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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他還什么都沒說,怎么就問完了。 只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問出這個問題。身側(cè),少年手起劍落,一劍正中金丹。 男人倒地,沒了性命。 偌大的荒院,便只剩下甲八沒有解決。 柳素沒有再看少年的動作,她好似忘了甲八這么一號人。直到天空閃過一道驚雷,與不遠(yuǎn)處少年劍入皮rou的聲音交織。 她才如夢初醒,看向朝她走來的少年。 “要下雨了,我們快回去吧?!彼f。 “回去吧”三個字突然變得朦朧起來,她愣了愣,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他把外袍罩在了她頭上。 她正想說“不用”,卻只看見少年眼里倒映出她略顯震驚的臉。 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柳素:“???” 少年目視前方,沒有看她,卻好像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你不是腳麻么?” 柳素:?。?! 我不是,我沒有,我現(xiàn)在不麻了。 “別亂動?!?/br> 少年開口,運起靈力,速度竟與她開啟段譽buff時相差無幾。 即便經(jīng)過剛才那一幕,她還是忍不住驚訝。 “謝玄景。” 少年的衣袍比她想象中大,蓋在她身上,像是披了一件斗篷。她從“斗篷”里,露出半張臉來,抬眸望著他。 “你是不是隱藏了修為?” 她語氣平靜,仿佛自己問的不過是“吃了嗎”這樣的閑話。手卻不自覺的抓緊了衣袍,好似在害怕什么。 謝南懷的眼神暗了暗:“是?!?/br> 柳素松了一口氣。 他承認(rèn)了。 其實,在他出手掐斷好色修士的脖頸時,她就發(fā)現(xiàn)了。 那兩人一個修為與她不相上下,另一個很可能修為在金丹中期之上。這樣的人,即便是謝玄景,也不可能這般輕易斬殺。還別說是像他那樣,毫不費力的碾壓。 除了隱藏修為,她想不到別的解釋。 只是真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卻莫名緊了一下。 她的唇動了動,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緊繃。 “所以……你現(xiàn)在是金丹后期?還是元嬰?” 謝南懷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少女,即便她已經(jīng)刻意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緊張的情緒,但她緊繃的身軀,還是出賣了她。 他不懂為何她會對這件事這么在意。 是在意他騙了她,還是因著某個不能對他明說的原因。 “元嬰。” 他沒有隱瞞。 完了…… 柳素一直以為再離譜,也不過是金丹后期。但她剛剛聽見了什么? 元嬰!竟是元嬰! 原書里,謝玄景修為突破元嬰是在什么時候來著? “……” 她想不起來了,但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現(xiàn)在。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即便劇情有所偏離,但大致走向還是跟原書一樣。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打破了她的認(rèn)知。 柳素恍然發(fā)現(xiàn),從始至終,是她太想當(dāng)然了。 想當(dāng)然的以為,一切都會依照原書劇情進(jìn)行。結(jié)果全書最大的bug就在她身邊,她竟然沒發(fā)現(xiàn)。 “……” 她想,要是現(xiàn)在有個人蹦跶出來跟她說,她面前這個謝玄景是假的,她恐怕都不會太驚訝。 畢竟剛剛謝玄景他…… 男人詭異的姿勢仿佛還在眼前,少年背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看見男人的頭詭異的仰著,像是被惡魔牽引著的提線木偶。 她甚至能清晰的聽見,男人的喉嚨因鮮血快速涌出發(fā)出的氣音。咕嚕咕嚕,像是空無一人的破舊鬼屋里,放在廢棄煤灶上的開水壺,帶著股毛骨悚人的味道。 懷里的人突然沒了聲響,謝南懷低頭看了一眼,卻只看見少女緊抿的唇瓣。 “到了?!?/br> 少年頓住了腳步,將人放了下來。 柳素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院里居然沒有半點打斗過的痕跡。 “這是那些人處理的?” 今天這種情況,總不可能是謝玄景打掃完衛(wèi)生,才來找她的吧。 “嗯,應(yīng)該是有備而來?!?/br> 少年肯定了她的猜測。 柳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沒有接話。少見的,這是這么久以來,他們第一次沉默相對。 …… 當(dāng)晚,柳素少見的失眠了。 或許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亂太雜,她的腦子一直處于一種混沌的狀態(tài)?,F(xiàn)下夜幕降臨,那些雜亂的思緒,好似此刻飄打在窗臺上的雨點,一下又一下,擾得她睡不著。 她想起了謝玄景的修為,那只藏了秘密的鹿麂,還有他不符合人設(shè)的狠辣…… 她甚至一度生出,她穿的怕不是衍生文的錯覺。 想多了,《問天道》是她寫的第一本小說,撲成那樣,多半也不會有人寫衍生文。 哎~ 柳素暗自在心里嘆了口氣。 隔壁,謝南懷聽見柳素來回翻身的響動,沒忍住開口:“睡不著?” 柳素:“!” 完了,她把謝玄景吵醒了。 要問柳素現(xiàn)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那一定是謝玄景的聲音。 她沒有應(yīng)聲,甚至秉著呼吸,假裝打起了呼嚕。 她聽不見,她聽不見,她聽不見…… --