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刮掉玻璃上的?水珠，世界在眼前變得清晰。

    姜瓷宜忽然低聲問：“你說，我想讓陸琪死這件事有多?大的?可能?？”

    從她口中?聽?到這個(gè)狠厲的?話，倒是讓程星驚訝了一下。

    但下一秒，程星淡定地回答：“可能?性不大。”

    “不過你要讓顧清秋來回答?！背绦俏㈩D：“應(yīng)該是80%的?可能??！?/br>
    顧清秋有一萬種方式能?不動聲色地折磨死一個(gè)人。

    姜瓷宜勾唇笑?了笑?：“果?然。”

    程星送姜瓷宜到警署，沒跟著上去，干脆坐在車?yán)锏取?/br>
    等了不到半個(gè)小時(shí)，姜瓷宜就出來了。

    程星沒問她做什?么，但看見她回來時(shí)帶著個(gè)黃色文件袋。

    之后直接跟程星說已經(jīng)跟副局談妥了復(fù)職的?時(shí)間，明天?就要上班。

    程星：“？”

    “這么突然？”程星訝異。

    姜瓷宜說：“在家總會胡思亂想，忙起來就好了?！?/br>
    倒是工作狂的?做派。

    程星自己都很久沒上班了，之前在網(wǎng)絡(luò)上小爆過一次之后，又因?yàn)?洛茜的?去世，她的?熱度被壓了下來。

    趁此機(jī)會她也跟程子墨說了下，不想再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

    再加上姜瓷宜的?事情，她干脆請了長假。

    熱度過去，她也能?正常出街。

    姜瓷宜如今要走回到原來的?軌道，那她的?任務(wù)完成度應(yīng)該會變的?更高。

    這是件好事，但程星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那顧家呢？”程星問。

    姜瓷宜曲起手指富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雨線劃過的?玻璃：“總有對策?！?/br>
    -

    兩人回家時(shí)已然是傍晚，還以為?能?度過一個(gè)安靜的?夜晚。

    沒想到剛進(jìn)門周姐就迎上來說有客人到訪。

    姜瓷宜和?程星對視一眼，走進(jìn)去就看見了眼熟的?顧清楓，還有另一個(gè)女孩。

    從她的?身世曝光以后，她這兒就跟菜市場似的?，不斷有人來。

    姜瓷宜從醒來后就沒消停過。

    看見顧清楓后就不難猜測另一個(gè)女孩的?身份。

    尤其?姜瓷宜看她，跟照鏡子似的?。

    兩人五官很相似，用她們法醫(yī)的?話說，骨相極為?相似，只不過發(fā)型不同，服裝不同，氣質(zhì)也不同。

    姜瓷宜和?她對視的?時(shí)間最長，從她眼里看到了震驚。

    顧清楓倒是比之前更和?善，從容地打招呼：“又見面了?！?/br>
    姜瓷宜點(diǎn)?頭?，“意料之外。”

    “我和?小妹來看看你。”顧清楓說：“聽?說你遭遇了綁架案，還好么？”

    “看上去我像是不好的?人嗎？”姜瓷宜如今亭亭而立站在程星身邊，“上次你見到的?我還坐著輪椅，這次我已經(jīng)站起來了?！?/br>
    面對還算熟悉的?人，姜瓷宜應(yīng)對得從善如流。

    “啊？”一旁的?姜珊忽然出聲，是和?姜瓷宜截然不同的?聲線，帶著幾分奶呼呼的?聲音：“你坐輪椅？”

    姜珊的?聲線和?她的?年齡完全不搭，聽?聲音像是十幾歲的?高中?生。

    臉偏幼態(tài)，但不至于像十幾歲，很像是二十歲純情女大學(xué)生。

    姜瓷宜看向她，壓下那股天?然的?親近感，帶著幾分疏離地說：“來之前顧小姐沒給你科普？”

    顧清楓微怔：“這……是能?說的?嗎？”

    姜瓷宜招呼她們坐，主場優(yōu)勢盡顯，和?昨天?的?抗拒比起來，她對顧清楓和?姜珊的?態(tài)度好很多?。

    “有什?么不能?說？”姜瓷宜說：“事實(shí)而已?！?/br>
    “你為?什?么會坐輪椅??？”姜珊問，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心?疼。

    姜瓷宜的?目光盯著她，想要探究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車禍?！苯梢苏f。

    姜珊皺眉，看向她的?腿，沉默了會兒，忽然問：“你車禍?zhǔn)墙衲甏禾?發(fā)生的?嗎？”

    說著拿出手機(jī)，打開日歷翻看：“5月份？”

    姜瓷宜錯(cuò)愕：“你怎么知道？”

    姜珊把自己的?手機(jī)給她看，有一天?的?日期被標(biāo)了紅。

    “那天?早上我去上課，走在路上心?臟抽疼到暈倒了?！苯赫f：“但是后來去檢查，我的?心?臟沒有任何問題?！?/br>
    姜瓷宜：“……”

    怕姜瓷宜不信，姜珊還翻出自己的?就診記錄，碎碎念道：“我一直以為?是那段時(shí)間熬夜寫論文太狠，所?以差點(diǎn)?給自己熬到猝死，但現(xiàn)在想起來，那天?……似乎我都很害怕，我給家里所?有人發(fā)消息問她們有沒有出事……”

    姜瓷宜也打開手機(jī)上的?日歷軟件，看見了同一天?的?同款標(biāo)紅。

    姜珊看見她標(biāo)紅的?方式和?日期，抬頭?看向她。

    兩人同時(shí)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驚和?不解。

    爾后不約而同地扭頭?：“這是假的?吧？”

    姜瓷宜跟程星說，姜珊和?顧清楓說。

    空氣有一瞬的?凝滯。

    顧清楓有過差不多?的?經(jīng)歷，率先道：“我只在十六歲那年顧清秋手臂骨折那天?，上著課突然哭過一次，剩下都……沒什?么感覺?！?/br>
    “jiejie？”姜珊看著姜瓷宜，試探地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