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又搶走和親的九郡主啦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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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對少年略帶輕慢的態(tài)度并不生氣,反倒笑了起來:“既然不想見孤,為何又要過來?” 少年輕嘲著瞥他:“你是年紀(jì)大了,忘性也大了么?既然如此,不如早日退位讓賢,你那些兒子倒是虎視眈眈挺久了?!?/br> “你說的不無道理,孤更看好琉原,你認(rèn)為呢?” “與我無關(guān)?!?/br> “可你救了琉原一命,琉原昨日回來同孤說很感激你,若是有機(jī)會,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少年漫聲說了第二次:“與我無關(guān)?!?/br> 元帝放下一顆黑子:“你和十年前不一樣了,真是讓人唏噓歲月無常?!?/br> “你倒是和十年前沒有任何區(qū)別?!鄙倌曷唤?jīng)心道,“一樣的衣冠楚楚,人面獸心。” “大膽!” 六名侍衛(wèi)手立刻握劍,蓄勢待發(fā)。 九郡主聽得目瞪口呆,阿月和元帝認(rèn)識就算了,他竟然還敢當(dāng)著元帝的面諷刺他人面獸心? 好!不愧是阿月! 九郡主悄悄鼓掌。 元帝不愧是一國之主,被年輕人指名道姓罵禽獸都不帶生氣的,淡然阻止侍衛(wèi)后落下一顆白子:“宋樾,你罵人的功力比不上十年前了?!?/br> 宋樾? 九郡主停下鼓掌的動(dòng)作,一臉狐疑,阿月不是叫宋樾月嗎? 少年抬手將她好奇探出來的腦袋推回自己身后,抬眸瞧向一派淡然的元帝,不緊不慢道:“狗咬了我一口,莫非我要咬它兩口?” 侍衛(wèi):“!”殺了他吧! 元帝捏在手中的棋子放不下去了,拂袖轉(zhuǎn)身:“是孤看走了眼,你比十年前更讓人討厭?!?/br> 少年還沒說話,九郡主皺著眉插了句:“你比二十年前還要討厭,不,一百年前,不行,一百年太長壽了……就十二年好了!” 哼,誰也不許罵我阿月。九郡主小氣吧啦地想。 元帝意外地看她一眼,九郡主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元帝說:“小姑娘,你站出來,讓孤仔細(xì)瞧瞧?!?/br> 這話說的,好像不聽他的話就會死。九郡主的叛逆性子頓時(shí)就上來了,爆發(fā)時(shí)又稍微顧慮他是一國之主,捂住半張臉,壓著嗓子嘀咕:“就不給丑人看?!?/br> 少年離得近聽見了:“噗嗤?!?/br> 九郡主又說:“給阿月看?!?/br> 少年笑出了聲:“好,我看?!?/br> 九郡主眨眨眼,他肯定道:“嗯,好看。” 九郡主笑彎了眼,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用指尖撓了下下巴。 一旁被忽視的元帝出聲道:“孤又不會吃了你,你出來,孤瞧著你有幾分像孤的舊相識?!?/br> 九郡主繼續(xù)捂臉,慢騰騰挪出來半個(gè)身子,剩下半邊還藏在少年身后。 元帝接著說:“將手放下?!?/br> 九郡主磨磨蹭蹭,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給他看自己的臉。 元帝走近兩步:“將手放下。” 九郡主好生氣,她可討厭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了,阿爹就是這種人,所以她格外討厭阿爹。 阿爹畢竟只是個(gè)混吃等死的王爺,惹惱阿爹沒有關(guān)系,可若是惹惱了這位元帝,能不能頭和身子連在一起走出北域還是個(gè)問題。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放下手的時(shí)候,少年抬手擋在她眼前,白羽長袖落下,將她整個(gè)遮在身后,聲線平淡道:“玉千雪,你不配?!?/br> 玉千雪是元帝的真名,這世上敢叫他真名的人,幾乎都死了。 侍衛(wèi)大怒:“你放肆!” 除了大膽就是放肆,全世界的侍衛(wèi)都是這么說話的。九郡主在心中默默地想。 元帝臉色沉凝似水。 少年勾了下嘴角,波瀾不驚地瞧向他,語氣極慢,好似是給他時(shí)間,提醒他別忘了當(dāng)初做過什么事。 “你配嗎?”少年說。 不知道阿月和元帝究竟什么關(guān)系,他如此囂張,元帝竟都沒有生氣要?dú)⑺囊馑?,九郡主一邊提心吊膽,一邊疑惑不解?/br> 比她更疑惑的該是元帝的侍衛(wèi),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膽敢這樣同元帝陛下說話。 這不要命了嗎! 九郡主看不見前面的人,心情卻沒有放松多少,反而更加擔(dān)心阿月,畢竟他以前說話都不是這么針鋒相對的,他總是懶洋洋的,愛笑的,比常人稍稍自信了些,嘲人時(shí)的嗓音也是隱隱帶著笑的。 可唯獨(dú)對元帝,他聲音里一絲笑意都沒有。 元帝突然說:“聽雪有你這么個(gè)朋友,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br> 九郡主被提心吊膽的一口氣嗆住,咳得不能自已,滿眼震驚。 她聽見了什么?阿月是聽雪閣主陸聽雪的朋友? 算算年紀(jì),陸聽雪如果活著,今年至少也有五十歲,和元帝差不多大,如果擱到十年前,那她也得有四十歲了??!阿月那個(gè)時(shí)候才七八歲吧? 四十歲的陸聽雪是如何與七八歲的阿月成為朋友的?! 九郡主再次瘋狂咳嗽起來,試圖吸引少年的注意。 少年微微皺眉,抬手碰了下她額頭:“又傷寒了?” 不是傷寒?。∈俏艺痼@你和傳說中那位陸聽雪的關(guān)系呀! 九郡主睜大的圓眼透露出抓心撓肺的痛心疾首:你這個(gè)時(shí)候就不能和我默契一點(diǎn)嗎? 少年:你在說什么? 今日微服出行的元帝似乎也沒興趣再和他們繼續(xù)聊,命人放下一只小木盒便先行離開了。 經(jīng)過少年身邊時(shí),元帝腳步微微一頓,側(cè)過臉,夾著雪的陽光劈頭蓋臉地灑下,陰影處的輪廓開始搖晃。 元帝說:“十年前孤便說過,你若再敢來北域,孤不會讓你活著回去。” 九郡主挨著少年的袖子,聞言,動(dòng)作和目光霎時(shí)凝住,透過少年白羽袍的羽尖縫隙影綽地瞧見元帝臉上帶了笑。 “宋樾,這次可沒有第二個(gè)陸聽雪能救你了?!?/br> 九郡主眼眸輕轉(zhuǎn)向元帝。 元帝老了,也比十年前矮了。 少年卻比十年前更高,白羽長袍曳至腳踝,風(fēng)吹的他領(lǐng)口的白羽輕輕搖晃。 今日輪到他垂眼俯視著這位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烏黑的眼底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這次誰救誰,還是未知?!?/br> 元帝神色不變地走了,走出一半倏地回過頭,恰好瞧見從少年身后走出來的九郡主,隔著十?dāng)?shù)步的距離,他瞇眸盯著她的臉。 九郡主冷不丁打了個(gè)噴嚏,少年抬手揉揉她鼻尖。 “北域不好玩?!鄙倌耆魺o其事說,“我們以后還是去桃花塢玩吧?!?/br> 九郡主僵硬說:“你聽見元帝威脅你的話了嗎?” “聽見了。” “你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的樣子!” “其實(shí)我心里挺擔(dān)心的?!鄙倌暾J(rèn)真說。 “我一點(diǎn)都沒看出來你在擔(dān)心!”九郡主有點(diǎn)崩潰,“你倒是表現(xiàn)得擔(dān)心一點(diǎn)啊,元帝可是北域的皇帝,他想弄死一個(gè)人還不簡單?他明顯就是針對你呀!” “其實(shí)他針對我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少年眨了下眼說,“他每年都要派幾個(gè)聽雪閣的殺手去苗疆暗殺我。” 九郡主:“?” 少年惋惜道:“可惜每次都失敗了,這次給老頭一個(gè)機(jī)會好了,這樣要是都?xì)⒉凰牢?,那就真沒辦法了?!?/br> 九郡主:“???” 少年摸摸她腦袋:“不過,阿九不用擔(dān)心,我肯定比那老頭后死?!?/br> “……不死不行么?” “人總有生老病死?!?/br> “那你可以選擇自然老……死?!?/br> 少年笑了:“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稍微努力一下?!?/br> 九郡主拉下他的手,嚴(yán)肅道:“不只是稍微努力!” “那就非常努力吧?!鄙倌暾f,“努力做到和阿九一起老死。” 九郡主伸出手:“雖然只有小孩子才會拉鉤承諾,但我們今天就做一天的小孩子,拉鉤。” 少年失笑,伸出小指和她勾在一起。 · 當(dāng)夜,元帝書房,玉琉原默不作聲立在桌案前為元帝磨墨。 元帝一如既往,每天都會沉默著畫一幅畫,畫上的女子與九郡主真實(shí)容貌有七八分相像,白羽長裙,雙眸清黑,手持長劍冷若冰霜地看著畫外之人。 白羽長裙尾端漫開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紅,是雪上的紅梅,亦是白衣上的熱血。 玉琉原早就覺得在無極島上見到的那名少女眼熟,當(dāng)時(shí)只是覺得有兩分眼熟,因?yàn)樗拿佳厶裨郛嬌夏敲?,是以才會一大清早去她門前徘徊,猶豫著是否要敲門詢問她一些事情。 正因如此,他才會被中原的小王爺誤會他對那位少女別有所圖。 玉琉原見過太多次元帝筆下的這名白裙女子。 她叫陸聽雪。 傳言中,元帝的左膀右臂,陸聽雪。 只聽從玉千雪指令的陸聽雪,她連名字都是玉千雪給的。 玉琉原有些出神,沒注意到元帝已落下最后一筆紅梅,聲調(diào)平緩地問:“琉原,過了年是不是也該十七了?” 玉琉原神色一凜,正色道:“回父皇,過了年便是十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