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用自己立方體的身體笨拙的做了個點頭的動作，回答道：“很好，尼克已經(jīng)拿回了他的源數(shù)據(jù)。”

    布魯斯·韋恩是已經(jīng)被標記完成的任務，對尼克的信任度達到滿值，只要他開口詢問，輔助機就會知無不言。

    布魯斯對‘源數(shù)據(jù)’這個詞稍稍微留意了一下，才繼續(xù)問：“所以他什么都記得，是嗎？”

    輔助機想要回答他，但他的歷史記錄告訴他，幾分鐘之前尼克剛剛在杰森陶德面前假裝失憶。作為尼克忠實的戰(zhàn)斗輔助系統(tǒng)，他當然不會故意扯他后退，但他的系統(tǒng)中沒有‘輸出虛假數(shù)據(jù)’這種輸出方式，因此，輔助機保持了沉默。

    布魯斯看著臥室內有著不規(guī)則褶皺的床單，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感激卡爾，沒有真的留在這里，等著他跟尼克對峙。

    他還沒準備好責難尼克為什么固執(zhí)的要將自己再次放在所有人的對立面。他飛來大都會是為了找尼克，超人能縱容他殺死盧瑟，但蝙蝠俠不能放任尼克繼續(xù)依靠殺戮解決問題。

    但是現(xiàn)在，超人再一次帶走尼克，布魯斯又為要不要追上去產(chǎn)生了猶豫。他可以很輕易的去克拉克的公寓，見到尼克，甚至可以避開超人去見他，但是見過之后說什么呢？

    他能說服尼克跟他回哥譚嗎？況且，就算他們一起回去，他該怎么安排尼克今后的生活？尼克親手處決了那些本不該由他殺死的人，蝙蝠俠不可能放心的任由他在沒有監(jiān)控的情況下自由活動，但他真的能做到像監(jiān)管危險罪犯那樣，將尼克監(jiān)管起來嗎？

    輔助機看到布魯斯沒打算再搭理它的意思，再次將身體轉動到窗口的位置準備飛出去。

    “替……不，照顧好尼克，別讓卡爾傷到他?！彼緛硐雽o助機說‘替我照顧好……’，但剛剛說出一個字母，他就停住了。他根本沒有資格對輔助機這樣說。

    輔助機也沒有搭載嘲諷人類的模塊，對布魯斯釋放出來的善意，它從容的微微點了點頭，就向窗外飛去，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也許，超人將尼克帶走，也是最好的選擇。如果超人真的在意尼克的安危，也許會將他藏起來。而在這個地球上，還有什么地方比孤獨堡壘更隱秘的藏匿點嗎？

    布魯斯又盯著面前的床看了一會兒，才再次從房間中退了出去。

    “先生，需要讓蝙蝠機折返來接您嗎？”阿爾弗對他突然離開哥譚去到大都會的目的心知肚明，本以為他會將尼克少爺帶回來，沒想到……

    “不用，等會兒我會直接去酒店，剛好后天晚上星球日報的年中晚宴邀請了我?！辈剪斔闺x開安全屋，邊走邊說。

    “哦？我記得您之前說沒時間參加的。”阿爾弗故意驚訝道。

    雖然布魯斯買下了《星球日報》，成了報社的老板，但他很少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出現(xiàn)在報社，更是幾乎不參加他們的任何團建和宴會——他只負責批預算。

    布魯斯知道阿爾弗是在故意隱晦的譏諷他，只不過他早就習慣了老管家在和藹體貼和陰陽怪氣之間的無縫切換，因此也學會了對老管家的譏諷假裝不知。

    “超人帶尼克離開了，我還是得找機會當面跟他好好聊聊。”布魯斯說。

    “那么我很肯定報社的年中宴會上，克拉克老爺會對您的重視相當感動。”管家繼續(xù)陰陽怪氣。

    “行了，我承認，是我想找機會確認克拉克對尼克接下來的安排，行了吧！”

    火柴馬龍生氣的揪掉自己貼在鬢角下面的絡腮胡。

    而這一邊，卡爾已經(jīng)將尼克好好的放在了自己公寓的床上。而且趁他沒注意到的時候，他將一根氪星科技出品的銀色腳鏈扣在了尼克的腳踝上。

    尼克蜷起腿，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發(fā)現(xiàn)那根銀鏈上還墜著一只只散發(fā)著金屬色澤的小貓，隨著他腳步的晃動，這些腳鏈還發(fā)出非常細微的金屬碰撞聲，總之，腳鏈的做工非常精致。

    但尼克從沒表現(xiàn)出過對首飾的喜愛，更別說腳鏈這種東西。

    他晃了晃腳踝，就著銀鏈發(fā)出的細微響動聲，懷疑的看著卡爾：“這是什么？”

    因為他是臨時離開報社，等會兒還要回去繼續(xù)上班，所以此刻他還穿著制服，卡爾單膝跪在床上，捧起尼克的腳踝，很溫柔的親了親貼著銀鏈的那一小塊皮膚，說：“你可以把它當做一個定位器，里面預先設定了幾個你能去的地方，比如以公寓為中心點的一公里之內，還有從公寓到星球日報路線以及以報社為中心點的1公里范圍內。”

    這相當于限制了尼克的活動半徑，不就是變相的狗鏈么？尼克不大高興的用手拽了拽銀鏈。他用的力氣還挺大的，按照正常的地球物理法則來說，剛在那個力量之下，這么細的鏈子早該斷了，但它偏偏還是好好待在尼克的腳腕上，連一點點拉扯變形的樣子都沒有。

    “你這是什么意思？”尼克皺著眉問。

    卡爾摸了摸他的臉，說：“甜心，你在我這兒的信用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我不想把你還給蝙蝠俠，更不可能將你交給政府，所以只好親自管理你。”

    “你要限制我的自由？”尼克危險的瞇起眼睛。

    “當然不是?！笨死诵α诵?，這才正經(jīng)解釋道：“這是為了你的安全。雖然普通人沒看到你殺死盧瑟，但你瞞不了蝙蝠俠，更瞞不住盧瑟的那些黨內支持者。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你，很快，你會在大都會寸步難行，這個銀鏈和我的眼鏡原理差不多，只要你戴著，它會一定程度上混淆人們對你的容貌認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