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這是許清遠第一次痛恨自己是個Omega,就連當初音樂系不會招收Omega,他想要上大學就要隱瞞性別時,也都沒有出現(xiàn)的情緒。 明天,就開始攢錢,去做改變性別的手術,老子要變成Alpha,然后回來把陸博陽那個傻逼,摁在地上錘,將他加諸在我身上的這些痛苦,百倍千倍的奉還。 許清遠念一次陸博陽的名字,就罵一句傻逼。 他不知道自己罵了多久,久到情緒終于平靜下來,他想要妥協(xié)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根本聯(lián)系不上陸博陽。 許清遠慌亂了起來,下意識回頭想找陸博陽,那句阿陽,怎么辦滾在舌尖,即將出口的一瞬猛然反應過來啞了聲。 談戀愛的曾經,許清遠無數次的這樣依賴過陸博陽,全身心的愛著、信任著他的男朋友,最后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 因為發(fā)情期躲在車里,不敢下車沒有手機,惶惶不已,滿腦子都是那個王八蛋。 許清遠捂著臉笑了起來,笑到停不下來。 他覺得自己真的瘋了,被陸博陽搞瘋了。 咚咚車窗突然被敲響,許清遠警覺的立刻摁死了所有車鎖,單向車玻璃上映著一個背著吉他的高個男人。 你沒事吧?明明是擔憂關心的話,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卻并不熱忱,似乎還在哪里聽到過。 許清遠沒空想那么多,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機會,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他艱難的吞咽著唾沫開口,求你,幫我一個忙 男人走遠了,進了電梯,也許是按他要求的去找陸博陽了,也許沒有。 等待的時間比之前還要煎熬,許清遠漸漸腦子不清醒了 虞堯不確定許清遠是什么情況,讓人暫且封鎖了第三層,他一出電梯就摁了鑰匙,紅色的跑車在角落里滴了一聲亮起燈。 他大步走過去打開車門,濃烈的信息素撲面而來,里面還夾雜著一股難言的海腥味。 許清遠衣衫大開,褲子丟在一邊,正在想辦法緩解難受。 聽到動靜慢半拍的抬起頭,看到是他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松開手就抱過來,發(fā)啞的聲音帶著哽咽,聽起來委屈至極,阿陽,好疼,好難受,阿陽 過量的Omega信息素仿若迎頭棒喝,虞堯也難受。他慢了一秒沒有躲開,許清遠半個人掛在脖子上,一低頭就能看到狼藉中不該看的東西。 他僵住,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掰開許清遠的手起來,還是該伸手抓住許清遠的衣服領子給他攏緊。 不等虞堯做決定,許清遠胡亂的在他臉上親了親,憑著本能抱著他往車里倒去。 小心。虞堯趕緊抱住他的腰,護住他的后腦勺。 許清遠已經不管不顧的纏了上來。 跑車空間有限,兩個人都長手長腳的自然伸展不開,激烈的信息素充斥在狹小的地方,沖擊著彼此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虞堯好不容易扣住方向盤稍微撐起一點身體,他頭發(fā)亂了,眼鏡被抓掉,呼吸也喘不勻。 面對許清遠不依不饒的糾纏,他維持住理智,無情的大手蓋住他的臉將人摁在座椅上。 虞堯已經顧不得什么人設了,他的情緒不穩(wěn)定,信息素也在失控的邊緣即將迎來狂躁期。 他低估了這個世界,在此之前根本沒在意Omega發(fā)情期的信息素濃烈到一定程度時,可以誘發(fā)Alpha的狂躁期這個設定。 許清遠,你看清楚我是誰,別做讓你后悔的事情。虞堯沉下來的聲音有些冷。 他本以為能爭取點時間,好讓他脫離,然后等抑制劑上來給人扎一針。 沒想到許清遠卻抓住他的手,慢慢移到自己脖子上,歪頭笑著說,你要的我給你,你把你的信息素給我。 他低低吐出兩個字:主人。 虞堯:這特么誰頂得住??!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現(xiàn)在的許清遠:我祝福你陽痿、腎虛、不孕不育! 未來的許清遠:我買了補腎的藥,辦了男科的年卡。 小劇場2 許清遠:我褲子都脫了,你竟然還想走? 虞堯:我以為你出事了,最后出事的竟然是我。 第4章 陸博陽4 你的眼睛是綠色的 說不清誰先吻住誰,唇舌相接的瞬間,雙方的信息素爆發(fā),糾纏、勾連,不分彼此,車內的溫度迅速攀升,直將兩人都燒的頭腦一片空白。 耳朵在不適的嗡鳴作響,身體被本能支使著,意亂情迷。 誰先動手,又或者是兩人同時,久久停在一處安撫,然后留下一片白色的狼藉。 虞堯空出的另一只手正一路往上摸索到許清遠后頸,拇指摁在腺體上摩擦兩下,舌尖在尖銳的犬齒上掃過,在爆發(fā)的剎那,不由分說的低頭咬上去。 唔!許清遠抓緊他后背的衣服。 剛被咬住腺體時只有疼,但隨后注入的信息素刺激下,侵襲來的是遠比之前更強烈直觀的感覺。 他無意識的收緊手指,更用力的抱住虞堯。 【叮!提醒,信息素注入即將到達臨時標記上限,濃度過高時將會成為終生標記,請宿主認真考慮是否繼續(xù)注入信息素。】 腦子里系統(tǒng)冰冷機械的聲音響起,及時讓虞堯找回了一絲清明。 他想要停下及時止損,身體卻還在遵循本能行事,Alpha標記帶來的感覺正在沖擊著僅存的理智,叫囂著還想要得到更多。 虞堯狠了狠心:【系統(tǒng),準備電擊?!?/br> 【就等著你這句話。】 虞堯話音都未落,電流一瞬在腦內釋放,從腦神經開始迅疾的貫穿全身,虞堯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終于在這一秒奪回了身體控制權,當機立斷的松口,脫離了那種本能戰(zhàn)勝理智的狀態(tài)。 兩人不穩(wěn)的呼吸聲在車內此起彼伏,好半天才平復下來,誰也沒提身上的狼藉。 虞堯想起來,衣服卻還被抓著,只能微微撐起身看向懷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車內光線的問題還是看人的角度不對,他眼前一片模糊,下意識的瞇起眼,這才看清許清遠的發(fā)旋,周圍還散著一圈朦朧的光,像是開了濾鏡特效。 你沒事吧?虞堯低啞著聲音問。 許清遠卻被驚住了一般的抖了一下,應聲抬起頭,在看清近在咫尺的是誰的臉后,眼中所有的迷情盡數褪去,連臉色都變了變。 他撒開手一個后撤坐起來,還下意識推了一把。 虞堯順勢從車里出來,扶著車門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就聽喀嚓一聲響。 他挪開腳,極力瞇著眼也沒看清是什么,直到彎腰撿起來,才發(fā)現(xiàn)是之前戴的眼鏡。 鏡片已經被踩碎了,一只眼鏡腿折成兩截,另一只也歪了要掉不掉的,整副眼鏡已經四分五裂的不能要了,唯一完好能用的只剩下兩根細長的鏈條。 虞堯反應過來,他眼前突然開的高斯模糊,不是光也不是角度的問題,僅僅只是因為原主是個近視眼。 許清遠穿好褲子整好衣服,打開車子的空氣凈化系統(tǒng)散掉味道,將紙巾遞出去的同時看到這一幕。 陸博陽作為富二代,從小用的東西價格就很美麗,這不起眼的眼鏡售價十來萬,鏈條也是真金定制的。 貧窮的大學生不得不低下頭顱,嗓子干澀的道歉,對不起。 是我自己弄壞的,跟你沒關系。虞堯將不菲的殘骸收起,隨意的揣入大衣口袋,伸手結果紙巾清理,語氣十分的隨意。 許清遠神情古怪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想起之前他喪失理智纏上去的時候,這人直接摁住他的嘴讓他看清楚是誰,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今天之前的陸博陽慣會裝,自然會用溫柔的語調哄著他,但從踏入那間酒店開始,所有的溫柔假面全部撕開,化作泡沫蒸發(fā),露出了真實的殘酷。 那些加了料的酒菜,許清遠吃到一半就察覺到不對,剩下的那些是陸博陽掐著他的下巴強行灌下去的。再用紅繩纏繞他的身體,欲蓋彌彰的套上寬大的衣服,嘴也被堵住,然后被以屈辱的姿勢摁在地上。 陸博陽聞到了他的信息素,知道了他是Omega后,說的話竟然是沒有給他準備尾巴。 許清遠現(xiàn)在聽著他用這樣平常的語氣說話,只覺得怪異,然后心里升起戒備。 虞堯立刻意識過來,秒撿回原主的變態(tài)人設,勾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寶貝,多謝款待,味道不錯,我有點喜歡你了。 許清遠這才松了口氣,轉瞬又變了臉色。 陸博陽對他好一點就忐忑不安不適應,非得要人將自己當作一塊抹布甩來丟去才覺得舒心。許清遠將唇抿的發(fā)白,難堪至極的在心里罵自己真是犯賤。 回家?虞堯詢問。 這個家指的是陸博陽最近常住的公寓,離俱樂部和大學城都很近,許清遠也經常在那里休息,留下的東西不少,原本還打算等租房合同滿期后,就搬進去同居的。 許清遠語氣不好的回了句,我有得選? 當然,你可以選擇被我綁回去。那條紅繩你喜歡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叫人給你拿過來。虞堯說著,半是認真的用變態(tài)口吻隱晦勸告,你現(xiàn)在渾身都沾染著我的信息素,別人一聞就知道你和我做了什么,你想要就這樣出去裸奔? 我倒是不介意的。他曖昧的笑了一聲。 許清遠冷著臉挪到副駕駛上,整個背都貼在車門上,拒絕交談的表情太明顯,語氣生硬的往外吐詞,上來,開車。 我?虞堯瞇著眼睛,在許清遠強烈的反應下找到了裝變態(tài)的樂趣,他撐著車門彎腰看著里面的人,不緊不慢的道,我開也行,雖然看不清可能會出事故,但想想殉情也是不錯的死法。 寶貝,和你死在一塊兒一定不寂寞。虞堯說著就要坐進駕駛室里,被許清遠直接轟走。 他克制著想砍人的沖動,咬牙切齒罵道,滾犢子!要死你自己找個樓跳去,我才十八歲,憑什么跟你這個垃圾死在一起?你也配。 虞堯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也不生氣,只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看起來很喜歡我的味道,不知道能維持幾天。 許清遠臉色已經徹底黑了,抓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青筋畢現(xiàn),他瞪了一眼施施然坐到副駕駛位的人。 媽的,早晚弄死這個混蛋。許清遠咬著牙在心里發(fā)誓。 百萬跑車還是值得的,最起碼空氣凈化系統(tǒng)很好用,開了沒一會兒車內的味道就淡了,所有由信息素引起的變化都被撫平,連情緒也都安定下來。 許清遠本來以為這么狹小的空間,陸博陽肯定又要借機搞風搞雨,都做好了不管怎么樣先忍著,以后找機會全部還回去的準備。 結果沒想到陸博陽上車后就安靜下來,只垂眸看著外面不斷變化的燈光,也不知道是在發(fā)呆還是思考。 沉默的光影之中,眉間的病態(tài)和瘋狂褪去,露出五官本來平和的模樣,還帶上了沉郁的氣息。 一見鐘情鐘的是臉,換而言之陸博陽的長相是許清遠的心頭好,他很難不去關注這張臉。 以前他從來不吝嗇向陸博陽表達自己的喜歡,可現(xiàn)在,他只覺得難堪,對自己不恥。 他拒絕接受自己還在被陸博陽吸引這一事實,只能在心里將一切都歸咎于信息素影響上面。 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臨時標記。 他暗暗咬緊后槽牙,就聽身側陸博陽的聲音幽幽響起,寶貝,用眼神勾引我,是想現(xiàn)在就來一發(fā)? 許清遠猛踩剎車,很快又反應過來松開,還好這條路上沒有什么人,不然就剛才那一下cao作,殉情是真有可能發(fā)生。 不想死就閉嘴,老實安分的待到下去。 虞堯對他倒打一耙的行為挑了挑眉,好心的開口提醒,我一直很安分的坐在這里,是你你的目光在追隨我。 我很好奇你剛才在想什么?虞堯手肘撐在車窗上,微微歪頭看著他。 許清遠很想裝作沒有看,視線卻不爭氣的往后視鏡瞟了一眼,還被虞堯當場抓住。 虞堯端起人設已經不僅僅是敬業(yè)了,他一直觀察著許清遠表情的變化,覺得逗他很好玩,故意拆穿道,你瞧,你又忍不住看我。 我不是看你!許清遠忍不住抬高了聲音反駁,板著臉隨口扯了一句,我是在看你的眼睛,它好像有點綠? 許清遠認真的看了一眼,正巧外面有光飛掠而過,在明亮的光線下,陸博陽的眼睛有一剎那的變淺。 真的有點綠!之前你一直戴著眼鏡遮住了,完全沒注意過。許清遠吃驚道。 是嗎?虞堯下意識摸了摸眼睛,明知道許清遠在找借口,也還是想了想回道,可能是因為我外祖母是東歐人,她的眼睛是橄欖綠。 哦,這樣。許清遠有些愣愣的點頭,之前沒發(fā)現(xiàn)還好,發(fā)現(xiàn)之后更加忍不住想瞥過去看看。 陸博陽的眼睛居然是綠色的,他們在一起這么就從來都沒發(fā)現(xiàn)過,雖然也有他的眼睛綠的并不明顯,只有裸眼在光下才能清楚看見的原因。 虞堯被許清遠幾次回眸逗笑了,他故意長長嗯了一聲,手指在唇上輕撫,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性感的沙啞,寶貝,別這么關注我,讓我想把你綁起來,做一些你覺得不好的事情。 末了,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 許清遠也綠了,他臉綠了。 他忍了又忍,最終忍無可忍的低罵一句,媽的。 sao死你算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劃重點,紙巾。 小劇場 許清遠:別sao了別sao了,你又干不起來。 虞堯:?你質疑我? 第5章 陸博陽5 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公寓不大不小,一百二十來平,原本是三室兩廳兩衛(wèi)的結構,第一任主人將其中一間次臥改成了書房,陸博陽買下后,就把相鄰的另一間次臥和書房一塊兒打通了用,公用衛(wèi)生間也改了門成了獨衛(wèi)。 因此許清遠在這里的時間反而是住在主臥。 兩人回來后,第一反應都是去洗澡。 雖然只是用了手,但也稱得上激烈,身上滿是粘膩,紙巾清理的只是表面,衣服上甚至還沾染著可疑的痕跡這些也就罷了,最讓人難受的,還要屬從腳到頭發(fā)絲沾染上的來自對方的信息素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