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被迫海王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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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要去啊,長、槍守城門,可是我畢生的夢想呢。” “秦子期,我們恐怕回不去了。” “怕什么,我守著,你先走,記得替我照顧好……哦,我好像什么都沒有?!?/br> “……” “那就替我照顧好你自己!” “秦子期,你升官了!” “那不是應(yīng)該的么,你瞧我胸口上的這道疤,帥不帥氣?” “秦子期,援軍到不了了……” “到的了。” “到不了了……” “我說到的了就到的了,開城門?!?/br> “秦子期,你瘋了么?你這樣出去必死無疑!” “讓你看看我的長、槍有多厲害?!?/br> 一盞孤月照陋城,少年鐵衣輕寒,長、槍挑一腔孤勇,脊背挺直,立于巨大城門之下。 身后無數(shù)雙痛苦絕望又擔(dān)憂的目光落于肩膀。 衣衫襤褸、枯瘦如柴、傷痕累累,有人喊道。 “秦小將軍,別去……” 少年長、槍抗在肩膀,側(cè)過臉一笑。 “如若你們能活下來,替我照顧好……你們自己?!?/br> 巨大城門開啟了狹窄的口,宛若噬人的猙獰巨獸,少年毫不畏懼,抬腳要走,身后傳來奔騰之聲。 他聽見了響鼻,聞到了濕漉漉的氣息。 他轉(zhuǎn)過頭,看見了跟隨自己數(shù)年的黑色駿馬,它四肢修長,黑眸晶亮。 它曾踏風(fēng)淬火,威風(fēng)凜凜,可如今多日未曾進食,枯瘦虛弱。 少年抬手摸上它的頭顱。 “你要一同去?” 馬兒低下頭顱,蹭他的胸口。 少年輕笑:“那便一同去?!?/br> 壓抑絕望的黑色城池中,少年翻身縱馬,長、槍一揚,這便出了城門。 這一去,那驍勇善戰(zhàn)愛笑的小將軍,便再也未能回來。 · 云冉冉模模糊糊的想,她到底是誰,她一時覺得自己是秦子期,一時覺得自己是云冉冉,想著想著就頭痛欲裂。 她模糊間記得自己孤身出了城門,趁著夜色沖進敵營,將敵人攪的人仰馬翻,又連番逃竄,最終為援軍爭取到了抵達的時間。 最后各方援軍匯合,大敗魔軍,魔軍敗退之際將他帶回了魔修老巢,因為憎恨將他囚于地牢,百般折磨,卻又不讓他死去。 他囚于暗室之中,孤身一人,無法感知外界,只能聽見牢籠外幽深走廊里滴落的水聲。 他來時曾見過,恰逢冬日,冰雪覆蓋魔域,數(shù)月不化。 如今水珠滴落,該是暗室之上的雪化了,原來他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這般久。 那些古怪又刁鉆的刑罰層出不窮,身體承受不住,陷入昏厥,他們便會消停幾日,待得喘上氣來,便又來一遍。 骨頭斷裂又愈合,血液也干涸數(shù)次,他恍然走上奈何橋,卻又被生生拽回來。 他聽見那魔修首領(lǐng)石寧道:“跪下來求我,就放了你?!?/br> 他嗤笑一聲,沉沉睡去。 后來石寧對他的恨意轉(zhuǎn)去了古怪的地方,他不再要求他說出天香城的機密,而是要他跪服于他,他看不慣他的執(zhí)拗,看不慣他的倔強,他道:“人總要彎下脊骨,人總有軟肋?!?/br> 石寧變本加厲的將刑罰加注在他身上,又用魔氣吊著他的命,可他碎了無數(shù)次,卻始終對他不屑一顧,也未曾主動對他服過一句軟。 石寧便日益瘋狂。 今日他割開他的手腕,將魔蛭從他的經(jīng)脈中灌了進去,那痛連綿不絕,他喪失所有力氣,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血液混合著灰塵粘在身上,難聞又刺鼻,他閉上眼,去聽那滴落的水滴。 一滴一滴的數(shù)。 接下來的數(shù)年,便都如此渡過。 最開心的時光是化雪的日子,最難過的便是剩下悄無聲息的黑暗。 石寧始終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也沒人記得他在這里。 直到有一天,有人打開暗室的門走到他面前。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人。 這些年來,他已如一灘爛泥,身體無一處完整,他說不出話。 那人笑:“秦子期,我來接你回去。” 那人說他叫林青釉,如今天香宗已經(jīng)攻上魔域,連石寧都成了階下囚,他可以回家了。 他沒想過還有回去的一天,模模糊糊中,林青釉將他抱起來,他昏迷之前,看見自己的血流了一地。 林青釉將他帶回了天香宗,他時睡時醒,渾渾噩噩,他不厭其煩的取了靈藥來醫(yī)他,給他泡藥浴,替他梳理打結(jié)的頭發(fā)。 林青釉問:“你倒是有骨氣,為什么不低頭呢?” 他道:“不愿意,再說也沒什么?!?/br> 林青釉細細瞧過:“精神力遠超常人,倒是個好苗子,可惜靈根斑駁,修為提升有限。” 林青釉連連嘆息,只道可惜。 他不覺得有什么可惜,即便修為不高,但也要竭盡所能的做到最好,可惜什么? 林青釉又問他:“石寧如何對你?” 他一一復(fù)述。 林青釉大為吃驚:“不痛么?這怎么忍受的下來?” 他道:“痛,可也不過如此?!?/br> 林青釉看著他的臉,笑:“哦,不在意這個?!?/br> 他那時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他休養(yǎng)好,林青釉說帶他回家,他歡歡喜喜的買了幾個符篆,想著送給多年不見的好友。 可林青釉并未放他走,而是帶他見了一個人,見到那個人,他才恍然明悟。 林青釉帶他見了牢中的石寧,他就站在牢籠外,林青釉絲毫沒有避諱他,清晰的同石寧道:“你看見了么?這是秦子期,你不就想看他心甘情愿折斷脊骨的跪在你面前么?” “你的心愿,我替你完成,若他真廢了,你那鎮(zhèn)魔石便愿意交出來了吧?” 石寧陰沉著臉道:“我那么多年都沒辦成的事兒,你憑什么?” 林青釉笑了笑,只道:“你很快就能看到?!?/br> 他聽完這一席話整個人都懵了,林青釉是在開玩笑么?為什么他說的他一句也聽不懂?難道他把自己帶回來是有所圖謀么? 他茫然無措的看著林青釉,一肚子話想問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說話。 林青釉笑道:“跟我來。” 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受控制的聽從了他的命令,一定是這些日子他泡的藥浴出了問題。 林青釉帶著他出了天香宗,一路去了天香城,又沿著長街走到了流放之地的入口。 林青釉解了他的禁錮,他終于可以開始說話,他問:“你治好我不是為了救我?!?/br> 林青釉道:“不是?!?/br> 他又問:“是為了什么?” 林青釉仰起臉,笑的格外親切:“是為了摧毀你?!?/br> · 他是被林青釉推進流放之地的,林青釉命令他站上鐵鏈,走到盡頭,他也跟著他一道走到了島嶼之前。 然后林青釉沖他笑了一笑,伸手推了他一把,他恍惚間撞破了水波一般的屏障,這便跌進了島嶼之中。 他立刻想要出去,可卻向前撲了個空,他進來的屏障,沒有了。 眼前只是一片荒草叢生的島嶼,無邊無際。 就在他擔(dān)心會有什么吃人精怪的時候,他陷入了一片黑暗,待他再度睜開眼,他又回到了魔域地牢之中。 是那個他待了數(shù)年,暗無天日的地牢。 是幻境,還是真實?還是夢中夢?他已經(jīng)無法分辨,身上的痛感真實又強烈,即便是幻境,也與真實無異。 呵,林青釉也不過如此,他在魔域就不曾屈服,再來一次他就會認輸么?怎么可能! 不過是再度陷入絕境罷了,也沒什么…… 就在這時,他聽見牢房門打開的聲音,隨后他聽見了凄厲的哭喊,是個小女孩兒的聲音。 他一怔,就著細弱的光線看過去,便看見一個穿著麻布裙子的七八歲小女孩,正被石寧拖著扔在地上,她身體上都是血,小臉上也青腫一片。 他認得這個女孩兒,她叫晴兒,每回他受傷時這個小姑娘都會捧著沒有幾顆米的熱粥,獻寶一樣的送給他。 石寧割開了她的手腕兒,小孩兒發(fā)出了凄厲的哭喊,她尖叫著求饒,哭的泣不成聲,石寧將魔蛭灌進了她的靜脈,小孩兒四肢都開始冒血,她痛苦的蜷縮在一起,崩潰的看向他。 “哥哥救我?!?/br> 是幻境,不是真實的,是幻境,不是真實的…… 不是真實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