?躺下，背對著姜瓷宜。

    “就是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讓我?不太?舒服?！背绦钦f：“我?也沒有非要讓你給我?守貞的意思，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反正也就剩那一紙合同了。你有絕對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br>
    姜瓷宜拍了下她的胳膊，程星沒有動。

    “我?的意思是?！苯梢司従彽溃骸敖裉焓掳l(fā)突然我?沒顧慮到你的感受，對不起?！?/br>
    程星忽地轉(zhuǎn)過?身，錯愕地看向姜瓷宜，就見姜瓷宜眼中帶著幾分笑意，語氣卻很認(rèn)真：“往后我?會注意的，程星。”

    她說：“要求你的，我?會做到?！?/br>
    程星再次坐起來，“你說的？”

    “我?說的。”姜瓷宜點(diǎn)頭。

    程星終于笑了，“那你快把牛奶喝了睡覺?！?/br>
    “你喝什?么？”姜瓷宜問。

    程星：“……”

    她喝了一大杯咖啡！

    讓姜瓷宜站起來可真是長路漫漫。

    一把辛酸淚難以言說，程星只能笑道：“我?剛才?喝過?了?！?/br>
    像極了騙小朋友的家長。

    姜瓷宜喝完那杯牛奶，又不動聲色地打?量過?杯底，將杯子放在床頭，平躺下來，程星和她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在安靜的房間?里，兩人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程星在等?待姜瓷宜睡著。

    良久，姜瓷宜喊她：“程星?！?/br>
    “嗯？”

    “你是不是在吃顧清楓的醋？”

    “……”

    “從今天我?給顧清楓清理傷口?之后，你就沒對我?笑過?了?！?/br>
    “……”

    “我?又困了?！?/br>
    “……”

    程星低聲反駁：“不是吃醋?！?/br>
    “那是什?么？”

    “奇怪的占有欲?！背绦钦f。

    第55章

    顧清楓跟著工作人員抵達(dá)劇組臨時搭建的會議室內(nèi), 在導(dǎo)演右手邊坐下，卻一言未發(fā)。

    劇本會無非就兩個結(jié)果：同意她的提案, 繼續(xù)拍。

    不同意她的提案，解約走人。

    孰料剛落座，徐昭昭就紅著眼，委屈巴巴地走過來跟她道歉，活像是被誰欺負(fù)了一樣。

    “清楓姐，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你……”徐昭昭話說到一半，顧清楓立刻抬手，“停。”

    她語氣涼?。骸拔覍δ愕牡狼?、賣慘都?不感興趣, 告訴我結(jié)果就行?！?/br>
    顧清楓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導(dǎo)演身上, 一臉苦相的導(dǎo)演面露哀求，顧清楓便知道, 這?是還沒商量好結(jié)果。

    念在之前合作還算愉快的份上，顧清楓低頭打開手機(jī)，聲音清冷：“那你們繼續(xù), 我還能給十分鐘?！?/br>
    徐昭昭還想說話, 導(dǎo)演卻站起?來拉了她一下, 示意她閉嘴。

    本就是多余開出來的劇本會，編劇毫無發(fā)言權(quán)，導(dǎo)演也?都?在看各方?眼色行事?，既不敢得?罪投資方?, 也?不敢得?罪顧清楓, 想要兩全其美，卻難以?平衡, 只能說些圓滑的場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