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清楓代言的那?款。

    因為她也看?到了，最后被?官宣17999的定價勸退。

    一個手機而已，沒必要買這么貴的。

    這是姜瓷宜的生活原則。

    但對姜若辭來說，應當是日常。

    姜瓷宜心里想了很?多，卻沒表現(xiàn)出來，拿著手機戳號碼，一邊戳還一邊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剛才沈小姐說是在蘭庭公館的閣樓發(fā)現(xiàn)我的，請問是在逢源區(qū)嗎？”

    “是逢源區(qū)。”顧綾說：“你知道？”

    “聽?過。”姜瓷宜已經(jīng)?在手機上輸入了程星的手機號，抬頭看?了眼顧綾和姜若辭，發(fā)現(xiàn)兩人?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沒有撥出號碼。

    幾秒無聲的對峙之后，顧綾拉了下?姜若辭：“我們?nèi)ネ膺叴龝?，給姜……”

    在對姜瓷宜的稱呼上卡了下?殼，決定還是不那?么冒犯，“讓姜小姐處理點私事。”

    姜瓷宜默默點頭。

    從病房出來之后，姜若辭掐顧綾的胳膊，皺眉埋怨道：“你怎么跟小蝶表現(xiàn)得那?么疏離？這樣她誤會我們不喜歡她怎么辦？”

    “是你不要表現(xiàn)得那?么親近?！鳖櫨c隔著玻璃，目光深沉：“她很?有自己的主見，對要不要認我們這件事有自己的打算?！?/br>
    “為什么不認……”姜若辭情緒激動，可?話?說到一半，觸及到顧綾那?沉重的目光后便啞了聲，眼淚無聲簌簌落下?，苦笑道：“她要是不認我們，可?怎么辦？綾姐，怎么辦呀？”

    顧綾抱著她，溫聲安慰：“我會想辦法的。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我們愛她就該尊重她的意?愿，一步步來走，不要逼她太?緊，好嗎？”

    姜若辭泣不成聲地點頭。

    -

    在姜若辭和顧綾離開病房以后，姜瓷宜也沒摁下?撥出鍵，反倒坐在病床上平復心緒。

    姜若辭的那?番話?就像是一顆小石頭，在她平靜的心上打出漣漪。

    經(jīng)?久不散。

    她可?以跟所?有人?偽裝，但騙不過自己。

    所?以她在緩，得益于還不錯的聽?力，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了顧綾和姜若辭在門外的對話?。

    ……不算獨斷。

    不符合她對顧綾的初印象。

    剛看?見顧綾時，還以為是那?種蠻橫專制的人?。

    沒想到還不錯。

    等到門外聲音消失，姜瓷宜才顫著手撥出號碼。

    沉悶的機械音響了一聲便被?接起?，帶著急切的招呼聲通過聽?筒傳來：“喂？”

    接起?得太?快，意?味著她一直拿著手機。

    而這沙啞沉悶的聲音和急切的語氣搭配在一起?，意?味著她這個點還沒睡。

    程星平時就是老干部作息，要不是為給自己治療腿，每天都睡得很?早。

    但聽?上去，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一樣。

    姜瓷宜一下?不知該說什么。

    “你好？”程星的語氣轉(zhuǎn)為狐疑，態(tài)度也好了起?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仍舊是那?個熟悉的，溫柔的程星。

    姜瓷宜忽然?覺得心頭酸澀，不小心哼出了一個音，帶著幾分?悶。

    沒說話?，更?沒和程星打招呼。

    可?只是一個音，程星卻在停頓幾秒后小心翼翼地問：“阿瓷？”

    姜瓷宜悶著聲應答，只是簡短的音節(jié)：“嗯?！?/br>
    “阿瓷？！”程星那?邊的聲音猛地拔高，聽?筒里傳來和風呼嘯的聲音，好像她出了門。

    姜瓷宜深呼吸幾次才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帶著幾分?顫音說：“星星，是我?！?/br>
    “你沒事了？”程星連珠炮似地問：“你在哪兒？用誰的手機？能不能給我發(fā)個定位，你別害怕，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很?快就能到?！?/br>
    姜瓷宜的喉嚨動了動，卻笑了下?：“我沒事?！?/br>
    “怎么……”程星的聲音微哽：“怎么可?能沒事的啊？她們就是沖著你去的?！?/br>
    “你都知道了？”姜瓷宜苦澀地笑。

    “猜到一點，是不是陸琪？”程星咬著牙說：“我不會放過她的，不管她逃到哪里，我一定把這筆賬跟她算清楚。”

    “是她?！苯梢苏f：“但她沒留下?什么證據(jù)。我大概是唯一的人?證？”

    法律都要講求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無法制裁兇手。

    反倒會被?兇手反扣帽子成栽贓。

    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姜瓷宜看?了眼窗外，高樓大廈的燈光飄忽不定，忽遠忽近，月光灑下?來柔和的光，整個世界都陷入一種溫柔的濾鏡之中。

    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只聽?著程星的聲音，她便卸下?了防備。

    剛才的警惕不復存在，聲音也變得溫柔：“星星，我在醫(yī)院，你不用擔心。”

    “哪所?醫(yī)院？”程星問：“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出來了，你等我?！?/br>
    “還不知道是哪所?醫(yī)院，等我下?。”姜瓷宜雙切軟件，打開地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定位，給程星報了個地址之后，就像是稍帶著聊天一樣：“我見到了沈晴雪，也看?見了顧清楓的母親們，然?后，她們拿出親子鑒定說我是她們遺失多年的女兒。”

    程星那?邊的呼吸都變重一些。

    姜瓷宜卻像若無其事一樣，笑著夸：“你可?真聰明啊星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