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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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蓮小丫頭手中的長鞭一卷, 指向沈靈君:他。 云鏡湖玩味挑眉:為什么呀? 卿蓮氣鼓鼓地瞪著沈靈君:他以前允諾要娶我的,結(jié)果后來他們一家人竟偷偷地離開了伊邏國。我央求嬤嬤好久才溜出伊邏, 一路尋到這里。你是中原皇帝, 也是我們伊邏國的上君。要是你的臣民欺負(fù)了下屬國的公主,難道你不應(yīng)該主持公道嗎? 云鏡湖頓時語塞, 這個棘手的問題他......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啊。 見云鏡湖不說話,卿蓮又道:你們?nèi)舨粠臀? 我就把他綁回伊邏去大婚。 沈靈君苦笑上前:卿蓮meimei, 當(dāng)年乃是我無心之言。那年我不過十一歲, 你才五歲,童言無忌,你說要嫁給我做妻子,這話怎能當(dāng)真?快別胡鬧, 卿蓮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他,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就像是蝴蝶的羽翼。 靈君哥哥,你居然還記得?她忽然歡喜地一拍手,直接撲了上去,你既說是童言無忌,怎么又記得這樣清楚?你既記得這樣清楚,可見你是把那話放在心上了的。 沈靈君張了張嘴,但看著面前伊人滿是歡喜的眼睛,他卻不忍心再說拒絕的話。 雖然卿蓮沒有對他訴苦,但是伊邏國距離大雍朝最近的邊城也有數(shù)百里沙漠綿延,邊城至安邑,又有千里之遙。卿蓮一介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獨(dú)自一人從萬里之外尋來,他怎么忍心讓這個女孩子難過? 看看少女已經(jīng)磨損嚴(yán)重的紅色小鹿皮靴,還有衣服間的風(fēng)塵仆仆,沈靈君難得的沉默了。 罷了罷了,你顛簸這么久,想必也累了,先去內(nèi)院休息休息吧。周叔,帶公主下去洗漱。片刻后,沈靈君揮了揮手將殿外的管家招來。 卿蓮立刻笑瞇瞇地抱住了沈靈君的胳膊,她的心情看上去好像很不錯:沒關(guān)系,我不累。對了,我在來的路上得到了一個消息,靈君哥哥你可能會很需要哦。 沈靈君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漂亮的少女幾乎把自己整個兒地掛到胳膊上:說來聽聽。 我路過臨江府的時候,看到有一隊(duì)官兵想要從滄州進(jìn)入幽州,他們領(lǐng)隊(duì)的人自稱是安邑府兵,押運(yùn)的是救援的物資,手里還拿著圣武帝親自頒布的丹書鐵券。卿蓮笑瞇瞇地擺弄著自己胸前的一縷黑發(fā),不過,臨江府的幽州太守說他手中的丹書鐵券是假的,已經(jīng)把他們?nèi)靠垩合聛砹恕?/br> 看著沈靈君驀然變冷的眼神,卿蓮又補(bǔ)充了一句:所以我方才說,你等的物資到不了了,可不是誆你的喲。 聞言,在場的幾人臉色都微妙地變化了。 但是,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還是全都集中在了云鏡湖的身上。 他,才是這個時候應(yīng)該掌控大局的人。 靈霄也雙手抱臂,等著看云鏡湖的反應(yīng)。 云鏡湖環(huán)顧周圍一圈,目光在靈霄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輕聲問沈靈君:你把那塊丹書鐵券交給屬下了? 沈靈君抿緊嘴唇:為防不測,微臣的確將先帝所賜的丹書鐵券交予屬下。不過,微臣也不曾料到,太守大人竟有這般遮天之膽。 云鏡湖忽而冷笑一聲:他膽子確實(shí)挺大,畢竟他身后站著的,可是太后呢! 如今的幽州刺史,正是太后的侄子,也是清和郡主的親弟弟何清嚴(yán)。自從云鏡湖登基,太后的娘家也跟著水漲船高,這何清嚴(yán)也憑借著太后和自己jiejie的關(guān)系得了個太守的職位。 只是云鏡湖并不待見這個表弟,但又不耐煩太后的日夜求情,最后便將他打發(fā)去了幽州。 沒想到,這家伙倒是出息了,不但敢欺上瞞下,視百姓生命為兒戲,更是連先帝親自頒發(fā)的丹書鐵券都敢無視,簡直太過膽大妄為了。 墨雲(yún),你傳消息回京城......不,你親自帶著朕的手諭去滄州,找滄州的駐軍守將調(diào)兵兩萬,先把何清嚴(yán)給朕抓起來。云鏡湖冷聲道,朕要他死! 少年人原本因?yàn)橄鹊酆箅x世,圓潤的身形變得瘦削單薄,看上去多了幾份凌厲。他此刻站在屋內(nèi),驟然迸發(fā)出一股屬于上位者的強(qiáng)橫氣勢,那雙好看的桃花眸中斂去了笑意,竟也冷冽如冬日冰雪,殘酷肅殺。 墨雲(yún)也是微微一愣,云鏡湖終日都是笑瞇瞇地對待所有人,像極了先圣后云曦,看上去活潑和藹,然而此刻的天子一怒,卻頗有幾分圣武帝的神韻。 屬下領(lǐng)命。墨雲(yún)頷首,掏出一塊明黃色的絲巾和朱筆遞上去。 兒子長大了,處理起朝務(wù)大事的模樣倒有些像你。靈霄看著伏案疾書的云鏡湖,欣慰地勾起唇角。 趴在他手腕上的檀淵輕輕地哼了一聲,繼續(xù)用腦袋磨蹭磨蹭靈霄的手背。 這兩日他感覺自己頭上的龍角就要長出來了,龍角的位置總是有些難耐的瘙癢。 靈霄心中一震,這是帝君在向他撒嬌嗎? 難道說身體變小以后,心智也會跟著變???前幾天怎么沒有這種癥狀? 一時間,靈霄心情復(fù)雜地順手幫著帝君撓撓腦袋,然后換來對方更熱情的蹭蹭。 待云鏡湖匆匆將手諭遞給墨雲(yún)之后,墨雲(yún)鄭重地將手諭揣入懷中,看著云鏡湖的眼神卻變得有些猶豫:陛下...... 他一旦離開云鏡湖身邊,陛下身邊就只剩下幾個來歷不明、居心叵測、手無縛雞之力的一群人。 來歷不明的靈霄還在默默地給銀龍撓癢癢,居心叵測的上官牧云冷著臉坐在旁邊的木椅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沈靈君還在吃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胳膊從卿蓮懷里拔.出來。 墨雲(yún)的臉色變黑,這叫他如何能放心離開? 看出了他的擔(dān)心,云鏡湖淡淡揮手道:放心,朕在這里再安全沒有了。 墨雲(yún)頓了頓,輕輕點(diǎn)頭,隨后化為一道玄光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好厲害啊,這就是你們中原的修道之人嗎?卿蓮見到這一幕,驚詫得瞪大了眼睛。 她以前倒也曾聽說過,中原修士,有上天入地,通達(dá)神明之能事。 據(jù)說就連很多被域外小國視為不傳之秘的秘術(shù),都是中原修士傳過去的,包括她們伊邏國引以為傲的御獸之術(shù)。 只不過這種秘術(shù)在伊邏國傳承多年之后,被伊邏國人改進(jìn)得更加精細(xì)實(shí)用,用以控制伊邏國周圍多如牛毛的毒蟲毒蝎和小型的鳥獸罷了。 沈靈君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云鏡湖畢竟是當(dāng)今圣上,又是圣武帝和圣后捧在掌心里養(yǎng)大的太子,身邊能人異士如云,會有墨雲(yún)這種非人力能抵御的存在也不奇怪。 陛下,您要不先去行宮休息吧?沈靈君回頭,見云鏡湖還望著遠(yuǎn)處的天邊,不覺輕聲問道。 官衙寒簡,能住人的房間不多,雖說眼下困難,但是讓皇帝住在這里到底不合適。倒是先帝的潛邸就在對面,簡單收拾出幾個房間供這幾人落腳倒是不難。 云鏡湖搖搖頭,忽然又問道:我方才聽周管家說,你招攏了不少修士前來對付海中水妖?他們?nèi)缃癖话仓迷诤翁??朕要去看看?/br> 沈靈君沒有拒絕云鏡湖的要求:他們?nèi)缃癖话仓迷谟袂逶獛洀R中。 就是大雍朝內(nèi)第一座玉清元帥廟么?聽得這話,云鏡湖又來了興致,怎么不住客棧,卻安排住元帥廟里? 沈靈君邊在前頭帶路邊回答道:客棧里安排了受災(zāi)的百姓,城中再無大的客棧,便一律請到元帥廟中去了。 卿蓮見自己還沒落座呢,沈靈君便要出門,立刻從桌上摸了兩塊點(diǎn)心在手里,邊啃邊跟著人群往門外走。 你跟著去做什么?沈靈君見狀,不覺微微蹙眉,留在這里,周叔會安排你的食宿。 我不跟著你同去,萬一你又跑了怎么辦?我還等著帶你回去做我駙馬呢。卿蓮一歪腦袋,反駁道,你有前科,我必須得跟著你。 云鏡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壓著嘴角,一本正經(jīng)道:卿蓮公主乃是友邦公主,不遠(yuǎn)萬里來此,若是怠慢了倒有失我大雍王朝禮儀之邦的氣度。公主在這里時,靈君你務(wù)必仔細(xì)照顧著。 見沈靈君還要反駁,云鏡湖揚(yáng)起下頜:這是圣旨。 沈靈君頓了頓,無奈地躬身行禮:微臣遵旨。 皇帝陛下,你是個好人。卿蓮歡快得像是一只小鹿,一邊啃著手里的面餅一邊黏上了沈靈君,順便給云鏡湖發(fā)了張好人卡。 一行數(shù)人出了官衙,便朝著城中的玉清元帥廟去了。 第二十六章 神廟 安邑城的玉清元帥廟, 是靈霄在人間擁有的第一座廟宇。 這座元帥廟位于安邑城最南邊的碧松澗,周圍綠樹成蔭,一帶碧溪環(huán)繞, 頗為幽靜清雅。 寺廟的規(guī)模不算大,廟前豎著一座漢白玉的牌樓, 上面刻著松鶴、靈鹿、神龜?shù)鹊兰异`物,更有飛龍舞鳳占據(jù)中央,看上去格外威嚴(yán)肅穆。 不過靈霄記得以前這里并無牌樓,想來應(yīng)該是后人修的。 幾人跨過山門殿, 進(jìn)得正殿, 入眼便是中間高九尺的玉清元帥相。 神像五官雍容,威儀不凡,依舊是左手持劍右手拈花的形象, 與京城中的神像大同小異, 只不過京中的神像更加高大華美罷了。 這座小小的廟宇歷經(jīng)數(shù)十年,神像也在香火繚繞中日夜浸染,如今那石像里, 更是存儲著信徒釋放的濃厚信仰之力。 若靈霄將這些信仰之力受用了, 只怕修為還會再更進(jìn)一步。 望著廟宇中那樽雕刻得格外精細(xì)的神像,靈霄忍不住在石像前停下腳步。這座神像, 可是檀淵親手為他雕琢的。 整整三年的時間, 檀淵始終親手持錘鑿,細(xì)心雕琢, 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頑石打磨成他的模樣。 下界歷劫之前,他從未想過, 自己還有一日能堂而皇之地居于廟堂之中, 受黎民香火供奉。 畢竟在人界, 除了那些年紀(jì)在幾百年之前的修士或精怪們,再無人知道靈霄的存在。 靈霄功德圓滿飛升天界之前,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姓的散修。 沒有人知道他師從何派,沒有人知道他修煉的是哪門心法,沒有人知道這個漂亮得讓各派女修們都自愧不如的男人從何而來。 他們只知道,這個看上去清貴優(yōu)雅的男人,實(shí)際上是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修士。他不喜美酒,不好美色,不慕權(quán)錢,不愛世人。他仿佛天生就沒有人類的情緒,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誅盡自己見到的所有邪魔外道。 不過這個男人也只對誅魔殺妖感興趣,故而他雖然特立獨(dú)行了些,倒也與正道修士們相安無事。 直到數(shù)百年前,人界的結(jié)界破損,魔修大量涌入,開始肆無忌憚地殘殺百姓??v有各派修士們結(jié)為聯(lián)盟,一時間卻也難以招架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魔修,更何況還有暗中與魔修勾結(jié)的妖、精、鬼、怪等類趁機(jī)做禍。 彼時,人界天下大亂,魔修附著人心,挑起戰(zhàn)火紛亂,修士們苦苦支撐,卻擋不住人心被蠱惑墮落的速度。 一時間,似乎天下都有要被魔族吞沒的趨勢。 就在這時,靈霄不知從哪里站了出來,青衣白裳的青年修士擁有著深厚到近乎恐怖的修為,一人一劍,仿佛砍瓜切菜般屠戮了魔界十萬魔修。 而他自己卻像是不知道疼痛也不會疲累,敵人帶給他的傷口會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愈合,對于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完全不在意。 最終,靈霄與魔修大戰(zhàn)了七天七夜,讓魔修的尸體將人界最深的深淵填成了平地。 而誅殺魔修、庇護(hù)人間的無上功德將靈霄送入天界,成為功德圓滿的大羅金仙。 然而,那場血戰(zhàn)只在修界傳說,靈霄的功績?nèi)祟惏朦c(diǎn)不知。自然,人們也就不會為他建廟立碑。 不過,靈霄對這些小事并不在意。 在天界之時,靈霄獨(dú)來獨(dú)往,并不覺得孤寂。畢竟,天界還有一位俊美得無人能及的天帝在,而且那位陛下看上去,比他更孤寂。 所以,就算沒有半分人間香火,他也這樣在天界混了幾百年。 這座雕像,據(jù)說是出自我君父之手?云鏡湖也盯著雕像看了許久,不過這神像的模樣...... 分明就是他父后的模樣嘛! 哪怕神像日日經(jīng)受煙熏火燎,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光鮮亮麗,云鏡湖也能在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這神像,完全就是按照云曦的模樣雕刻的。 沈靈君笑了笑:回陛下,民間傳說的確如此。不過微臣未能有幸目睹圣后天顏,卻是不知傳言這神像與圣后一樣,是否屬實(shí)? 云鏡湖傲慢地哼了一聲:我父后神武無雙,他在世時,這世間有哪位武將敢稱第一?這元帥廟里的神像能像我父后幾分,還是這玉清元帥的福氣呢。 靈霄聞言,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一眼自家崽子。 這孩子對他的崇拜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啊?怎么感覺不用修煉這崽都要上天了? 這是該夸孩子孝順呢還是該夸他對自己這個父后有信心呢? 陛下所言甚是。沈靈君扯扯嘴角,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正中的神像,心中默默腹誹:元帥天君在上,小人隨口附和之言并非出自本心,不過是為了敷衍上司,混個前途罷了。 作為這座寺廟的主神,無意中聽到沈靈君心聲的話,靈霄的表情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不過,他也只能聽到自己信徒的心聲罷了。 譬如這上官牧云師徒三人和卿蓮,或許是因?yàn)樗麄兞碛行叛?,靈霄便完全不能聽到他們的半點(diǎn)兒心聲。 察覺到有人進(jìn)入寺廟,廟宇后院的客房中先后走出來了十余人。 人群中,一名穿著白衣青衫的劍修走在最前面。那劍修俊眉星目,挺拔如松,看上去氣質(zhì)格外不凡。 周圍的人有意無意都環(huán)繞在他身邊,可見他的地位在這群人中算是最為尊崇的。 不過靈霄在看到對方眼角若有若無的那個月牙形狀傷疤時,卻不覺輕輕挑了挑眉,這貨不是當(dāng)年那個小月牙兒么? 他還記得,自己救下了小月牙的時候,對方還是個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小崽子。 小月牙的父母死于妖物之手,他的父母拖著妖物為他贏得一線逃生的希望。 好在他母父的犧牲沒有浪費(fèi),就在最后關(guān)頭,小月牙等來了獨(dú)自一人游歷九州四海的靈霄。 那等不入流的低等妖物在靈霄手下甚至沒能撐過一個回合,就被打回了原形,是一株槐樹妖。 說來諷刺,這顆槐樹長在月牙家的院子里,他父母雖不說多么精心照料,但是偶爾施肥灌溉卻是從未斷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